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_分节阅读 5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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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踪。一阵凉风吹来,程天任打了个寒噤,脑子顿时清醒的许多。他走到那个乞丐面前,俯下身,道:“请问……”看着乞丐的脸,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愣在了那里。

    原来这个乞丐正是身受酷刑的沈远谦,他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程天任望了半晌,忽然直起身子,双手奋力一推。程天任没有防备,几乎被他推倒,站稳身子后诧异的望着沈远谦。沈远谦脸上满上焦急的神态,嘴里伊伊呀呀的说着什么,两手不住的挥动。程天任虽听不懂他说的话,却看明白了他的手势,是要自己快些离开这里。他只道沈远谦没有认出自己,忙低声道:“沈大人,是我啊。”

    沈远谦表情更是惶急,两只手拚命的舞动着,见程天任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竟然身子一伏,给程天任磕了个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程天任忙伸手去扶,手甫一接触沈远谦的胳膊,不料沈远谦一头向他撞来。程天任不提防,身子一晃,摔到在地。就在程天任身子被撞开的一瞬,一道寒光贴着程天任的身子划过。程天任吃了一惊,翻身起来时,面前已多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不但衣着一般无二,连相貌都长得一模一样。三人手中各执着一把钢叉。程天任此时才明白,原来沈远谦早就知道这三个人埋伏在这里,他拚命要自己走,只不过是要救自己。

    “你是什么人?”三人中的一个问道。

    “方才要不是沈大人撞我,恐怕我已经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了,看来这个问题对你们并不是很重要。”程天任弹弹身上的灰尘,轻松的道。

    “没错,没有人会关心一个死人的名字。”

    “那倒也不是,”程天任笑了,“我就很关心,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了。”

    “你总该听过‘蓝氏三雄’的名号吧。”其中一个冷冷的道。

    程天任上下打量了三人几眼,故做惊奇的道:“像,像,你们确实像极了三只狗熊,只不过我从来不喜欢打猎,与你们又有什么过节么?”

    “哼!”冷哼声中,三柄钢叉同时出手,分成上中下三路向程天任扎来。

    程天任嘴上虽说得轻松,却丝毫不敢大意,使出踏雪寻梅步法,趋身向左,堪堪避开这一招。谁知那三柄钢叉突然一响,叉头陡然翻转,竟幻做三只三齿钉耙,裹着三道劲风向程天任三路筑来。程天任再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暇细想,脚下一晃,避开下路,使出“冰川十二式”一掌抵住上路。但中路无力再拒,眼见便要中招。忽听一声狂吼,沈远谦飞身而起,正撞在中路钢叉上。蓦然间一声惨叫,他被钢叉打飞出去。却也因沈远谦挡了这一招,程天任方能避开三人合击。

    程天任飞身来到沈远谦身边,扶起他看时,只见他嘴角淌血,已昏死过去。“沈大人,沈大人……”程天任连叫了两声,沈远谦毫无知觉。

    “小子,你这么在意他,不如去陪他吧。”只听一声狞笑,一阵劲风向程天任后脑砸来。程天任不敢回头,抱起沈远谦身形向前蹿去。脚尖刚刚着地,又一阵风向他腰际袭来,程天任不敢稍停,展开步法,连连避开三人攻击。

    “大哥,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功夫?”一个人道。

    “是有些邪门。”另一个也道。

    第三个并不说话,忽然发出一声尖啸。远处立时有一声尖啸对应传来,程天任吃了一惊,心想蓝氏三雄自己已经吃不消了,再来了帮手更难脱身。就在他一分神时,一柄钢叉已当胸搠到。程天任一咬牙,身子竟不向旁躲,反迎着钢叉冲过去。这一招出其不意,对面那人愣了一愣,程天任一掌奋力拍出。此人本已料定程天任必然会避开自己这一击,是以这一招本是虚招,只待程天任向两旁躲闪,他便会突然变招,封住程天任去路。再没料到程天任会不顾死活,不退反进。他吃了一惊,竟不及变招,程天任的掌力正撞在叉头上,钢叉被掌力荡了开去,程天任趁这个机会,脚下连换几个方位,竟冲出三人包围。程天任暗叫侥幸,再不敢回身,使出浑身力气,背着沈远谦沿着小巷向前飞奔。蓝氏三雄也展开轻功向前追来,但三人本不以轻功见长,是以程天任虽负了一人,三人却始终赶不上他。

    只是程天任对兴庆府道路不熟,又怕在大道上遇上堵截,是以只拣小巷与僻静之处走,不免有些慢了。蓝氏三雄虽赶不上,与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程天任心中正焦急间,忽然感到背上的沈远谦动了一动,接着沈远谦在他身上猛挣起来,一边挣一边用手重重的拍打着程天任肩膀。程天任明白他的心思是不想拖累自己,但他又怎能丢下沈远谦自己去逃命。 二人这一争执,耽搁了些功夫,与蓝氏三雄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程天任真的有些急了,大声道:“再拖延下去,咱们就一块交给那三个狗熊了。”沈远谦听了果真不再挣扎。

    又奔了数步,前面忽然响起铜锣声,只听有人喊着:“那厮向这边来了!”程天任大吃一惊,回头扫了一眼,蓝氏三雄就在不到一箭地的地方,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左右又无路可退,程天任一时不知所措,竟愣在当地。

    正文 第十四章 斗勇

    沈远谦忽然又激动起来,一手抓住程天任的肩膀使劲的摇着。程天任只道他要自己逃命,沉声道:“我决不会丢下你不管!”沈远谦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激动起来,手上力道更大,五个指头几乎陷入程天任肉中去。

    程天任不禁有些烦躁起来,想骂他两句,回头却正望见沈远谦焦急的表情,他一只手正指向左边。程天任这才明白,原来沈远谦是要自己向左跑,他顺着沈远谦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面前横着一堵高墙,他心中奇怪,自己背着一个人,哪里能跃过这堵墙去?莫非沈远谦已经疯了么?沈远谦见程天任犹豫不决,更是焦躁,真如疯了般的拳头拚命向程天任肩上砸去。前面呐喊声越来越近,后面的蓝氏三雄转眼即到,程天任心想反正也逃不掉了,死在哪里不是一样?索性心一横,甩开大步,几步来到墙边。

    远看那堵墙是一个整体,来到跟前,程天任才发现这堵墙竟是由两部分组成,在两部分在交叉之处,左面那部分向里缩去,中间只留有一人宽的一条缝。只是两部分造的十分巧妙,若不是走得近了,绝难发现其中的秘密。程天任又惊又喜,快步穿入墙缝。

    蓝氏三雄眼见就能抓到程天任,却突然不见了他的踪影,都大为吃惊。蓝老三叫道:“大哥,这人有些邪门,莫非他会遁地?”

    蓝老大赶到墙边,看见了那道墙缝,气得哼了一声,道:“我来教你这遁术。”三人鱼贯进入墙缝。里面是一道小巷,这道小巷宽窄仅容一人通过,只前面一个出口,两边绝无门户,三人没有一点犹豫,飞身向前追去。

    这小巷虽窄,却颇为曲折,三人绕了半天,终于从另一边绕了出来。眼前即是一条大街,街上人来人往,哪里有程天任的影子?蓝老二劈手抓住一个路人,大声问道:“看没看见有人背着另一个人从这里过去?”

    那人似乎被吓到了,吃惊的望着蓝老二,旁边一人却道:“方才是有一个少年背着个人向那边去了。”蓝氏三雄听了,飞身向那个方向追去。

    说话那人望着蓝氏三雄不屑的一笑,转身走入小巷,转过几道弯,停住了脚步,伸出手在墙壁上轻轻敲了三下。原来那墙壁是一道暗门,敲击过后,墙壁向旁边移开,墙壁后一个少年望着这人喜道:“三哥,你没事吧?”三哥也不回答,只点了点头,便向里走去。少年随手在墙上一抹,暗门又自动关闭了。

    墙内是一个小院,院子里杂七杂八的堆放着些什物,小院连着三间瓦房,从外边看去,已有些破旧。三哥径直走进屋子,屋中有两个汉子见了,忙招呼着:“三哥,大哥正等着你呢。”

    三哥随着二人来到卧房内,其中一个汉子在床头上一按,整个床忽然向一旁移开三尺,露出一个洞口来。两个汉子拱了拱手,退到一旁,三哥沿着地洞的石阶向下行去。走了十几级之后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室来。沈远谦中间一张椅子上,咿咿呀呀的正说着什么。一个少年迎了上来,抓住三哥的手,带着哭腔道:“他们把大哥折磨的好惨!”

    三哥默默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大步来到沈远谦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哥,我来晚了。”

    沈远谦看见三哥,眼中忽流下泪来,一把抓住三哥,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嘴里呜呜嗬嗬的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三哥也凄然道:“大哥受苦了。”蓦然瞅见程天任,惊道:“太子殿下!”说着就要躬身施礼。程天任忙伸手拦住,道:“我不是。”

    三哥却不信,摇头道:“天下哪里有如此相像的,只是你的声音……”

    旁边少年走过来道:“三哥,他是太子的结义兄弟,叫程天任。”接着把程天任与李仁孝结拜的事略述了一遍,最后道,“就是这位程兄弟救了大哥。”

    听了这番叙述,三哥方才信了,绕着程天任转了一圈,啧啧道:“天下竟然有这等神术,若不是亲眼见了,绝难相信。”

    “三哥,你快想办法救二哥呀。”少年焦急在一旁焦急的道。

    三哥听了,并不回答,只沉吟着望着程天任。程天任心想自己是一个外人,在这里是不相宜的了,便抱拳道:“在下还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了。”说罢转身向台阶走去。

    沈远谦见状十分惶急,又苦于说不出话,便双手使劲的拍打着坐椅,发出“嘭嘭”的响声。旁边的少年叫了一声:“程兄弟……”眼光却向三哥望去。

    三哥忽然笑了,向程天任道:“程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救了大哥,便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不嫌弃,请留下来共商大事。”

    这样一说,程天任反而不好意思执意要走,转回身来,向众人道:“只要能帮得上忙,尽请吩咐。”

    三哥笑道:“好,难得程兄弟这般义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请坐。”众人一齐坐了,三哥又向程天任道:“我叫钟无仇,排名老三,叫我钟老三就好了。”

    程天任忙道:“钟三哥。”

    钟无仇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旁边一个始终低头不语的中年汉子,道:“老四陆仁远、老五方信,你们都认识了吧。”不待程天任说话,他接着又道,“守门的是老六,陈少斌。我们六人本都是孤儿,自幼被师父收留,又教给我们武艺,便跟亲兄弟一般。”

    程天任心想沈远谦是老大,怎么没有老二?钟无仇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陆仁远道:“老四,我和老五刚离开多长时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哥……”陆仁远嗫嚅着,不敢看钟无仇,却偷偷瞟了沈远谦一眼。

    沈远谦轻轻敲了敲桌子,拿起面前的笔,急书了几个字,举起来示给众人。钟无仇见是“与他们无干”五个字,皱了皱眉,沉着脸向陆仁远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没事?”

    陆仁远听了身子一震,猛然抬起头来,脸色却是苍白的,他咬着嘴唇道:“你们刚走不久,老皇帝突然晏驾了,太子殿下在外未归,镇西王起了不臣之心,竟不顾先皇遗命,扶立二皇子登基,并大肆捕杀太子党。朝中大臣个个贪生怕死,都投靠了那恶贼。大哥平日里与太子过从甚密,早已是镇西王眼中钉,我们便劝大哥先躲避一时,等有了太子音信再做趋处。”

    正文 第十四章 斗勇

    “过了些时日,传言太子还朝,我们当晚商定了,由我和六弟埋伏在半路,只等队伍经过,便劫下太子。为防不测,大哥二哥在城内接应。”程天任听了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在半路上并没有看到接应的。正想着,只听陆仁远接着道:“谁知那恶贼恁地狡猾,并没有走官道,却从小路回的城。我们等了两日,都不见人影,便知道上了当。急忙赶回城里,才知道大哥已落入对方手中。”

    “二哥呢?”方信焦急的问道。

    “二哥拚死杀出重围,身受重伤。”

    “你不是说二哥还在对方手中么?”方信语气已有些不善。

    陆仁远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回来以后,我和老六要去与那老贼拚命,二哥说徒死无益,一定要想办法救大哥。我们知道这老贼手段残忍,却还是没有想到他当时就对大哥下了毒手,不但割了舌头,还挑了大哥的脚筋!”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已说不下去。

    “后来呢?”钟无仇沉声问道。

    “后来那老贼把大哥丢在青衣巷,我们只道他要羞辱大哥,当夜便去救人,没想到却中了圈套。”

    “蓝氏三雄?”

    “除了蓝氏三雄,还有雪山二鬼,还埋伏了一批弓弩手。当夜我们一共去了二十人,战到最后,只剩了我们兄弟三个。二哥拚命挡住他们,要我和老六回来等你和老五回来。临走时,我只见二哥中了二鬼一掌,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性命。三哥,你快想办法救二哥呀……”说着他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钟无仇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光哭有什么用,若能哭回二哥来,我便陪着你一起哭。”

    陆仁远止住悲声,擦了擦眼泪,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三哥,只要你一句话,咱们今天晚上就动手!”

    “人当然要救,而且迫在眉睫,但不是这么急法。”钟远仇慢悠悠的道,“你知道二哥关在哪里么?”这句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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