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很好的样子啊。
她明白,皇宫里,最不可靠的就是友谊,如果她们当初的关系极好,那么上官才人就极有可能是被司徒婕妤所害的,是的,一定是她害的。司徒婕妤现在极是得宠,自然看不起还只是才人的上官晧雪,但是她又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上官晧雪无疑,所以在上官晧雪家庭出现被人告发贪污这等事的时候,就添油加醋地陷害她。是了,一定是这个样子的!想着司徒婕妤方才得意满满凯旋般的神情,怀容验证了方才的想法。
跟着淑妃一行人往承元宫走的一路,怀容还一心想着这件事情。上官皓雪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看淡了人心争斗,恐怕这种人,就是免不了要被人陷害吧。有些人不想介入宫廷争斗,但偏偏有人要害她。她的失误就是让对手把握住害自己的机会,她没有沉得住气,所以被人如此快地打压下去了。
“淑妃娘娘,您等一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脑后,怀容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梳着双鬟髻的清秀宫女,引着一位身着翠绿色衫裙的女子盈盈走来。那女子眉清目秀,端的如从画中出来一般,极是耐看。
棠薇敛眉一礼:“奴婢见过是容华娘娘。”
第四卷 佳丽三千 第069节 怜絮
补上的一节来啦~~~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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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华连忙扶起她来,“不要客气,棠薇姑娘。”又贴手置在腰侧,向淑妃屈膝请安:“臣妾请淑妃娘娘安好。”甫一靠近,怀容就闻到那股若隐若现的茉莉花香,随着衣袂翩跹起伏不定,闻着心情格外舒畅。
“让别人不要客气,自己倒客气起来了。”季芸香眼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绣堤妹妹的病可大好了?要不要姐姐陪你去禁苑散散心?”
“娘娘说笑了。”徐绣堤璀然一笑,“淑妃娘娘掌着后宫事物,诸事繁忙,臣妾怎么敢劳烦娘娘大驾呢。”
季芸香停下脚步,细细地打量了一阵,语调缓缓:“绣堤,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了?有话就直说吧。”她执起徐容华的手,与她并排着走。
徐绣堤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跟在季淑妃身后半步的距离,走了半天,才道:“娘娘觉得上官晧雪是个怎样的人呢?”
季芸香斟酌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睛缓道:“倒是个让人觉得能够信任的,就是有时候看不清形势。”
“淑妃姐姐,您有没有想过,她是被人陷害的呢?”徐绣堤放低了声音,“臣妾听说,司徒婕妤知道上官皓雪的父亲被罢职后,就在她耳边吹风,怂恿她去向皇上求情。”
“这——”季芸香秀眉微蹙,棠薇却在一旁接了口,“司徒氏从前似乎与上官皓雪相处不错呢。”
听了棠薇的话,徐绣堤面色一暗。季淑妃牵着她的手,轻轻道:“不是我不想帮她,这件事实在是她太不成熟了。我哪能劝得了皇上收回成命呢,又不是皇太后——”仿佛觉得有些不妥,她连忙住口不再说下去。
“若是旁人,我也不会如此上心的。”徐绣堤低下头,发髻上的流苏扫过眼睛,她也懒得拨开。眼见到了承元宫的大门前,她本来准备告辞,却被季淑妃热情地拉了进去,怀容是粗使宫女,也只能站在殿外。
徐绣堤自从上次生病,卧床了整整一个月,人消瘦了不少,这承元宫的大门,也迈得有些生疏了。见淑妃还是这般热情邀她进去,她心头一暖,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跟着淑妃进了内殿坐下。青衫婢女奉上刚刚沏好的香茶,她玩弄着茶盏,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妹妹许久没有来过,但是你总是用的那套茶具,还是为你预备着的。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没有沏上你最喜爱的雪顶观音,还望见谅。”季淑妃以帕掩口温柔地说。
“淑妃姐姐总是这样照顾,让我怎么好意思。这是”徐容华微微一笑,玩转着半透明的茶盏。她轻声道:“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我很想和娘娘说会体己话。娘娘可知道上官晧雪的父亲被罢职的真正原因么?”
季淑妃玩味地笑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病的这个月里,皇上特许亲戚来探视,所以我便得知了。”徐容华美目低垂,呵气如兰,贴着淑妃的耳畔道,“皓雪的父亲上官维上月参了宰相大人一本,说他任由属下的县令巧取豪夺民众资产。这个奏本被他压了下来,然后上官维就被其他的官员反咬一口,反陷贪污罪名。”
“萧相在朝中枝蔓甚广,上官维也太不识时务了。罢职还算好的,若是再不老实,萧相定是容不下他了。”季淑妃眼神一亮,难怪萧贵妃不肯为皓雪求情,自己的父亲被她父亲参奏,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凭什么要为她求情?敢情司徒柳岸的得宠,也是因为萧贵妃的扶持吧。
萧琮,你果然够狠,不过你就不怕司徒柳岸这颗不安分的棋子反噬么?这个司徒柳岸,从她第一眼见着,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后若是反叛了——啧啧,那可又有好戏看了。
徐容华见季淑妃沉吟不语,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是劝不动的。臣妾就是有心想要帮她,也是无能为力了。实在不行,就看她的造化吧。”
“妹妹不要这么优柔寡断,该来的,谁都躲不掉。这是皓雪必要的一劫,若不让她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她还是会那么单纯地相信别人。事到如今,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季淑妃攥紧手里的帕子。
“上官皓雪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傻气。”徐容华摇头叹气。自从相识以来,皓雪给她的印象一向是冰清玉洁不入红尘的,如今竟也沦落至此,让她怎不寒心?她也是把容宠看得极淡的人,最是见不得单纯的人被陷害,如今之气让她如何能受。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不是司徒婕妤,谁让她不愿争宠呢?不愿争宠的人,就要把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如何又管的了旁人。
徐容华拂去衣袖上溅着的几滴茶水,突然嫣然一笑,转移了话题:“娘娘小时候,是如何过的七夕节?”
淑妃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冷不防徐容华问了这话。她歪了歪身子,懒洋洋地轻哂:“如何过?自己想着怎么过,就怎么过了。自己的事都没管好,哪里顾得上旁人。”
徐绣堤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但看她的神色,似乎是不愿意再说了。微微一笑,她站起身来,“姐姐还有事要忙吧,妹妹就先行告辞啦?”
“嗯。”季淑妃懒洋洋地应道,“我今晚还要去找皇后娘娘说事情,就不留你用晚饭了。”
怀容在殿外打扫,目送徐容华那一袭略显瘦弱的身影离去,心中猜想着她是不是被拒绝了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么落寞?徐容华,这个称呼好生熟悉——对了,在恵礼宫时,林美人说的她在宫中最崇拜的才女仿佛就是她了。林没人说过,徐容华的的那首秋词,她最是喜欢。寂寞逐花谢,云生顺水流。秋尽落叶扫,空苑物华休。这首诗,描写的不应该是失宠妃子的心情么?
她知道,徐容华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在朝中有不低的地位,而她也算不得不得宠,为什么喜欢做这样的诗句呢?这是在表明,她是一个很善良且怜惜他人的人么?
若她真是如此善良的人,那么今日来的目的定是为了上官晧雪的事情。但是,她又这么落寞地出去,难道是季淑妃拒绝了她?上官晧雪——想到这个名字,她就想起那个端午节站在花树下,对着巧宜伸出手的女子。那么高洁孤傲,有那么温柔体贴,仿佛不入红尘的仙子。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陷害?仿佛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被打碎一样,上官晧雪的形象如秋日的凋零一般一下子片片纷飞散去。她的父亲,多半也是被冤枉的吧。不行,季淑妃不帮她,她一定要帮!
理智已经被最深的恼恨所覆盖,怀容紧紧地攥着扫帚,一定要帮她!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重新拼凑起上官晧雪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
乌云黑压压地在天空上堆积,酷热的天气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仿佛马上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了。
第四卷 佳丽三千 第070节 求情
偶知道???这章传了,肯定有亲们说偶的女主不长进了~~~诶,怀容还小,终究是小孩子习性,有些事情以为自己计划的好好的,被大人一看还是漏洞百出~~~
摸摸怀容,冲动是魔鬼啊冲动是魔鬼~~~虽然她幼小的心灵以为自己不是冲动的~~~哈哈
谢谢大家的支持~~~怀容小朋友摸摸鼻子走下台去???不过呢,这几节算是怀容破茧的时候啦,嘎嘎~~~
大家得空的话,就评价一下皇后同学吧~~~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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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钟歆侧歪在塌上,随手挑着络子。听人通传季淑妃进来了,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季淑妃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歪头看着她熟悉的手法。
季芸香半天没有说话,倒让钟歆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一边娴熟地打着络子,低着眉闷闷地说:“今天我总是觉得闷气的很,做什么都没心情。”
“娘娘还是对自己好些吧,好好安胎是最要紧的。”季淑妃拿起一块糕点,半劝不劝地说。
“你也知道,我这性子,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钟歆垂下睫毛,神色戚然,让人生怜。
季淑妃轻轻哼了一声:“娘娘这样,不知多少人高兴呢。你也知道,那些个不安分的,一天到晚就巴巴地希望什么。”
钟歆素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腹部,低低叹了一声。季芸香没有再劝,只是冷然道:“娘娘,中元节要来临,宫里也该肃肃风气了。找国师来驱驱鬼吧,不然怨气太重,小鬼们又要跳起来了。”
钟歆仿佛没听出什么言外之意来,她阖上眼睛,轻轻地抚摸着打好的络子,施施然道:“妹妹自己决定就好,不必来过问我。”
“总该让娘娘知道些,好早早做了准备。”季淑妃柔柔一笑。这时候,宫外有内侍通传皇上驾到,季淑妃连忙走下座位请安,皇后则抬了抬眼睛,在塌上弯下身子:“臣妾请皇上安。”
皇帝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却也按例来看望皇后。他与钟歆是少年夫妻,感情自然不是一般。如今虽然过了而立之年,身边又有许多新人,但还是每日都要来看望皇后。宫里的嫔妃自是认为帝后情深,可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就知道,皇上今年三十又四,却只有一个儿子,还极为厌恶。如今皇后有孕,若是产下男胎,今后定是太子无疑。钟歆很害怕,若是自己产下的是女儿,皇帝还会对她这样好吗?她本来也是这样多愁善感的性子,即使没有人要害她的孩子,自己的胡思乱想也可能会把孩子弄掉。
一袭蓝衫的皇帝走了进来,扶起了微微蹲下的季芸香,道:“爱卿起来吧,何必客气。”他今年三十四岁,相貌本来俊朗,一身随意的衣衫。神色虽然是一贯的严肃。,眼神却是温柔的,尤其是看着季芸香的时候。
季芸香招呼外面的宫女上茶,一面扶着皇上坐了上座。她自己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温柔的声音说道:“皇上今天来得晚了些呢。”
百里衡臻面色微变,却很快恢复了温柔。他握着淑妃柔弱的手,让她在自己身侧坐下:“今天朕睡在你承元宫可好?”
季淑妃的脸色“刷”地红了,她看着皇后,赧颜道:“瞧皇上说的——臣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她没有过问原因,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她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今日本来不是她侍寝的日子,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想睡在哪个宫里,全凭自己的主意。
怀容本来站在殿外,看见一个青衣宫女端着盘茶水正准备走进去,便拦住她道:“姐姐,我帮你抬进去可好?”
那个宫女瞥了她一眼,顿住脚步:“为什么?”
怀容内心焦虑着,面上却甜甜一笑:“好姐姐,就让我端进去吧。您劳顿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她上下端详了一下怀容,眼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冷不防盘子已经被怀容抢了过去,她摇摇头,讥讽地翘起嘴角:想往上爬的宫女随处都是,哪都不缺,就算是淑妃娘娘在里面也无所谓。
话说怀容看见皇上走进去,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上官晧雪,她决定赌上一回。茶水稍微有些烫,触手温度刚刚好,她低头端着茶水迈进门槛,不敢看季淑妃半眼。看见怀容端水进来,季淑妃眉头稍蹙,却也没说什么。怀容端着茶水走着,每踏出一步,心就跳得更快一分。眼见走到皇上面前,她心头一紧,决定豁出去了。
拿捏着茶水泼出去的角度,她故意崴了一下脚,惊呼一声,茶盏顺手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百里衡臻的袍袖上。稍微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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