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年_分节阅读 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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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嘿嘿笑着说:“你有福老弟是省城响当当的纳税大户。这些年尽是为人民群众无私无畏地做贡献啦。咱们毕竟是当过兵的,上有毛泽东思想的阳光雨露,下有大哥这么多年的熏陶,我刘有福整个的就是一个红心的大萝卜,让我白都白不了。”

    就这么着,两个人再喝,再侃,再聊。临散席的时候两老战友互相搀扶着往外走,两个半晕的男人以有些飘忽的步伐东倒西歪地晃出前厅。

    早就恭候着的刘有福的司机李建设是个有眼力的小伙子,他忙前跑后地招呼着他俩,把他们扶在车位上。

    明月如盘。银装素裹的柏油路就好似川流不息的通天之河,而那辆黑色的大奔则像一条巨型的大鱼,飞快地游弋。

    车开到肖江宁的家门口,他俩都是酒高心明白。临别的时候刘有福很郑重地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硬塞在肖江宁手上。“你这是闹啥?”肖江宁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单凭着触觉他就清楚那是数量不菲的一叠钞票,此时此刻这钱在他手上就像他正捧着一支滚烫的洋芋,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紧张,心里猫抓似的不得意。他边问边把钱退给刘有福,肖江宁从本质上就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更何况他觉得甩钱办事有损面子。刘有福:“没别的意思,哥,现在办事儿处处得花钱,兄弟知道你一向为政清廉,两袖清风,当大哥肯为我的事儿向胡莉莉屈尊已经是实属不易,我总不能叫您贴上面子再贴上钱吧,再说了兄弟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月光下刘有福一脸的真诚。肖江宁还是推辞,三番五次的他俩就好像比试摔跤扳腕子的力士。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最终还是肖江宁妥协了,因为刘有福实在是太真诚,太执著。就是单纯的较力,在膀大腰圆的刘有福面前也是肖江宁甘拜下风。

    月光皎洁。它就像个身穿白纱的妩媚新娘,轻舒纤臂,把似水的柔情飘洒在卧室的床头。撩人的夜色像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缫丝缠绕着肖江宁的心。夜已经很深,月色下的无数精灵仿佛已经起床列队准备迎接霞光公主。在这个蔚蓝色的星球上,崭新的一天已经悄然而至。黎明,它不喧哗,就像个乖巧的孩子,静悄悄地走进熟睡着的人们的门槛。

    俏丽的银白色也映照在熟睡着的楚萌的脸上。38岁的妻在肖江宁心中依然风情万种,美艳不减当年。此刻她舒服地酣睡在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睡裙里。在月光沐浴下她宛若处子,婴孩儿般的恬静。月似明灯,清晰地展示她的天生丽质。望着妻秀美的身体,高耸的双乳,那白若凝脂的肌肤,不由得对她的睡态有几分爱怜,又有几分冲动。他想拥抱她,亲近他,甚至一瞬间想粗暴地占领她。原始的性欲就好似一匹放荡不羁的脱缰野马难以驾驭,肖江宁能明显地感触到男根的勃起与兴奋。但始终他没做,或许可以说是理智战胜了激情,或许是他不忍惊扰了妻子的好梦,更确切地说他是怕楚萌醒来迁怒于他。共处了十几年他太了解她,妻子是那种性欲很淡的女人,在婚姻生活中她更趋于理性,更注重思想上的沟通。肖江宁知道在现今的中国,妻子早已不是丈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是随时随地可以拈来扔去的泄欲工具,尤其是像楚萌这样的“三资”女人大体上都有些独立的个性,就像古曲中的“阳春白雪”,和者盖寡,更有点可望不可及。也说不清因为啥,这几年他们之间的性接触就如同贵如油的春雨越发的稀少。尽管肖江宁在年龄上早已步入中年,但他的身体仍然强健,在有些时刻他激情跌岩,渴望全部拥有妻子的整个身心,甚至与她融为一体,共享一腔鲜血。毫不夸张地说,他爱她甚至超过热爱自己的生命。这种情感堆积在心里,他感到它很神圣,很痴情,就有些类似他在年轻的时候崇拜伟大领袖毛泽东,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甚至为他献身都是心甘情愿的。很多的时候他特别想向她表白,告诉她他对她始终不渝的爱恋之情,但可惜的是他总错过机会,现在的楚萌似乎比他更男人,更决断。在他们之间很少涉及男女情感和性爱的话题。

    “窗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无奈对娇娘。”肖江宁暗自苦笑着,在鼾声轻唱、散发着诱人体香的楚萌身旁孤独地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不知何时,他沉浸在似睡非睡的蒙胧中,脑海里竟缠绵不断地闪现着那个叫韩白雪的年轻女孩子俏丽的脸庞,他能嗅到她温热的青春气息,“你要了我吧!”仿佛是面对面的她对他渴望地请求。

    二

    刘有福返回“盛世花园”,打发了司机李建设,亲自悄然无声地把奔驰车停靠在绿荫如织的道路尽头。他的住宅是一所庭院深深的三层洋房,颇具欧陆风情,样式新颖装潢奢华,不愧是现今省城顶级豪宅。让人颇感怪异的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此刻,它的主人刘有福竟贼似的接近它,蹑手蹑脚的进了院门,就像一只夜晚觅食的蝙蝠,在半明半暗中把肥胖的身躯紧贴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隔着厚厚的窗帘向屋内洗耳静听,此刻客厅里人声鼎沸,不时地传来搓麻声,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今天是周末,老婆王若曦法定的打牌日。而眼前的情况也正是刘有福寻求的最佳效果。独自地站在融融地月色下他悄然地笑了,轻得就像一条爬行着的蛇,刘有福悄悄的滑下别墅门厅高大的台阶,极艰难地弯下啤酒桶般的腰,像个蛤蟆似的三步两步地蹦出了自家的大门,径直开动了汽车。

    大“奔”向城西方向驶了一段,下了高速路沿着滨河路再向右行,没几分钟便驶进了新华小区。这个紧偎在母亲河怀抱的园林化小区同样堪称省城的高档小区,它是由二十几座高层点式建筑物比邻而成。小区的整体环境美观优雅,到处呈现着小桥流水,鲜花绿地,楼台亭阁,好一派北国江南之景象。

    刘有福把车泊在公共停车场上,本能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月光照耀下的柏油地面反射着冷冷的亮光。周围空旷又宁静,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他锁好车,一路向前走去,沿绿荫大道拐了几个小弯踱到一栋楼前,开启电梯上了18层,在1808号房门前定了定神,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东方的天际已经闪亮着一抹鱼肚白,而年轻的女主人姚静还没有安然入睡,她从昨晚六点钟开始就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刘有福下午打电话告她晚上会回家过夜,于是她激情满怀地等他,他是她的男人。她心中惟一的的太阳。

    20岁刚出头的南国俏小丫姚静是前不久与刘有福同居的,用现今社会的时髦话说就是她给他当了二奶。她晓得刘有福有妻还有一个比她还大几岁的儿子,她知道她“嫁”给了刘有福之后的日子会很难熬,她也知道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不仅要像被当场抓获的贼一样难堪,还会遭受道德法庭的谴责,会遭到世人的冷漠,会遭到良心的唾弃。她同样晓得当今中国二奶的境遇是如何地低下,她们还不及中世纪欧洲国家那些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带明显“红字”标记的不洁之妇。现今的二奶在大众的眼中更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她仍义无反顾地做出了如此抉择,她有着太多的难言之隐,很无奈,真的很无奈。现实的生活对她不是一个公正廉洁的法官,更像一个弱肉强食的怪兽。年轻无助的她就如同一朵被狂风暴雨无情摧残的花蕾,花还没开就败了。

    “婚”后最使姚静受不了的还不是左邻右舍的猜忌、窥探。她的邻居大多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没闲功夫品评她,各顾各的光景像蜜蜂般的勤奋奔波,或许这个阶层的人对大款养小蜜也早已经司空见惯,根本没闲暇顾及他人的隐私。这使姚静赢得了一分清闲,但“婚”后的日子太过清静,这之中除了刘有福有数的n次光顾,其他的时间特憋气。周尔复始的日子就像每日被太阳晒热了的海水那样,有些咸与苦,温吞吞的特没劲儿。在寂寞中苦苦等待着的姚静甚至觉得自己的处境特像古代随时等待皇帝行幸的嫔妃,总在郁闷,于惶惶不安中煎熬。

    微曦中,刘有福兴冲冲地进了门。这是一套120平方米三室两厅的单元房,宽敞的客厅里闪烁着温馨的粉红色,他和姚静的巨型婚纱彩色照片端端正正地悬挂在坐北朝南的正墙上,抬头他望见自己,笑容可掬地挽着美娇娘,神采飞扬。

    在卧室等待的姚静听到了响动,弹簧似的蹦起来,披上件藕荷色的真丝长睡衣迎出来,老公刘有福像只久盼的归雁终于落了窝,姚静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动,心里痒痒的,就像有一只小蜜蜂在上面探索爬行,很刺激。起身迎接这个迟来的爱,属于自己的男人,她很开心。

    看见长发飘飘、满面娇态的姚静迎出来,刘有福亦喜上眉梢。打心眼里他喜欢这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南国姑娘,每每接触她,他都能发自内心地领悟到自己年轻了许多,在她身上,他追寻了那许多青春的梦幻。她是此刻刘有福心中的至宝,就像他在“盛世花园”家中收藏的众多古玩字画中不可或缺的一件。他养了她,他觉得值。更何况他还对她有更深层次的指望。

    刘有福去洗漱,姚静适时地铺好了床,默默地有期待、又有些冲动地她在期盼他。期盼这个强壮的,成功的,能给她带来快乐与片刻安稳却早已另有家室的男人。对于自己今后的日子,她虽很无奈,但也还有期待。姚静时常会想起很小的时侯她看过的一部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影片中列宁的卫士瓦西里的一段话:“面包会有的,奶油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每每想到这儿她便无声地笑了,半苦,半甜。

    草草地交罢“公粮”,刘有福睡了,他头枕在姚静敞开着的胸口,响亮地打着鼾。刘有福确实是累了,尤其是在这之前他已在桑拿里“办”了个按摩女。尽管岁值中年的他对性事还是热衷,但也难免有些外强中干。而姚静则不同,她正处在婚后初解风情的酣处,自然渴望着颠鸾倒凤般的通畅,但她毕竟很年轻,没有过多的性经验,她对刚才刘有福的床上表现并不是那么挑剔,只要他能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就满足,能像现在这样地抱着他,同床而眠,她就更满足了。

    ·1·

    郝小平 著

    第二章

    一

    湖南省岳阳市n县,沿长江围堰区有一片片良田,绿树,村庄农舍。

    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那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牵动了党中央、国务院,牵动了人民解放军,牵动了全国的老百姓,为了确保武汉、岳阳等大中型城市的绝对安全,有关专家们经过慎重研究后在姚静的家乡开堤泄洪。这之后它逐步地被政府确定为江水泄洪的首选地。

    经历了那场人与自然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面对着还会卷土重来的野兽般肆虐的自然灾害,人们清醒了许多也理智了许多,政府号召乡民们举家搬迁出泄洪区,并在新的位置创建新的家园。

    2004年南国的早春。乍暖还寒。

    长江的干堤上三五成群地游走着搬迁的农民,他们或者乘坐着五花八门的交通工具,或者大包小包地肩挑手拎,有序而坚毅。在流淌着的歌声和笑声中前行的年轻的姑娘有七八位。环肥燕瘦,或短发齐眉,或长发飘逸,个个衣冠周正,脸上展露着南国水乡特有的清丽与白皙。今天她们告别家人,相约走出爹娘、村庄和大江的怀抱,她们都长大了,就如同那些一直在父母精心喂养下成长的雏鸟该展翅高飞了。

    姑娘们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燕子,边走边说笑议论。女孩们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离乡务工,踏上征程的一刻,既有淡淡的乡愁,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心里涌动着类似战士迎敌之前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与紧张。她们清楚地知道此次离乡打工对于正在急等钱用的家庭和正在上学的弟妹,是何等重要的一项补贴。每一个姑娘的血液里都像脚下那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样涌动着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秀丽的姚静便是这群打工妹中的一员,她们的第一站是去县城考工。两天前在县交通局上班的洪玫姑娘的小姑打回电话说:“中部省城著名大宾馆正在县城热火朝天地考试招工,头条选的就是人样儿,相貌和身材都很重要。高中文化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几天去应试的姑娘四村八乡的就像飞来又飞去的蝴蝶那般络绎不绝,简直就是百里挑一呢。”电话里姑姑悄悄地告诉她:“赶的太巧了,招工的主管竟是我十年前初中的同桌,名叫洪兆刚。在校同窗时他和我也曾有过蒙胧的爱,这次他衣锦还乡主动地联系了我,我向他推荐了你。”洪玫的小姑没说谎话,洪玫是方圆百里都数得上的美人儿,去年还荣获了市里选美比赛的青春魅力小姐桂冠,洪兆刚对她很感兴趣,同意叫洪玫带几个小姐妹过来试试。

    县城离正在新建中的村庄不太远,姑娘们来到县城恰是正午时分,她们找了个干净的,相对僻静点的饭馆坐下,每人要了一碗牛肉米线。下午她们就要参加决定自己命运的考试,心情在紧张和不紧张之间徘徊。现在的社会开放,姑娘们有文化,或多或少的都见过些世面,结伴出门闯世界早已不算啥新鲜事儿。在等米线煮熟的当口她们谈起了那些相邻的熟识的已经在外打工的姐妹们,女孩儿们打心眼儿里羡慕那些拿回大把钞票,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过年,走街串巷在亲朋面前展露风光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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