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的玫瑰_分节阅读 1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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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电话,要他去造梦古堡参加一个化妆舞会,他在电话里很快答应了王中维。

    看见王中维时,莫飞惊讶于他眼角多了一条伤疤。

    王中维看见莫飞,向他伸出手,说:“莫飞,你这段时间搞什么去了?”

    王中维嘴角隐含着笑容,语调显得低沉。

    莫飞说:“我成了一个狼人。”

    王中维露出一丝惊讶的脸色,说:“狼人?你开什么玩笑。”

    不知怎么的,莫飞感觉到王中维的语调是掩饰的,他似乎早就知道他成了狼人。

    莫飞看着王中维眼角那条伤疤,说:

    “你眼角挂彩了!”

    王中维笑着说:“是被女人用指甲弄伤。”

    莫飞笑着说:“这女人还真厉害。”

    王中维说:“是啊,简直是一只母老虎。”

    莫飞说:“想不到你会搞这样大型的聚会。”

    王中维说:“是车婉婉的意思。”

    聚会上的男女衣着入时,看来都像上流社会的人物。莫飞看见k城的市长也来了,还作了讲话,说造梦公司给k城带来了很好的税收,还说今天是王中维二十八岁的生日,也是k城建市四十周年的生日……

    莫飞想看一下车婉婉长得怎么样,要知道他一直觉得她像一个神秘莫测的梦境。然后轮到了车婉婉讲话,莫飞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走了上去,她长着杏脸,戴一副眼镜,身材苗条而丰满。他突然觉得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车婉婉说:……王中维是造梦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也是造梦公司的开创者……

    她还说,王中维是一个天才的科学家,他将创造人类历史的新纪元……

    莫飞看着车婉婉,越发觉得她熟悉。穿着旗袍的她显得雍容华贵。她戴着眼镜,很难看出她到底有多少岁,从外表看来,她显得精明能干,脸庞的肤色又像少女一般。他努力地忆起在哪里见过她,也许是在电视上见过她,或者在报刊上见到她,所以感觉到熟悉。可是他有一种感觉,他是在日常生活中见过她,但此刻脑袋里一片迷糊。

    这是造梦公司的十五楼,莫飞站在靠近阳台的角落里,能看见黑蓝色的夜空。后来舞会开始了,他看见车婉婉和王中维跳起舞,他们的舞姿吸引了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这时他才注意到,车婉婉和王中维都戴着同样一副眼镜。那是近视眼镜吗?他想那是平光眼镜,他们在掩饰自己罢了。

    他突然觉得无聊。他不会跳舞,于是来到阳台上,看见一个女人背倚着栏杆,凝视着走过来的他。他冲她微笑了一下。她也向他微笑。这时他才看清楚,她是江雪。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看上去很美。双手握着栏杆上的横杆,不停地来回滑动。看到莫飞时,江雪眼里亮了一下。莫飞听到他的心跳了起来,冲她笑了笑,说:

    “你怎么不去跳舞?”

    江雪露齿一笑。莫飞这才想起她是哑巴,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扳着手不知说什么好。他注意到她裙子领口还挂着那副茶色太阳眼镜。

    “我在看他们跳舞。”

    莫飞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惊讶于她原来不是一个哑巴。她看着王中维和车婉婉,莫飞感觉到她的目光有一种投入感。

    莫飞说:“你不是哑巴?”

    江雪瞪着眼睛说:“谁说我是哑巴?”

    邂逅(2)

    莫飞说:“我平时见你总不说话,又听到张虹说你是哑巴……”

    江雪笑了笑说:“我是很少讲话的。他们都说我有自闭倾向。”

    莫飞说:“我感到荣幸,能听到你的声音。其实你的声音很好听。”

    江雪笑了笑,没有出声。

    莫飞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你一个人来这里吗?”

    江雪看着莫飞,说:“我是造梦公司的员工。你是王中维的朋友吧?”

    莫飞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江雪说:“我看见他和你说话。你和王中维是很好的朋友吗?”

    莫飞说:“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我叫莫飞。在你家租房子后,我们好像还没有认真说过话。”

    “我叫江雪。”她笑了笑,扭头望着跳舞的王中维,说,“有时无声胜有声呢。”

    莫飞轻吟了一下这个名字,凝视着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出奇地明亮。

    她再一次看着王中维,说:“我有时不明白王中维,觉得他好难理解。”

    莫飞说:“每一个人都有多面性,有时人连自己都不能理解,何况是去理解别人。”

    江雪笑了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莫飞注意到她穿着一双蓝色的高跟鞋,腿显得修长。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她爱恋着王中维,也许她对他有着哀怨。他抬起头看着夜空,突然感觉到夜色温柔,然后,扭过头冲她微笑了一下,说:

    “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江雪说:“当然可以。”

    莫飞微笑着说:“谢谢你。其实到你家租房子之前,我见过你。”

    江雪看着他,说:“哦,你以前见过我?”

    莫飞说:“我在去闸坡的公共汽车上看到你。那次你穿着一袭白裙,拎着一个小袋子。当时我恰好坐在你旁边。”

    江雪笑了笑,说:“可惜我忘记了你。我去过好多次闸坡。”

    莫飞说:“我觉得你很美。”

    江雪说:“谢谢。”

    不知怎么的,莫飞觉得她有着异样的美。她的眼睛散着一种忧郁的目光,即使在微笑时,也含隐这种忧郁的成分。她似乎在压抑着一种爱。可能是对王中维的爱?他掠过这种想法。

    莫飞看着她裙子领口的茶色太阳镜,他说:“你很喜欢戴这种眼镜吗?”

    江雪笑了笑,然后戴上太阳眼镜,说:“好看吗?”

    莫飞说:“很好看。”

    江雪脱下眼镜,说:“送给你。”

    莫飞拿着那副眼镜,颤着声音说:“谢谢你。”

    江雪用手理了理一绺头发,说:“你能陪我到外面走走吗?”

    莫飞说:“去外面走走?”

    江雪说:“嗯,我不喜欢这里,太多人,太热闹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哪怕是大街上。”

    莫飞内心掠过一阵惊喜,他说:“我也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

    江雪用手揽着莫飞的手臂,像一个恋人依偎在他身旁。莫飞惊异她这个突然的动作。他感觉到她身子的柔软,内心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狂喜。他没有想到这个晚上他会这么亲密地和她在一起。

    莫飞再把目光放在舞池,看到王中维和车婉婉还在跳舞,他们似乎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和江雪。莫飞迈开步子,和江雪离开了造梦古堡。

    睡美人(1)

    每天看见你,我觉得宁静。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所有的艺术不过是接近内心的表现。他突然浮现一种思想:我渴望艺术的死法。

    从舞会回来时,王中维看见崔盈睡了,她躺在蝴蝶棺材里,像一个睡美人。他记得最初崔盈看见密室里放着一副棺材,大骂他变态。现在她敢躺在棺材里睡去。他用手链和脚链锁着她,防止她逃走。对于他来说,每天能看见她,似乎是忘掉忧郁的开始。车婉婉这几天并没有来找他,事实上他和车婉婉的性关系并不多,也许车婉婉看中的,是他在科学上的天才,而不是他的性功能。

    我们都是恶的同盟者,车婉婉曾经这样对他说。恶的同盟者?他笑了笑,看着睡梦中的崔盈,感到自己像一个恶魔,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房间充满闷人的暖气,他拿起一个装着玻璃球的玻璃瓶,看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球,感到一种虚无。他想起童年时和莫飞一起玩玻璃球的情景,那时他们在水泥地上弹玻璃球,看谁最先击中对方的;或者在泥土上挖一个小坑,看谁最先把玻璃球弹入小坑中……他记起那天,在麦当劳里,他对莫飞说,我们的生命是如此虚无,我们都在虚度光阴,不管你如何光荣或低贱,你迟早都会死去。

    王中维记起前些天他命令血盟成员买了一些狼回来,伪装成狼人吸血,可以嫁祸给莫飞这个狼人。他注意到电视台、电台、报纸、网络等传媒不断播放了关于狼人的讨论和消息,大街上关于狼头的面具热销起来,不少小孩子都戴着狼头的面具做游戏。和梦之丸一样,狼人呈现了娱乐性,成为这个城市的热门话题。

    房间里还养着几条淡蓝色的金鱼,他知道崔盈喜欢蓝色。金鱼优雅地游动着,仿佛水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他记得有人说过——鱼说:你不能看见我的眼泪。水说:我能感觉到你哭,因为你在我心里。现在他却想到,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哭。他走了过去,把手伸进鱼缸里,感到水的凉爽。他很快握住一条金鱼,紧捏在手中,仿佛捏着一种虚无。握在手里的金鱼挣扎着,盯着它凸起的眼睛,王中维想象用牙签刺瞎它——这有什么样的感觉?他笑了笑,正想把金鱼扔进鱼缸里,这时崔盈辗转身子,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崔盈说:“你在干什么?”

    他说:“我想用牙签刺瞎它的眼睛。”

    崔盈说:“你这疯子,你不如刺瞎你自己的眼睛!”

    他说:“如果我的眼睛瞎了,怎么能看到你这美人。”

    崔盈说:“你这猪头,快点死吧。”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装作陶醉地欣赏着,“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显得更美。”

    崔盈说:“猪头!”

    他把金鱼扔进缸里,金鱼滑进水里,张着嘴巴,吞吐气泡,他想到他就像一条金鱼,无非和崔盈玩着水中的游戏。

    崔盈说:“猪头,你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他说:“到我厌倦为止……”

    崔盈说:“莫飞还把你当作好朋友,你这猪头,人渣……”

    他说:“我就是喜欢你骂我的样子。”

    崔盈哼了一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长吁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也许我想你爱上我……”

    崔盈说:“你休想,你这猪头,我死了也不会爱上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觉得我对你很好吗,除了用铁链绑着你,还从来没有对你非礼过。我只想软禁你,每天看见你……”

    崔盈说:“你是疯子!”

    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看见你,就觉得宁静。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爱?”

    崔盈说:“你是疯子,猪,笨蛋……”

    绑架了崔盈这么久,他还没有抚摸过她的脸。现在,近距离地凝视着她,他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崔盈扭着脸,嫌恶地睨着他。他伸出手掌,抚摸她的半边脸。

    崔盈哇哇地叫了起来:“你这只猪,别碰我……”。

    他觉得好笑,当她越是骂他时,他越觉得兴奋,他从来没有品尝过被人辱骂的感觉。然后,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上轻抚着,他眯着眼。崔盈狠狠地将唾沫喷在他的脸上,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抚摸她的脸,在她的辱骂声中,他的抚摸,仿佛成了一种坚持。富有弹性的肌肤,光滑柔软的肌肤,让他沉浸于一种奇妙的快感当中。后来,他停了下来,凝视着她。崔盈似乎骂得累了,狠狠地瞪着他。

    他笑了笑,说:“我希望每天都能抚摸你……”

    崔盈嘶哑着声音说:“猪,猪……”

    他摇了摇头,说:“我有什么比不上莫飞,我比他英俊,比他富有,比他……”

    睡美人(2)

    崔盈说:“你什么都比不上他,你是一只猪!”

    他笑了笑,望着窗外,说:“我只是同自己较量一番,然后死去。”

    崔盈盯着这个男人,眼里流露出不解。

    王中维抬起头,说:“就像我喜欢你,其实不过是喜欢我内心里的一个影子。你明白吗?”

    崔盈说:“我觉得你像一个疯子。”

    “我希望我疯了,你知道吗,我想制造一个叫《上帝疯了》的梦故事,可是我找不到灵感。我制造了《莫扎特的玫瑰》,莫飞吃上了,这个故事有些疯狂,莫飞会变得疯狂。”

    “你为什么要让莫飞吃《莫扎特的玫瑰》?”

    “因为我想他变得疯狂,参与一个游戏。”

    “你想他参与你的较量?”

    “所有的较量,收获的是虚无。你想听一听这个故事是怎样的吗?”

    “是什么故事?”

    “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或许我也控制不了这个故事……”

    然后他不再出声,觉得再多的声音是多余的,甚至沦落为一种诡辩。最近造梦工厂的科研小组在研究梦之丸对人体产生的副作用——据说有些人吃了梦之丸产生慢性中毒的现象。王中维心情烦躁,灵感一再消失,他翻看了一些关于阐述艺术的书籍,沉迷于艺术的境地。他觉得艺术不过是接近内心的表现。科学上的发现来自灵感,他相信灵光一闪的作用。他需要放松身体和心灵,现在他绑架崔盈是不是一种放松呢?然后他想到一句话:艺术欠缺理想之光,逐渐变得腐朽。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他惊讶于这种想法浮了出来。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事件,绑架崔盈是一件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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