大人物_分节阅读 3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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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道士。”

    秦歌点点头,道:“他们当然可能是山流的人,但也可能不是,除非他们自己

    说出来,谁也不能确定。”

    田思思沉吟着,道:“这群人里面既然有和尚、有道士、有秀才,就也可能有

    各种奇奇怪怪的人。”

    秦歌道:“不错,听说出流之中,分子之复杂,天下没有一家帮派能比得上。”

    田思思道:“这些人是怎么会组织起来的呢?”

    秦歌道:“因为一种兴趣,一种信仰。”

    田思思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

    秦歌道:“除此之外,当然还有一个能组织他们的人。”

    田思思道:“这一人一定很了不起。”

    秦歌道:“一定。”

    田思思眼睛里又发出了光,道:“我以后一定要想法子认得他。”

    秦歌道:“你没有法子。”

    田思思道:“为什么?”

    秦歌道:“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田思思眼波流动,说道:“所以,任何人都可能是他。。

    秦歌道:“不错。”

    田思思盯着他,道:“你也可能就是他。”

    秦歌笑了,道:“我若是他,一定告诉你。”

    田思思道:“真的?”

    秦歌笑道:“莫忘了我们是好朋友。”

    田思思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不是。”

    秦歌说道:“我也不是山流中的人,因为我不够资格。”

    田思思道:“为什么不够资格?”

    秦歌道:“要入山流,就得完全牺牲自己,就得要有下地狱的精神,赴汤蹈火

    也万死不辞!”

    田思思道:“你呢?”

    秦歌叹道:“我不行,我太喜欢享受。”

    田思思嫣然道:“而且你也太有名,无论走到哪里去,都有人注意你。”

    秦歌苦笑道:“这正是我最大的毛病。”

    田思思叹道:“他们选你做替死鬼,想必也正是为了你有名,既然无论什么地

    方都有人认得你,你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秦歌长叹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真他妈的对极了。”

    田思思道:“现在非但少林派的人要找你,山流的人也一定要找你。”

    秦歌道:“山流的人比少林派还可怕。”

    田思思道:“你这么样一走,他们更认定你是凶手了。”

    秦歌只有苦笑。

    田思思看着他,又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垂下头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做错

    了一件事。”

    秦歌道:“什么事做错了?”

    田思思道:“刚才我不该叫你跑的。”

    秦歌道:“的确不该。”

    田思思咬着嘴唇,说道:“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走呢?”

    秦歌笑了笑,说道:“也许我并不是为了你而走的呢?”

    田思思道:“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谁?”

    秦歌道:“刚才救我的那个人。”

    田思思道:“你知道他是谁?”

    秦歌点点头,道:“除了他之外,天下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拉我走。”

    田思思道:“为什么?”

    秦歌说道:“因为我心里真正佩服的只有他一个人。”

    田思思张大了眼睛,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佩服的人。”

    秦歌道:“像他那样的人,你想不佩服都不行。”

    田思思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歌道:“一个叫你不能不佩服的人。”

    田思思道:“他究竟是谁?”

    秦歌笑了笑,笑得好像很神秘。

    田思思目光闪动,道:“是不是柳风骨?”

    秦歌不开腔。

    田思思道:“是不是岳环山?”

    秦歌还是不开腔。

    田思思道:“为什么不开腔?”

    秦歌笑了,道:“你认不认得他们?”

    田思思道:“现在还不认得。”

    秦歌道:“我也不认得。”

    田思思好像很意外,道:“你怎么连他们都不认得?”

    秦歌微笑道:“因为我很走运。”

    田思思瞪了他半天,忽然撇了撇嘴,冷笑道:“现在我总算已知道你佩服的人

    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歌道:“哦?”

    田思思道:“他一定是个不如你的人,所以你才会佩服他。”

    她不让秦歌开口,反抢着说道:“男人在女人面前称赞另一个男人时,那大一

    定是个不如他的人,就好像……”

    秦歌抢着道:“就好像女人在男人面前称赞另一个女人时,那女人一定比她丑,

    是不是?”

    田思思忍不住笑道:“一点也不错。”

    秦歌笑道:“你这就叫以小女人之心,度大男子之腹。”

    田思思叫了起来,道:“男人有什么了不起?”

    秦歌道:“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他若肯在女人面前称赞另一个男人时,

    那人一定很了不起。”

    (二)

    男人有很多事都和女人不同 这道理无论男人也好, 女人也好,只要是个人,

    都知道的。

    这其间分别并不太大,却很妙。

    你若是男人,最好懂得一件事:

    若有别的男人在你前面称赞你,不是已将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将你看成是

    个一文不值的呆子,而且通常却另有目的。

    但他若在你背后称赞你,就是真的称赞了。

    女人却不同。

    你若是女人,也最好明白一件事:

    若有别的女人在你面前称赞你也好,在你背后称赞你也好,通常却只有一种意

    思 那意思就是她根本看不起你。

    她若在你背后骂你,你反而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还有一件事很妙。

    当一个男人和女人单独相处时,问话的通常是女人。

    这种情况男人并不喜欢,却应该觉得高兴。

    因为女人若肯不停地问一个男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无论她问得多愚蠢,都

    表示她至少并不讨厌你。

    她问的问题越愚蠢,就表示她越喜欢你。

    但她若连一句话都不问你,你反而在不停地间她,那就槽了。

    因为那只表示你很喜欢她,她对你却没有太大的兴趣。

    也许连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个女人如果连问你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那她对你还

    会有什么别的兴趣呢?

    这情况几乎从没有例外的。

    现在也不例外。

    田思思是女人,她并不讨厌秦歌。

    所以她还在问:

    “你佩服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问题本来很简单,很容易回答。

    妙的是秦歌偏偏不肯说出来。

    (三)

    男人和女人有很多地方不同,城市和乡村也有很多地方不同。

    在很多喜欢流浪的男人的心目中,“城市”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到了多晚,

    你都可以找到个吃东西的地方。

    那地方当然不会很好。

    就正如一个可以在三更半夜找到的女人,也绝不会是好女人一样。

    但“有”总比“没有”好,好得多了。

    (四)

    就算在最繁荣的城市里,也会有很多空地,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人空

    置在那里。

    这些地本来当然是准备用来盖房子、做生意的,谁也弄不清后来为什么没有盖

    起,生意为什么没有做成。

    到后来人们甚至连这块地的主人是谁,都渐渐弄不清了。

    大家只知道那里有块没有人管的空地,无论谁都可以到那里去放牛,去养猪,

    去打架,去杀人 甚至去撒尿。

    只有脑筋动得特别快的人,才会想到利用这空地去赚钱。

    用别人买来的地方去赚钱,当然比较轻松愉快,却也不是件容易事。

    因为你不但脑筋动得比别人快,拳头也得比别人硬些。

    这摊子就在一块很大的空地上。

    田思思问过秦歌:“你要带我到哪里吃东西去?”

    秦歌道:“到七个半去。”

    田思思道:“七个半是什么意思?”

    秦歌道:“七个半就是七文半钱,七个大半钱。”

    田思思道:“那地方就叫七个半?”

    秦歌点点头,笑道:“那地方的老板也就叫做七个半。”

    田思思道:“这人怎么会有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秦歌道:“因为别人剃头要十五文钱,他却只要七文半。”

    田思思道:“为什么呢?”

    秦歌道:“因为他是个秃子。”

    田思思也笑了。

    秦歌道:“这人在市井中本来已很有名,后来又在那里摆了个牛肉摊子,无论

    牛肉面也好,猪脚面也好,都只卖七个半大钱一碗,到后来生意做出了名,人当然

    就更有名,这里出来混混的人,不知道七个半的人只怕很少。”

    田思思道:“那里的生意很好?”

    秦歌道:“好极了。”

    这摊子的生意的确好极了·

    田思思从未在三更半夜里,看到这么多人,也从未在一个地方,看到这么多种

    不同的人。

    几十张桌子都已坐满了人,各式各样不同的人。

    有人是骑马来的,有人是坐车来的,所以空地的旁边,还停着很多车马。

    各式各样不同的车马。有的车马上,居然还有穿得很整齐、很光鲜的车夫在等

    着。

    田思思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既然养得起这么漂亮的车马,为什么还到这种破摊

    子上来,吃七个半大钱的牛肉面?

    一大片空地上,只有最前面吊着几个灯笼。

    灯笼已被油烟熏黑,根本就不太亮,地方却太大,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是黑

    黝黝的,连人的面目都分辨不出。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远比灯光能照到的地方多·

    田思思和秦歌在旁边等了半天,才总算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找到张空桌子。

    居然没有人注意到秦歌。

    又等了半天,才有个阴阳怪气的伙计过来,把杯筷往桌上一放。

    “要不要酒?”

    “要。”

    “多少?”

    “五斤。”

    问完了这两句话,这伙计掉头就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田思思怔住,忍不住道:“这伙计好大的架子。”

    秦歌笑笑道:“我们是来吃东西的,不是来看人的。”

    田思思道:“但他没有问你要吃什么?”

    秦歌道:“他用不着问。”

    田思思道:“为什么?”

    秦歌道:“因为这里只有四样东西,到这里的人差不多每样叫一碟。”

    田思思皱眉道:“哪四样?”

    秦歌道:“牛肉面、卤牛肉、猪脚面和红烧猪脚。”

    田思思又怔住了,道:“就只这四样?”

    秦歌笑道:“就这四样也已经足够了,不吃牛肉的人,可以吃猪脚,不吃猪脚

    的人,可以吃牛肉。”

    田思思叹了口气,苦笑道:“能想出这四样东西来的,倒真是个天才。”

    也许就因为这个地方只有这四样东西,所以人们才觉得新鲜。

    秦歌道:“我知道他绝不是个天才。”

    田思思道:“哦?”

    秦歌道:“就因为他不是天才,所以才会发财。”

    田思思又笑了。

    她也不能不承认这话有道理。

    但究竟是什么道理,她却不太清楚。

    世上岂非本就有点莫名其妙的道理,本就没有人能弄得清楚。

    没有摆桌子的地方,更暗。

    田思思抬起头,忽然发现有好儿条人影在黑暗中,游魂般地荡来荡去。既看不

    清他们的衣着,更辨不出他们的面目,只看得到一双双发亮的眼睛,就好像是在等

    着捉兔子的猎人一样。

    那种目光实在有点不怀好意。

    田思思忍不住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秦歌道:“做生意的人。”

    田思思道:“到这里来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秦歌道:“见不得人的生意。”

    田思思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

    黑暗中不但有男人,还有女人。

    这些女人在等着做什么生意?这点她至少总算已懂得了。

    然后她回过头,去看那比较亮的一边。

    她看到各种人,有贫有富,有贵有贱。

    差不多每个人都在喝酒——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相同之处,除此之外,他们就完

    全是从绝不相同的世界来的。

    然后她看到刚才那伙计托着个木盘走了过来。

    面和肉都是热的。

    只要是热的,就不会太难吃。

    田思思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秦歌道:“你说这地方很出名?”

    秦歌道:“嗯。”

    田思思道:“就是卖这两种面出名的?”

    秦歌道:“嗯。”

    田思思四面看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看这些人一定都有病。”

    秦歌道:“哪些人?”

    田思思道:“这些特地到这里来吃东西的人!”

    秦歌将面碗里的牛肉一扫而光,才长长吐出口气,道:“他们没有病。”

    田思思道:“这个人呢?”

    她说的是她眼睛正在盯着的一个人。

    这人坐在灯光比较亮的地方,穿着件看来就很柔软、很舒服的淡青长衫,不但

    质料很高贵,剪裁得也很合身。

    他年纪并不太大,但神情间却自然带着种威严,就算坐在这种破桌子烂板凳上,

    也令人不敢轻视。

    田思思道:“这个人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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