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部队出击!”佐留尼大校沉着地下达命令,“向军部报告,我团发起渡河,争取日出之前攻占铁路桥!”
出击命令迅速借由无线电波传达给每位红海军陆战队官兵。作为抢滩前锋先导的十辆pt-76水陆坦克一马当先,冲入密西西比河里,大批两栖步兵战车和装甲运兵车搭载着步兵和工兵紧随其后,涌入河里。恬静的密西西比河顿时被这群来自遥远异国的钢铁怪兽搅得波涛汹涌、白浪翻腾。
佐留夫大校举起微光望远镜观察对岸。
密西西比河东岸仍然一片寂静,开罗(cairo)城一丁点亮光都没有,远处月光下完好巨大的开罗铁路桥(cairo rait)地区。而此时这一地区的两条大河上就剩下这座桥了,北面的开罗57号州际公路桥(cairo i-57 bridge)已经被苏军轰炸机炸沉在密西西比河里,而南面的开罗密西西比河桥(cairo mississippi river bridge)和开罗俄亥俄河桥(cairo ohio river bridge)则补仓皇撤退的美军大部队炸毁。
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准备在这里越过天堑,向东直取纳什维尔。现在,明月高挂,预定的登陆场与河滩都静悄悄,河岸边的树林也见不到美军布防的迹象。
pt-76坦克和步兵战车喷出雪白的尾迹犁开河面,冲河滩。佐留尼喜不自禁地露出得意的微笑,这场月夜下的突袭看起来十分顺利。
马修沿着隐蔽的交通壕到达了前沿的指挥观察所。大批“龙”式反坦克导弹或被伪装成灌木,或隐藏在面向密西西比河的房子里,枕戈待发,拱卫着身后巨大的铁路桥。
“上尉,这些狗娘养的真的要从我们这里登陆了。”一排长哈克?威灵顿中尉兴奋地对连长说,“你算得可真准啊。”
“哈克,那就用你的导弹好好招待这些饥饿的俄国佬吧。”马修拍了拍威灵顿的肩膀说,“我们还有多少枚导弹?”威灵顿的一排是全营唯一的反坦克导弹排,能有效对付俄国坦克。马修举起微光夜视镜观察,红军的两栖坦克和装甲车正滚滚而来,远处的西岸上,大批部队也在紧张调动,准备随时下水。
“每个小组有四枚,现在能对敌人进行直接攻击的有三个小组。”威灵顿回答道。
“好,命令各小组放过坦克,瞄准步兵战车开火,争取一弹一辆。明白吗?”马修上尉仔细地下达指示。
“可那些坦克……”威灵顿有此迟疑,导弹一开火,位置也就暴露,不打坦克不明摆着给对手保留远距离还击的能力,虽然pt-76坦克装备的是76毫米的坦克炮,但对付这步兵是绰绰有余了。
“放过坦克,让他们登陆,交给火箭手去搞定。没有了步兵掩护,他们起不了什么作用。”马修不得不加以解释,“所有小组完成攻击就必须转移位置。最大限度地杀伤他们的步兵。没有了步兵,坦克就好对付了。”
“明白了,长官。”威灵顿恍然大悟,坚定地回答,紧接着端起无线电授话器,“第一小组、第三小组、第五小组注意,放过俄国坦克,瞄准俄国佬的步兵战车开火,争取一弹一车,完成攻击后马上转移位置!重复一遍……”
马修也拿起授话器下达命令,“二排注意,一排攻击过后火力掩护,吸引敌人注意力。三排注意,敌人坦克登陆后出动火箭手攻击。”
战斗的紧张情绪随着命令的传达迅速传染给每一个美军战士。
第十六节 死守阵地
佐留尼大校似乎已经感觉到胜利的滋味,昨天傍晚猛烈的炮轰和空袭,应该很彻底地解决了美国人。现在抢滩前锋部队的水陆坦克和装甲车径直冲向开罗尖端西侧中部,那里有一块被河堤围成梯形的低洼地,平缓地伸入密西西比河中,适合坦克和气垫船上陆。而且向越过河堤便是开罗的住宅区,沿着河堤向东北开进不远便可抵达铁路桥的引桥。
但这片低洼地一直是被当作密西西比河汛期时的泄洪区——因为从西北面奔腾而来的河水在这里转向了南方,汛期到来时,上游高涨的河水直冲而来,往往不能迅速转向,这块洼地便成了缓冲区。而且汛期才过去了一个多月,所以土地十分泥泞。不过苏联人对自己的突袭行动冲满了信心。
“嗖嗖嗖”大堤后面响起了三声低沉的叫声。只见月光下三道火光分别从大堤后面和城中的建筑物里飞射出来,精准地击中正在水面航行的苏联步兵战车。猛烈的爆炸轰然响起,可怜的苏联海军陆战队官兵连同战车一起被炸沉到河底。
突袭胜利的美梦就此被打得粉碎,佐留尼气急败坏地大声命令:“火力掩护!”
密西西比河西岸排开阵势的t-55坦克在指挥员的引导下迅速转动主炮,向对岸狂轰滥炸。一时间,尖叫、爆炸、火光充斥了整个月夜,腾起的硝烟也遮掩了明朗的圆月。
幽静的芝加哥东郊,急促的电话铃声响彻整个卧房。索恩?卡维利陆军四星上将紧张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抓起床头的电话,“索恩?卡维利,讲!”将军的语气却充满镇定。
“报告将军。”电话里传来了值班军官紧张的声音,“俄国人在伊利诺的开罗发起渡河了!”
“终于来了。命令守军死守阵地!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以炸毁大桥!我马上赶到司令部。”卡维利说完便挂上电话,迅速起床。机灵的副官也已经拿着军衣推门进来。
没有遭到攻击的苏军水陆坦克和残存的步兵战车在己方炮火的掩护下向预定登陆场低洼地冲去,迅速靠近低洼地。这时已经占领洼地后面大堤的美国步兵马上向他们倾泄来密集的火力,机枪子弹裹着火箭弹暴雨般袭来,在红色海军陆战队周围激起林立的水柱。渡河中的pt-76不得不开火还击,但各车辆水面航行激起的巨浪却大大影响了射击的稳定性,炮弹纷纷打到河堤后面的开罗城里。
“转移火力,轰击大堤!”约瑟夫?佐留尼大校见登陆场被其后面大堤上的美国陆军发射的火力控制,急忙命令。
t-55坦克组成的排阵迅速向低洼地后面的大堤发起猛轰,高速的榴弹呼啸着落在美军阵地当中,把装备和人员连同土块一齐炸上硝烟弥漫的夜空。
苏军水陆坦克和步兵战车强行冲上低洼地。步兵跳出战车,坦克冲上大堤。西岸的红军坦克停止射击,残存的美军迅速恢复抵抗,同上陆的苏联海军陆战队厮杀起来。
“第二梯队,出发!快!”佐留尼大校不失时机地下跟进达命令。
后援的装甲运兵车满载着步兵和工兵争先抢后地开进河里。t-55坦克排阵也解散,开上后面的气垫船,准备渡河。
“彼德!死守阵地!”波洛姆少校对着电话大叫,“我马上呼叫支援。”他挂上电话,又拨通了师部的电话,“长官,敌人有一个装甲团,火力十分凶猛,我们又缺乏重武器,请求支援。”
“死守阵地!菲利浦,我现在一个士兵也没法派出。”陆军第400团团长约翰?普林斯上校冷冷地说。
“好吧,长官。但如果敌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我请求允许我们炸桥。”
“没有卡维利将军的直接命令,绝不允许炸桥。死守阵地,这是命令。”上校说着挂断了电话。
“约翰,我们还能调动多少部队支援一营?”一旁的第38师师长安东尼?史密斯准将沉重地问。
其实这个所谓的第38师已经濒临毁灭,史密斯准将下辖的部队两个团第402团和第404团早已在一个月前密西西比河西岸的战斗中被歼灭。就连仅剩的第400团也不过只有两个营多一点的兵力,一营在开罗铁路桥西面,二营和团部在桥的东面。一座桥由一个团来守卫算是比较少见了,但这此英勇的美军却没有后援,缺乏重型武器和装甲力量,连空中支援也不能保障。
“只能让二营前进到桥的西面支援一营了,留下的位置由师部和团部剩余的人员接替,大伙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普林斯上校无奈地说。
“俄国人现在出动一个装甲团,只要桥还在我们手中,他们一定会继续增兵来抢夺的。”
“没错,那时我们的压力更大。恐怕我们……”
史密斯准将拍了拍普林斯上校的肩膀,“约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卡维利将军跟我们一样,一个士兵也增援不了了。他现在是想利用我们和铁路桥吸引住俄国佬的大军,为布隆伯格将军的集团军群争取时间。”
“俄国佬可以在密西西比河上架浮桥,我们一样阻挡不住他们。”
“但那需要时间。”史密斯准将说着转身摘下一把挂在墙上的m16自动步枪,“我们需要时间,俄国佬也需要时间。现整个密西西比河中下游就只剩下这座大桥了,他们要想快速攻击纳什维尔,就必须尽快攻占这座桥。”
“可他们现在只动用了一个团。”
“是的,他们向来自大,可能以为今晚靠偷袭就能轻易拿下开罗铁路桥。但他们绝对想错了。”史密斯将军边说边检查步枪,“好了,上校,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领师部和团部剩下的人去支援一营。”将军端起自动步枪。
“长官,这怎么行呢?”普林斯坚决反对,“要去也得由我去。”
“这是命令,普林斯上校。你带领二营,守住桥东的阵地。”史密斯沧桑的老脸上神情坚毅,混浊的双眼放射出死亡的激情,“今次一战,第38步兵师必将永垂青史!”
“长官……”普林斯把话咽下去,突然“啪”地一声,向将军立正敬礼。
史密斯准将也标准地回礼,然后转身大步走出师部。
师部和团部的参谋人员、后勤人员、文职军人、副官都已经全副武装,列队待命。“立正——”领队高声叫道。这些原本属于非战斗人员“啪”地一声,整齐划一地立正。
安东尼?史密斯陆军准将严肃地看了每个人一眼,庄严地讲:“为了美利坚合众国!为了自由与平等!为了伟大的第38师!跟我来!”然后他操起自动步枪,跑向铁路桥,队伍也起跑跟在后面。
西边的战火愈来愈激烈。
第十七节 收缩
“布隆伯格将军开始撤退了没有?”匆匆赶到司令部的卡维利将军劈头就问。
很明显,虽然早前蓝光战役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果,但当前的战略主动权仍然牢牢地掌控在苏联红军的手里。所以布隆伯格将军与他貌似强大的三个集团军在亚拉巴马创造出的巨大突出部现在不但未能成为插入苏军阵地的尖锐利刃,反而变成一块随时可能被红军包围的肥肉。没有足够的战略预备队,美军无法扩大突出部的影响,甚至能否巩固战果都是个未知数。
“将军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但动作似乎不是很积极。”新任的战区参谋长保罗?伽兰德中将报告说。
“他和琼斯将军都是积极进取的军人。”卡维利摇摇头说,“但我们现在还不需要主攻手去冲破对方的底线。给我接将军的电话。”
“是。”
“你好,索恩。”听筒里传来了老将军颇为不悦的声音。
“将军,你的部队务必尽快撤退。”卡维利镇定的语气里还是透出几分担忧,“红军正在全力猛攻密西西比的开罗铁路桥。我们脆弱的右翼坚持不了多久。”
“你叫我往哪里撤?”电话里布隆伯格的声调提高了不少。他生平所指挥过的大小战役基本上与“撤退”一词毫不相干,“难道你要我按照你制定的预案,放弃亚特兰大、伯明翰和蒙哥马利?放弃整个亚拉巴以和佐治亚?放弃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广大美利坚领土和我们刚才敌人魔爪中解放出来的民众?”布隆伯格慷慨陈词。十天前,苏联红军顶着右翼行将崩溃的重大风险发动了“双头鹰”进攻,那时布隆伯格就坚持认为继续进攻必将引发红军在密西西比河东岸的溃败,但来自卡维利将军的压力和红军的奇快的撤退速度令他不得不停止风驰电掣的反攻。现在倒好,不但止步不前,还要放弃光复了的国土。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旗下三个集团军的将士,都是难以接受的。虽然身为一个集群司令,但他始终没能看出红军正抽出两把可怕的利剑准备刺向他致命的两肋。
“丢失的阵地可以重新夺回,但牺牲的战士却不能复活。”卡维利十分严肃地说。布隆伯格将军这种一贯坚持唯进攻论的老兵看似激进,其实却是美军特有的保守派。美西战争以后,美国军队几乎没吃过什么败仗,对敌总是处于攻势地位,防守和撤退的技战术很少运用到,造成军人一贯的进攻思想。即使是当下兵力严重不足,形势异常严峻的条件下仍然对撤退与防守讳莫如深。“将军,你手下的三个集团军和加拿大第四集团军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主力部队。”卡维利将军不得不向老将军强调。如果这些部队遭到红军的围歼,无疑美国的抗战将会陷入万动难复的深渊。
电话里的布隆伯格陷入了沉默。指挥官手下的部队并非其个人的,而是整个国家的,部队的生死存亡关系着国家的至高利益。尤其是总统把现在唯一的主力部队交给自己,更是负有无比重大的责任。“好吧,索恩,我将按照预定方案撤退,尽力保住我们的队伍的。”布隆伯格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不仅仅是个老兵,还是个将军,而且还是本土战区司令索恩?卡维利上将麾下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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