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知夜_分节阅读 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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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罪有应得,我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却是有唐突不恭敬的地方。我认的。”沈一非很大方地承认了。

    “可我现在觉得问罪已经不重要了,我更想把我的做的那点糊涂事和你说清楚。”

    “什么事?和我有关系?”沈一非顺势问了一句。

    “你不用装糊涂。你如果没看出你爸妈和我爸妈的心,你昨天会那样地喝酒,然后甩手就走?”

    “呵呵,我说了,我就是粗心。我爸妈的心思虽然知道一点,但你在这事情上有什么干系?”沈一非笑了笑,“难道,你受了我妈妈什么贿赂?”

    “贿赂倒是谈不上,但是我的私心却也是有的。”说着李斯文的脸有些红。“我也不想绕弯子,我妈妈和我说过你,也暗示过我如果愿意的话,有人愿意做介绍人。——我和你,懂了么?”李斯文的样子很勇敢,毫不回避地正视着沈一非。

    “懂了一点。”沈一非点点头。

    “我没有反对,因为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你很好,我也还没有男朋友。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有权利选择一个自认为优秀的男人做男朋友,不是么?只是我没有料到你那么爱你的阿香。竟无意间做了一回小人。”

    “你说的太严重了。你只不过和别的许多人一样,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什么的,而且当时你还不太了解情况。”沈一非宽慰着她。

    “其实,我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我一直对自己很自信。只是不知道你的阿香已经好得不得了了。”李斯文说的很坦诚,似有些不信,又有些不平。

    “你是应该自信的,你也有自信的本钱。但是,我和阿香是从小玩到大的,在我她一直是最好的,在某种意义上这其实是我的一种自信,因为有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哪是我的哪是她的。你,懂么?”沈一非很动情地表白着自己。李斯文听得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看了沈一非一会,又连忙收回目光。她实在没想到真的有人会讲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听起来还这么自然、贴心。

    “我,明白了。只是我有点惊讶。”

    “惊讶,因为我说的话?”沈一非很觉得有趣地看着她笑。

    “我也说不清。”李斯文也笑了笑。之后就没什么话了。过了一会,沈一非开口问她,“昨天李舅不太高兴吧?”

    “也没说什么,但好像是不怎么高兴。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本打算待一周的,可现在阿香的妈妈病着,我就说不好了。”沈一非想了想,才告诉她。

    “哦。”李斯文说着站起来,“本来还想着会一会你的阿香呢,看来好像没有机会了。”看样子她是打算告辞了。

    “阿香很好客的,如果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可是她昨晚上没怎么睡觉,下午还要去医院。我实在不能叫她起来。”沈一非一脸无奈的样子,“你们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的。”

    “好吧,那我们就再见了。”说着她起身打算告辞。

    “不再看看书了,给朋友优惠。”沈一非半开玩笑,办认真地说。

    “少来,又不是你的。”李斯文说着边转身往外走。

    “那又怎样,便是白送,我也做的了主。”沈一非笑着申辩。

    “好了,没想到你这么贫。再见了!”

    “再见,替我和李舅、舅母问声好。”沈一非从台后走出来送她,直到她上了车他才回来。

    李斯文刚走,后门就打开了,林香远走进来。

    “一非。”林香远对着沈一非柔和地笑了一下,走过来,递给他一瓶饮料。沈一非见她的脸上红润了好些,眼睛也恢复了些精神,便也放心地笑了,接过饮料边喝边问她,“你刚才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林香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我下来时,正好听到你们在谈昨天晚上的事,我就出去到外面的园子里站了一会,听你们谈完了才进来。”沈一非疼爱地看着她微低的头,柔声说,“你应该进来的,无论是谁,都没有因为她而让我远着你的道理。”说话时,沈一非拉过林香远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林香远有些羞怯低抬起头,看着沈一非的脸,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如果因为知道就让你为了我一个而远了所有的人,那我不就更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了么!”

    空气种隐隐地透着清香,像是桃花,但沈一非觉得桃花绝没有这么淡雅。

    窗外,没有风,桃花静静地开着,静静地散着香气。今年的桃花开的很好,很美。

    第四章(上)

    两点钟,林香远做了午饭,陪沈一非吃过后去了医院。沈一非继续留在拇指斋看店,等六点钟中学放学后才去医院。

    林香远到医院时候已经将近三点半钟了,林老太正和妹妹聊天。

    “妈,老姨。”林香远边放下手中的芒果,边和两个老人打招呼,“中午姨夫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醉鸡、银耳汤、还有茼蒿肉丝。味道真不错。”林老太一边说,一边端详着林香远,见女儿面色又红润了,很安心地笑了笑。“中午时,一非打来电话了,你老姨接的。说你正在歇中觉。”林香远听完,不禁想起上午的事,笑了笑没说话。老姨在一边看着她的侧脸,很仔细地揣摩了一会她的表情,可也没看出什么。

    在林老太的床头柜下面放着好些个补品。

    “谁送来的?”林香远见了这些补品顺口就问了一句。

    “丁雅早上来时拿来的,中午又带着林策来了,坐了一中午才走。林策把你妈妈哄的乐和的不得了。晚上丁雅来陪你妈妈。”姨母边说边看向林老太,“要说丁雅也真是个好的,这样的儿媳妇提着灯笼都难找。”说完姨母又看了看林香远,迅速地用眼神和林香远感慨了一番。

    “不知道我的命是比别人好呢,还是比别人坏。”林老太叹了口气,更显得精神颓唐了,“媳妇常常尽孝道,儿子却是见一面都难。”说着老人又苦笑了一回,“我也是多心,没有好儿子哪来的好媳妇?人老了,就是这样,着三不着两的。”

    “妈,你别难过,昨天我哥哥不是陪你一晚上呢么。刚才也来过电话你还睡着,老姨就接了。”

    “是么?”林老太有些糊涂了,但她因为也一直知道自己有些糊涂,便也不怎么认真的求证,“你告诉我了么?”林老太问妹妹。

    “我说过了。你可能是没听清。”姨母陪着笑应着,这几年,大家都已经习惯和老太太撒谎了。林老太听了这话轻皱着眉头想了一回,又无奈地笑了笑,“我的精神弱得不行了,很多事情都是转眼就忘。林琰这孩子,忙是忙了点,但说他不孝顺我的心里就先不得劲。那会儿,你姐夫去的早,什么事不都是他帮着我操心。就说他现在的‘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妈,你别急,我也知道你想儿子。等我哥再给我们来电话时,我就和他说,让他回来多陪陪你。怎么说他也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资历职位都不低了,回来多陪陪老妈也是应该的。——我这回没有尽向着哥哥说话吧?”林香远陪着笑,讨林老太的欢心。说话时,林香远已经削好了一个芒果,递给林老太。

    “这是秦力孝敬你老人家的。”

    “秦力?”林老太费力地想了一回,终于想起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又犯病了。”

    “她还不知道。这是我昨天去她那卖水果,她特意让我给你带来的,说什么也不收钱。你犯病的事,她还不知道呢。要知道了早跑了来了。”

    “快别告诉她,她最忙了。自己还舍不得时间歇歇呢。我这么个时不时就闹腾一回的老毛病,犯不着让她废时间跑一回。等我好了,请她来家吃饭。”

    “秦力就是你的那个同学,以前常在你们家写作业的那个?”姨母对秦力也有些印象。

    “对,就是那个。她现在在道良市场卖水果呢,我们差不多,都是生意人。”林香远笑着告诉姨母。

    “那个丫头一脸的精明伶俐,鬼心思不少,嘴也勤快。天生的买卖人。”姨母边回想以前,边发表意见。

    “他们家的人都是生意人。嘴好、勤快,而且心也好。都是很意气的人。就连她侄儿现在也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且也一副天生的热心肠。——妈,你见过的,就是那天在咱们吃了饭,就猛夸你的手艺的那个男孩子。”林老太听了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模糊地还记得。

    林香远又削好了一个芒果递给姨母。姨母说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没有接。林香远把削好的芒果放在盘子里,马上提议削个梨,姨母同意了。

    正这时,有人敲病房的门。林香远刚起身就见昨天的陈护士和陈院长一同进来了。

    “陈院长,陈护士。”林香远热诚地和两个人打招呼。姨母也由床里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同两个人打了招呼。

    “我来看看你母亲。”陈院长很和气地说。

    “多谢您费心想着,刘医生也是十分的关照。——妈妈,这是九院的陈院长和陈护士,昨天就是他们救的你。”林香远地走到床前扶母亲坐直了,轻轻和母亲介绍了陈院长。林老太听了,微笑着对着两个人点了头,“真是多亏了二位。快请坐。”

    “老姐姐,今天得精神可是好得很呢。”陈院长边说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林香远把床尾的一个凳子移出来一点让陈护士坐,陈护士笑笑没有坐。林香远又开了两罐饮料送给两人,两人也没有接。

    “托您得福,也多亏了你们的好医术。”林老太笑着应着,“年纪一大,和你们这些医生护士就特别的近乎,而且越是老,就越是觉得和你们鱼水相亲。我这几年身体一直糟糕,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过的。多亏了你们的照顾。”

    “我们都老了,这副身子骨也都磨损的差不多了。要想在让他们多转腾几年,就得勤着修理。他们也累了,细想一下这几十年他们共出了多少力啊,累到现在这个程度了,还在出着力呢,我们得感谢他们哪。”陈院长风趣地说。

    “感谢。感谢他们到现在还没厌烦我这个臭脾气,还在任劳任怨地转腾着。”说着林老太笑了。

    “是啊,到了这个岁数,更得想得开,放得下。活到今天什么都得感谢。”姨母也是同龄人,感触颇深地说。

    “对,多活一天就得多感谢一天。”陈院长说罢爽朗地大笑起来,屋子里的人也跟着笑了,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你们年轻人可别当笑话听。以前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不需要革命了,但身体还是本钱。年轻人不管不顾的,告诉你们,等赔了本钱再后悔就晚了。”陈院长回头对陈护士和林香远煞有介事地说。

    “陈院长不光是医学权威,还是养生专家呢。”陈护士在一边笑着告诉林香远。

    “哦。固本培源,养性养天。这可是很玄妙的一门学问。”林香远顺势说着。

    “这个姑娘前半句说的好,就是要固本培源,就是要养性养天。人活着就是三个字‘精’‘气’‘神’。有先天的根本,它会流失,所以你得固一固;有后天锻炼生成的,它们是有消长的,所以你得培、得养,怎么培,怎么养?这精气神本来是自生自养的,只要你不拘着他们,就是培,就是养了。说的挺玄乎,实际上做起来也简单,无外乎就是照顾好自己的心情,调节好自己得情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己和自己别扭着,得想办法顺着。比如说我们唤不动山,那我们何不走到山跟前去看个明白,无论景色是不是好,也总比你自己别扭着强吧?人家说的好,适者有寿啊。就是这个道理。”

    “听老院长这一番话,就好比惠文君听了庖丁解牛一样。”林香远笑着说,“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养生了。”

    “有工夫读读《庄子》,不错的。——只是他们年轻人大多没那种心情。”陈院长对着林香远和陈护士说了前半句,又和两个老人对望了一回,交流了一下眼神,说了后半句。

    “就是啊,他们这一代人那还有心思看那些书。别说他们就是我们这样年岁的人也难的静下心来看。”林老太叹了口气。

    “我们想看也看不动啊,没有几句话是明白的。”陈护士对着三个老人笑着辩解了一句。

    “也不能怪你们,你们现在要学的东西也实在多,看不动文言的东西也情有可原。不光是你们,就是我们也有大半看不懂的。何况我们还和你们这样的新式的人不一样,我们怎么说也是半新不旧的人。”姨母看着她们两个笑了笑,表示理解。

    “就是看的懂的也不是就能看的进去的。心不清静下来就看不出什么意思。可这清静大都是老了才来,所以以前的人常说‘临老始看经’。”林老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附和着说。

    “他们年轻人爱怎么就怎么吧。我们现在可是要多少清静心就有多少清静心,而且也需要养养生的,我们可是得多找点时间看看了。——自求多福要紧!”陈院长说罢又笑了。林老太和姨母也点头笑了。

    “行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老姐姐的精神头。这会儿,看起来可是好了。等晚上看看陈医生的意思,如果可以,你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医院可不是养生的好地方。”说着,陈院长站了起来,姨母也跟着站起来,林老太也忙欠身。陈院长连忙上前制止。

    “老姐姐,你就在床上吧。”

    “那我就失礼了。”林老太笑笑。

    “我们早到了不受礼数束缚的年纪了。”陈院长说完起身向门口走了。陈护士稍远地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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