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叹宫花寂寞红_分节阅读 8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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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跳开。几个飞镖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剩下的被她手里的长剑格挡开去。

    她顺势身躯一扭,长剑横在胸前,做好了防御和进攻的准备。这把入木剑,她从小就使得顺手,没想到今日却要对这把剑的主人出示。“带我走,到哪里?去阎王那里吗?”她冷笑道。

    叶凌波绷紧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但手里的飞镖仍旧紧紧地没有放松。“如何?”叶凌波眉梢一挑,“你想反抗师父的命令吗?”

    “怀容不知何罪之有。”怀容神色冷淡。

    “是吗?”叶凌波讥诮似的一笑,“你违抗师父的命令,这难道不是罪吗?”

    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难道说,那日里的字条,不是简淑律伪造的?可是既便如此,那日的她又怎能相信:简淑律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连她的行踪也掌握得一清二楚,她若是贸然行事,说不定会给师父带来阻力啊。

    上一次见到那个人,是他带着她和张倪逃出了皇宫,那日,他也曾经说过要带她走的话。那一天,她以为是师父派他来试探的。经过今日的事情,她确定了那日的想法。五师兄从来都是师父派来监视她的人,即使他平时对她多么照顾,多么体贴,还是改变不了他忠诚效劳地对象。

    怀容叹息一声。放下剑来:“叶师兄,你听我说。你知道我为何在这冷宫里吗?就是因为行迹已经败露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能相信任何人,任何传书,因为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怕死,如果不能得到师父当面的命令,我绝不敢贸然行事。”

    叶凌波看着怀容,神色万分温柔:“我相信。所以我真的是来带你走的。师父要杀你。如果你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怀容,我本来想的是,即便让我杀你,也不能让你历经折辱死在寻风的手上。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根本杀不了你。”

    怀容挣脱他拉着自己的手,警戒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不能跟你走。”话语间她余光一直瞥着叶凌波地左手,唯恐他再出新招。

    “你不用怕,师父他奈何不了你。难道你就真地决定在这里住一辈子?”叶凌波看着天色,神色有些慌张,“妹子。再不走就真地来不及了!你别怕,师父他……”

    “他怎么了?”怀容盯着他的眼睛。

    “反正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叶凌波顿足,“你快快随我来吧!”

    怀容还是有些犹豫,忽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擦着繁茂的树干朝他们步步走来。他走得不算慢,但是听得每一个脚步声的时候,都让人心里一沉。

    能让她有这样感觉的。所知只有一人。

    怀容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剑尖朝左偏斜,微微颤抖着。

    来人一袭简洁的黑衣,衣襟微敞,显得格外随意。左手上还缠着一段稍稍沁红的纱布,大概是那日打斗中留下的伤痕。他停下脚步,随意地举起手里的长剑。那剑长七尺二分。极是轻软。地在微风中颤动,仿佛会被吹断一般。尽管知道自己肯定敌不过他。但怀容还是没有立刻放下手里地剑,弃械投降。

    寻风没有立即出剑,按照他的习惯,他在等,等猎物掉以轻心的时候再给以致命一击,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作为格思会最厉害的杀手,他从来都是这样做的,也从未失败过一次。

    怀容叹了口气:“师父怎么样了?”

    寻风偏头瞟了一眼叶凌波,容色分外恬淡:“他没告诉过你?”

    怀容手里的剑仍然攥得紧紧,神色如常地道:“我知道师父被我牵累了。格思会已经失败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有为他卖命?”

    “他已经快死了。”寻风冷峻的面孔上露出耐人寻味地笑意,“杀了你是他的遗愿。”

    “不对。”怀容摇摇头,把手里的长剑铛地一声扔到地上,“师父既然已经不行了,他表面上说是派你来杀我,其实就是给你一个台阶下。他要放你自由,你应该体察才对。寻风大哥,你往日的聪明我是最崇仰的,怎地今日你就想不通呢?你是他身边的剑,就像这一把一样,如今他自身难保了,自然要舍弃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叶凌波看见怀容扔掉唯一地防身武器,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怀容面色还是那样地镇定自若,然而紧握的拳心里已经腻满了汗水。

    寻风终于咧嘴笑了,掌心地长剑没有放松,反而横在怀容颈上。一股凛冽的寒意直透过全身,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灌下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逃跑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当初若是杀了皇长子,定阳王也许就不用那么快撕破脸。虽然内部的一些变故与你无关,但这件事情你脱不了干系。”寻风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浸润了她全身,如七尺长剑一样冻彻心扉。

    叶凌波从她身后倏地站立起来,迅雷一般握住寻殷剑的剑锋,一股鲜血顺着剑身从指间缓缓流下。他看着寻风,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要伤他,我不许你伤她一星半点!”

    怀容眸中突然有种奇异的色彩,她神色一凛:“你快走开,我自己做的事情,该有我来承担,你没必要掺和!这是寻风哥哥最后一次为师父做事了,他此生从没有输过,若是让他没有成功,岂不是人生的一个污点?寻风哥哥武功高强,所以坚决不能有一点的瑕疵。我是很好解决的,寻风哥哥什么厉害的对手没见过,不是都被他格杀了吗?你拦着我也是没有用的,寻风大哥要拿我作为他金盆洗手前最后一个死的人,这是我的命数。谁让我令师父失望了呢?”

    见他不语,怀容又轻叹一声,垂下头去:“你杀了我吧。叶师兄,放手。”

    寻风稍稍一愣,随即冷笑了一声,“杀你是挺没意思的,以你的武功,作为我最后一个杀的人,实在是太侮辱我寻风的名气。”

    怀容微微一笑,甜美得让人如沐春风:“是呢,寻风哥哥要杀一个自己从未想过要杀的人才算厉害,否则啊……”寻风抽剑侍立,嘲讽似的一笑。

    “所以,寻风哥哥,你愿不愿帮助怀容最后一次?”怀容看着他的眼睛。

    寻风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师父决意要杀她,她为何不来个鱼死网破?这样,即便是死了,也曾经做过轰轰烈烈的事情,不是很值得吗?师父,既然你如此无情,也休怪徒儿不孝了。

    “我们合力杀了云会主,然后上报朝廷如何?我知道你不屑于朝廷的赏赐,可是这样的话,好歹也让朝廷亏欠你一次了。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怀容狡黠地笑着,澄澈的眼神静静地盯着他,仿佛对结果毫不关心一样。

    寻风愣了一下,似乎笑着,又似乎没笑。他抚摸着精致的剑身,嗓音有些沙哑:“好。”

    叶凌波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见到怀容熠熠夺目的眸子,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都是迁就着这位最小的师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半刻。

    当然,今日也不会有例外。

    第七卷  荣华  第153节  繁华暂歇

    只见寻风淡定地望着有些阴沉的天色,向怀容伸出手去。怀容伸手由他扶着,跟从着他的绝顶轻功略过重重宫墙。恍然记起那日,楼景寒也是这样带她离开的……

    跟随着寻风出了宫墙,叶凌波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他勉力赶上径自奔走的寻风,“寻风使……这条路不是去往----”

    “我知道。”寻风不耐烦地打断。

    叶凌波暂时放下疑虑,但还是勉强跟了上去。他们一行人走出里城,转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座看似普通的庭院前。寻风抽出长剑,对怀容淡然道:“你们在此等候,我马上就来。”

    “师父在里面吗?如果是他,我想见见。”怀容急切地道。

    “不是。”寻风没有多说,径自走进庭院。怀容与叶凌波对视一眼,悄悄地跟了进去。

    这个四四方方的庭院看起来极为普通,不过是平常人家的模样。只是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森寒,怀容不禁有些害怕。叶凌波握着她的手,二人蹑手蹑脚地穿过三层大门,这才发现早已看不到寻风的身影。

    忽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怀容惊奇地回头,这才看见寻风冷然的面孔。他神色如常,仿佛并没有因为他们偷偷跟进来而愠怒,只是淡淡地道:“你们走反了。”

    怀容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叶凌波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跟着寻风穿过正屋来到一座偏厢前。寻风停驻了半晌,伸手拧断了厢房上的门锁。房间里昏暗不清,过了好一会儿,怀容才看见仿佛两个人模样的静静地坐在角落。

    寻风皱了皱眉。屋内的血腥之气让他有些烦恶。他杀人时,一向不喜敌方流出太多的血,所以被他杀掉地人,虽然死状很惨,但不至于血肉模糊。

    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癖好,他更是如此。

    寻风摸出火折子,点燃了厢房四壁的灯火。怀容吓了一大跳:这两个人,居然有一个是张倪!她心里倏地一抽,急忙向她跑去:“张倪。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在这里?”

    叶凌波眼神一紧。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叹道:“怀容,你当初就不应该把她带出来。我终于想通了,张斐为何会为我们格思会卖力,原来是因为她。怀容,我当初没保护好她,真是对不起。”

    看着昏迷不醒的张倪,怀容不禁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凌波踟蹰了一会儿:“怀容,那日你托我照顾好张倪,我就把她交给悯和堂的伙计丹砂了。但是三个月前,张倪和丹砂都失踪了。而师父一直让我执行各样的任务,我也没时间去找。”

    他正絮絮地说着,张倪身边的那个男子已经悠悠醒转。他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来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声音也格外沙哑:“寻风使,我们已经没有作用了吗?”

    寻风淡笑不语,叶凌波已经奔了过去:“你们是被师父关在这里的吗?”

    丹砂瞥了他一眼:“叶少侠安好。如今我也别无他求。只望你们不要杀张倪。我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地她地,可以吗?”

    寻风扯了扯嘴角:“怀容,你知道这里面地故事吗?”

    怀容有些讶然,不由得道:“丹砂是悯和堂的人,张倪的兄长张斐为格思会所用,难道他们二人联手要做什么?”

    “人心自知而已。”寻风淡淡道。

    丹砂冷哼一声,看着寻风忿忿地说:“我们还不是为人所迫?当初张倪入宫。不就是他逼迫的?如今她出来了。云会主又关押了她,以此来要挟张斐为之做事。难道我们想要得到自由,也是错的?”

    寻风听罢冷笑,神情有些不屑:“你们?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此话一出,二人皆沉默了下去,张倪青黄没有血色的脸竟然泛起了一点红晕。丹砂攥紧了拳头,只听寻风淡淡地说:“你当初为了表明心志,一心为大滦复兴,对自己用了禁药。从那时候起,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

    “你,你不要说了。”丹砂似乎有些紧张,他攥紧了衣襟,目光闪烁不定。

    寻风冷哼道:“我只是想告诉张姑娘她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张倪的眼神不再迷茫,她似乎知道寻风要说出什么话来,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怒目对寻风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们地事情你没有资格管!”

    丹砂看着她,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光芒在闪动。仿佛有什么东西阻咽着他的喉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紧紧地握着张倪的手,似乎永远也不想放开。寻风摇头道:“我只是想知道云泽笠在哪里。如果你告诉我,我不仅可以保护你的兄长,还会把一个秘密帮你永远保守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张倪似乎是笑了,如同怀容初次见到她时那样清冷傲然。怀容看着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初她把她从皇宫里带出,却并没有给她什么。这些时日以来,都是悯和堂的丹砂在照顾,他们可能发生什么,谁都可以想象的到。

    难道说,寻风居然不知道师父在哪里。这是什么缘故?她觉得有些蹊跷。张倪终于颔首说道:“云泽笠他在----”

    “你们不用找了,我一直在这里。”一声朗笑隐隐透过门来,怀容心里一惊。习武之人一听便知,那长笑之人已经内力枯竭,仿佛被魔教高手吸尽了武功,已经是残灯暗火,灼灼欲灭。

    “师父?”怀容迟疑地回过头去,好久才看见角落里那隐约的身影。秦月楼扶着他慢慢地踱出来,瞟了一眼怀容,眼底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见到陌生人一般。

    怀容本来准备了满腔地话,可到了此时,却哽咽着一句也说不出来。只不过一年多没见,师父就老了很多,面色有些青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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