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利用和杀害而已。
她拿起不知何时就摆在脚边的一顶红纸伞,轻笑着冲他道:“好,等你哪一天要死的时候,我一定去给你补最后一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营帐里,齐羽刚刚得知了严小白的死讯,他愤怒悲伤的声音打断了罗诚的思绪。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功夫再去追究严姑娘的死。”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坐在主将之位上,“李姝下旨要求不败将军府十日之内攻下苍炎山,否则就全部正法!”他虽然早已年迈,但依旧目光坚定,“他要我们死!”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自从大军到达苍炎山脚下,齐羽就已经看不懂如今的局势了。
为什么本该在家中养病的父亲会出现在军营里?而原本早就死去多日的罗诚也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一切要从罗诚被杀开始……”主将位上的齐定山老将军缓缓将目光看向门外那个藏青色身影……
自不败将军府被围之后,罗诚就已经意识到整个不败将军府的每一个人都被人监视了,如果想将这个幕后黑手找出来就必须先跳出被监视的局面。
恰逢此时,江湖和朝廷都将矛头指向了自作主张救下不败将军府的罗诚,所以,一场假死的金蝉脱壳之计就此诞生。
那天,当齐羽带着人包围望江阁的时候,罗诚早就已经带着人皮面具离开,而他杀死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被下了药的死刑犯而已。
罗诚之所以在此之前就将严小白骗去太白山,一是因为严小白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齐羽带人来杀罗诚而置之不理,二也是因为严小白太过熟悉罗诚,如果她在场,可能会马上知道这是一场假死,而之所以不能将这个计划告诉严小白,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她必须心碎绝望才能骗过那个幕后黑手,让他相信罗诚的确已经死了。
在严小白到达太白山之前,莫子砚就已经收到罗诚的书信,他跟罗诚分别以莫子砚的身份穿插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两人本也长得有几分相像,加上易容术,就算是太白山的弟子也难以区分真假,至今为止,除了严小白后来发现莫子砚身上有草药味,从而发现了罗诚的存在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还活着。
而万幸的是,正因为莫子砚当年的确跟严小白有过一段暧昧过往,所以就算严小白对莫子砚生出爱恋目光,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后来,当严小白从皇宫中带回老皇帝要求齐羽截杀二皇子李林的手谕时,罗诚就已经想到老皇帝可能会有不测,所以早早就让人等候在陛下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紧紧一个转弯而已,老皇帝就被调包带出了皇宫。
当然,当时的老皇上并不知道罗诚的计划,所以当他被人药晕再醒来的时候还十分气愤,但也仅仅过了一个时辰,皇宫就传来养心殿着火的消息,从而进一步验证了罗诚的猜测没有错。
为了保护老皇上的安全,齐定山开始“重病不起”,也严禁一切人探望,在一个受人监控的环境中开辟出一块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之后李姝登基,如果一切到这里全部结束,那么说是上天有眼,恶有恶报,李姝在两虎争山中捡了个大便宜也不为过,但当李姝让齐羽带兵攻打暹罗的时候,之前所有的一切就都有了一种新的解释。
在假死多日之后,罗诚已经发现了如幽灵般存在的司命。虽然他无法一直跟踪她,但每当她消失于皇宫中时,他就已经确定了李姝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在齐羽带兵出征的那天,齐定山和老皇帝乔装打扮混在了出征的军队里,一直等到到达苍炎山之后才在他的面前现身,而之后不久,罗诚也赶来与他们会合,而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李姝那十日必须攻下苍炎山的圣旨,这也是为什么当司命告诉罗诚,李姝要杀齐定山的时候,罗诚根本无动于衷的理由:因为不败将军府早就空了,甚至连齐媚儿都已经不在家里了。
至此,之前所有的阴谋都得到了解释,一直处于挨打被动状态的不败将军府终于多了三分主动权。
“既然陛下就在我们这里,我们为什么还要逃?”齐羽不明白,“只要陛下下旨,我们完全可以回去罢免李姝,将他治罪!”
“证据呢?”齐定山对这个儿子有些失望,“之前二皇子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迎回陛下,根本不会让李姝登基,但这有什么用?不彻底将他打倒,即便还在皇宫,依然会被下一场阴谋害死。而没有证据,李姝大可将一切阴谋推给李林,他顶多再回到那个不受宠的大皇子的位置,若我们强行治罪,只会让他煽动民心,反而坏事。”
“这就是你不让我杀司命的理由。”拿着酒壶喝的烂醉的齐泽摇摇晃晃走出帐篷,他靠着一根大旗对着空气道,“你需要司命去收集李姝作恶弑君杀弟,谋朝篡位的证据对吗?”
罗诚依然面相夕阳一动不动。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齐羽问父亲,“要跟李姝开战吗?”
齐老将军回头看了看一直坐在屏风后,听他们谈话的老皇上。
“一切就交给罗诚吧。”老皇帝开口道,“他既然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设计攻下暹罗国的第一防线,相信之后的所有事情他也早有安排。”
齐羽一愣,之前罗诚只是不败将军府的一个管事,即便在沙场上有功,也绝没有让大将军,骠骑将军以及自己这个中郎将听命于他的道理,这岂不是无视齐家的能力?
“对了。”老皇帝淡淡道,“既然罗诚已经死了,那今后这个名字就不要再用了。”他咳嗽两声冲门外那道藏青色身影道,“从今往后,你便叫李真吧。”
罗诚步入账内,单膝下跪,郑重其事道:“臣李真遵旨!”
一直跟随着罗诚的莫子砚在边上轻声笑道:“原本是谁都不要的罗衫孤儿,如今却得了大唐国姓,山人莫子砚在此恭喜将军了。”
罗诚是个孤儿,这谁都知道。之所以姓罗是因为当时江湖上有“罗衫孤儿,待亡魂”这样的一句谚语,指的是那些除了一身破衫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孤儿,说他们都是早就待定要死的鬼魂。而那个诚字,则是齐定山在收养他时随便取的,并没有太多的意思。
如今的罗诚跟了李姓,几乎是从最低的低洼一跃成了最顶峰的皇贵,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无上荣耀。
可罗诚却无喜无悲,甚至连一点点动容的表情都没有。
在他看来,老皇帝此举不过是为了拉拢自己,让自己帮他铲除李姝,重归皇权的手段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地方。
“如果李姝此刻没有被当上皇帝的欢喜冲昏头的话,他此刻应该已经意识到我们将皇上带到了苍炎山下。”罗诚冲在座各位缓缓道,“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让我们交出皇上,也不准备让我们活着回去,所以,不管我们是不是能在十日内攻下苍炎山,他都会让我们死在这里。”
“我们腹背受敌,前有暹罗,后有李姝。”莫子砚皱起了眉头,“情况很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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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兽攻
严小白再次醒来,她一连两天之内晕倒两次,虽然御医始终说这是她落水的后遗症,但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莫修始终在她身边陪着她,她疑惑:“你这个辅佐大臣是专门用来陪我吃饭喝水走路的吗?为什么我从来不见你处理正事?”
莫修苦笑到:“目前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陪着你,所有正事白契女王都亲自处理,就算我想帮忙都不行。”
想起那个年过八十的皇祖母,严小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的年纪在社区里连广场舞都不跳了,而她却还在操心国事,真是苦了她了。”
莫修始终无法理解“社区”“广场舞”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大唐有,而暹罗没有,也未可知,所以他不敢贸然问她,只得低头不语。
“你……”严小白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凑到他的面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不会是女王陛下派来专门泡我的吧?”
莫修大吃一惊。
“不然我堂堂一个公主身边为什么不跟着太监宫女,而是你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辅佐大臣?”严小白一语点穿。
莫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她,虽然女王早就暗示过要他们成亲,但毕竟这是皇族大事,不可胡来,原先还想着要多相处几日,然后再找个机会表白求婚什么的,让一切看起来自然些,但谁知道居然被她看穿了。
沉默,让原本就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变得异常尴尬。
严小白原来只想跟他开个玩笑的,谁知道居然被自己说中了,她尴尬的咳嗽两声,轻轻拍了拍莫修的肩膀:“小哥你别害怕,我对男朋友的要求不是很高,一般长得帅的我都能接纳。”说着她还真的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里不住道,“哟西,你完全符合做我男朋友的条件,我接受你的追求了。”
莫修呆若木鸡,他完全没追求过她吧?她一个人在那里接受什么?
“为表达我对你的喜爱,来,我们先亲一个。”严小白也不等他同意,撅起嘴就凑了过去,吓的莫修从床边猛地跳了起来,一连往后退了三步才停下。
而与此同时,重心不稳的严小白“咚!”的一声,直接大头朝下从床上摔了下去。
“反正时空不同,谁会知道我玩劈腿?”一个念头在脑中盘旋。
严小白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盘腿坐在地上:“亲一口都不行,你这样怎么做我男朋友啊!”
莫修十分为难,娶她全是身为臣子的责任,之前还怕公主会反对,谁知道她会那么想得开,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样放得开的公主大人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微臣……”
眼见一向淡定的莫修被自己调戏的满脸通红,手脚都快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了,不由乐道,“别告诉我你只想跟我脱光了躲棉被里纯聊天啊!”她这么说着还故意将自己胸口衣领往下拉了拉。
莫修怎么会想到一个公主居然做出如此不堪的动作,公然在军营里勾引自己,真是走也不行,看也不行。
“殿下,大将军让我给您送些水来。”一个黑瘦的女子端着一碗水走进来。
与伺候严小白的宫女不同,这个女子即不穿暹罗女子特有的坠地长裙,也不施粉画眉,浑身上下就腰间一把没有鞘的粗糙短匕首闪出些许微弱的金属光芒。
“哇,好酷!”严小白看她的眼睛都直了“军中女子就是不一样,这打扮春哥都没法跟你比啊!”
女子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见公主跌坐在床边衣衫不整,胸前更是白肉隐现,瞬间就拉下脸来。
莫修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上前一步道:“你听我解释,刚才……”
“不用了。”女子直接打断他的话,“刚才大将军已经跟我说过大人您跟公主的姻缘。”她将手里的水递给严小白后,右手放在胸前恭敬道,“恭喜公主找到如意郎君。”同时也向莫修道,“也恭喜莫大人步入宫闱。”
莫修见她这样说,眼帘微垂,似是在想什么,又似是默认了她所说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严小白总觉得这个神情似乎哪里见过,只是印象中的那双眼睛并不是天蓝色的。
“袁青,你误会了。”
就在那个女子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莫修突然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希望在与公主成亲之前,听到任何对公主名节不利的消息。”
严小白愕然,她还以为他会坚持向她解释,毕竟以她多年的电视剧经验来看,这两个人铁定是有些故事的。
袁青轻笑一声:“大人放心,袁青还不至于无聊到这个地步。”
看着她离开房间,莫修很是失落。
严小白端着个水碗跟个地痞一样晃荡到他身边,嘴里“嘿嘿”道:“其实你也不必将所有女人都拒之门外,毕竟我们还没成亲,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不允许男人有这方面经验的小气女人,恋爱自由嘛,我懂得。”她像个过来人一样轻轻拍着莫修的肩膀,用一种老江湖的口吻开导他道,“年轻人就该多交几个异性朋友,那样才不辜负了这匆匆而过的‘青春’。”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仰头喝了口水,一股酸涩瞬间在口中炸开,那口感比中药都恶心,她刚想将水吐掉却又想起暹罗国正是缺水的时候,袁青端来的一定是军营里最好喝的水了。想着这个国家多少人都在喝这样的水,严小白硬是耿直了脖子将水全都咽下了肚子。
“公主。”见严小白将碗里的水喝的一滴都不剩,莫修突然认真道,“微臣不需要什么恋爱自由,也不会跟除了公主之外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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