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在这儿实习公关,合格的才有资格去酒店。”顿了一下,她用手指指周围的那些人们:“莫怕,迎接你们的都是合法经营的ktv小老板,我也请你们各位听清楚,在这段实习的过程中他们对你们的评价很重要。希望你们百分之百的听招呼。好吗?!”紧接着她又说:“至于洪总,过两天会来看你们,他和洪玫的小姑是同学,来之前洪玫的小姑又特别地关照洪总照顾洪玫,所以洪玫就没跟大家来这儿,至于他俩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纯属人家的私生活,我和你一样,不知道!”这话她是面对着人群,其实是绵里藏针地说给姚静听的。她看出姑娘堆里她是个头。她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但她更晓得不能因小失大,所以她下决心先放过她,不跟她计较。
好个利害的角色王珊珊,她明知道她在她们面前表演得不错,已经站了上风,她们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些一叶障目的村姑,就像井底之蛙特好骗。果然,女孩子们全被她的振振有词所说服,她们终于散开,不情愿地各自跟随着拉扯着她们不放的小老板走了。身单力薄的姚静此时已是无力回天,更为尴尬的是她也被一个四十开外,酷似发面馒头般丰满的女人拉扯到了一间门上挂着“夜深沉”牌匾的歌厅里。此刻歌厅外间的客厅里空无一人,悬挂在墙壁上的西欧裸女壁灯闪烁着性感诱惑的光芒。开启着的音响里轻柔舒缓的播放着一曲叫姚静听起来就耳热脸红的酸歌。定睛一看,姚静觉察到,与其说它是歌厅,还不如说它是间安放着高档音响设备的三室一厅豪华住宅更为贴切。
这当口肥而不腻的丰满女人亲切无比地拉着姚静的手满脸堆笑地自我介绍:“我就是这间ktv的老板,姓安,这儿的人都叫我慧姐,今儿个咱们姐妹俩能遇到一块儿是缘。来了那么些姑娘,大姐我就看着你顺溜。看这小脸长得花儿似的,有多俊,这双丹凤眼长的多水灵,还有这身材,这胸,这都是咋长下的!”慧姐一边巧嘴八哥似的赞美着姚静,一边又如获至宝般的在她身上捏捏揣揣,仿佛突然间发现了一件爱不释手的稀世珍品。姚静被她摸得臊不搭的,混身上下麻酥酥的不自在。好心情的慧姐似乎并不关心目前姚静的心态,她硬拉着姚静挨门逐户的参观。这间歌厅真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进门有做饭的小厨房,套房的右侧有安装着淋浴喷头的卫生间。徐娘半老的慧姐又热情洋溢地带姚静参观另两间豪华包房,包房里转圈儿的放满了厚墩墩的紫红色布艺沙发,每间包房里各自摆放着音箱和彩电,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中外男女亲密接触的令人耳红心跳的巨幅彩照。
面对着她看到和感触到的这一切,姚静真的糊涂了,她仿佛置身于高深莫测的迷宫中,一下子回不过味儿来。满脑子纷纷乱乱的就像是被塞满了猪毛:“这究竟是啥地方?”姚静满心的狐疑,还不容她有工夫细想,慧姐又已经亲切地挽起了她的胳膊:“饿了吧?走,吃饭去,大姐给你接风!”不容她拒绝地拉着她向外走,好像姚静就是她原本带在自己身上的一件必不可少的饰物。
笑里藏刀的慧姐,今天意外的得到了如初熟蜜桃般的新鲜货,爽极了,此时她的心里就像想吃奶就来了孩儿他妈,酷暑三伏天吞了块带着冰茬儿的西瓜,那叫个痛快。慧姐是经营黑歌厅的老道人物,对姚静这类涉世不深的农村土妞儿,她有的是调教的办法。就像有毒的红蜘蛛,她会布下天罗地网紧紧地缠住她们,一步步地在潜移默化的精心打造中把她们捕获为猎物,慢慢地再吸干她们流淌着的鲜血。处事老道的慧姐是只极典型的笑面虎,历来对新来的小姐她通常都是采取关心生活,联络和沟通感情,增强互信的方法。年轻时她没少学工作方法,学以致用地搞懂了如何晓之以理、有的放矢的做政治思想工作,这些年来她不断地把它们实践在她用得着的领导身上、男人身上,现在她又把它们发扬光大,演绎在歌厅小姐身上。
慧姐舍得破费,她打的把姚静带到省城有名的“芙蓉”湘菜馆,专门给姚静点了几个家乡特色菜,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坐在紧靠窗口的餐桌上就餐,慧姐一边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一边饶有兴致地吃着“剁椒炖鱼头”,她像个慈祥的长辈,关切地询问着姚静的家乡,父母,日常生活,旅途劳顿。她知冷暖,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一下子就贴近了姚静的心。生活的实践不容置疑地证明:狼往往都是披着羊皮的。现在的姚静整个的就是一个还没有识破狼外婆的小红帽儿:“大姐,听说歌厅特乱,您说我能行吗?”姚静怯生生地问。这也难怪,现实的处境迫使她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那些表演在电视剧里娱乐场所的浮华奢靡,灯红酒绿。那些放荡不羁的陪酒小姐,歌舞女郎,那些逼良为娼的黑社会。想到这儿姚静真有点儿不寒而栗,觉得后背麻酥酥的,一阵阵发凉。她心事重重吃了一小口“西芹百合”,又一下子吐出来,特恶心,感到这菜的味道怪怪的,有股刚才闻到的那种抹不去的歌厅味儿,散发着淡淡的有些暧昧的香气,它的佐料很特别,混杂着浓浓的脂粉,轻微的霉涩,还有男性荷尔蒙。
冷眼旁观的慧姐,就像一条压根就土生土长在姚静肚子里的蛔虫,早已对她肠子里的那点小九九手拿把掐。阅历颇丰的她不愧是一个成功的能见缝插针的另类心理咨询师,她的教唆决不仅仅靠感官上的挑逗,物质利益的刺激,它触动了更深层次的人性:“妹妹,你别怕!跟着大姐没事的。现在的天蓝个莹莹的,都是咱解放区的天,看哪个混小子敢跟你胡闹,大姐我剁了他的球!叫他一辈子作太监。”说这话的时候慧姐神态凝重,有些视死如归的决心,很容易让人想起巴黎圣母院中的敲钟人卡西莫多。
姚静不是气门星。她是个乖巧的聪明姑娘。她人在他乡,身陷囹圄,为求生存,本能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就是她的保护伞,就是她身处异地行走的拐杖。她暗下决心识时务,跟她搞好关系,在不突破道德底线的前提下,先试着跟她干。
姚静跟慧姐谈起了洪玫,谈起了王芳、王丽,谈起了其他的姐妹。她担心她们,心中暗想:“难道她们每个人都能遇到像慧姐这样通情达理的老板不成?”“她们没事儿。”慧姐就像长着双透视眼能看透她的心,十分豪爽、大包大揽:“天亮了大姐就带你见她们,只要是在咱们歌城就不怕,你放心,咱这儿是市公安局授予的文明歌城。规范着呢!再说了,不是大姐自吹,赶明儿你问问,这儿的人哪个敢不给我慧姐点儿面子!”说这话的时候她面部飞快的闪过一丝狰狞,就像一只将要发起进攻的母狼,在不经意中露出凶狠。姚静并没有觉察,她对慧姐的男人气概打心眼儿里感激,忐忑的心又踏实了些。
吃罢饭,慧姐径直把姚静带回自己家,她亲自给她洗净浴盆,放满洗澡水,还从衣柜里给她找出了一套绿色碎花的棉质睡衣,她关切地告诉她:“这就是你家,千千万万的别见外,今儿就跟姐睡大床,你姐夫回来了叫他一个人去睡小屋。”
心地单纯的姚静殊不知,她洗浴时用的是慧姐专门配置的添加了慢性春药的洗浴液,常用它就像吸毒,会使人上瘾,而它之中超量的荷尔蒙又能使它的女性使用者逐步的主动追求,沉醉于过于开放的性交合之中,最终使其不能自拔。浴液散发着茉莉花香,很滑腻,它作用在姚静的神经中枢,使她感觉全身麻酥酥的,轻微的燥热,特别的舒坦。她突然间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情不自禁地想抚摸自己的私处,但她很害臊,就像作贼般的胆怯,终于她咬紧了牙关克制住自己。浴头下无数十分细小晶莹剔透的泡沫就好似春天的小雨滴,生气勃勃的沾满在她发育成熟的身体上,温热的澡水紧紧的拥抱着她。浴头喷出的丝丝水流飘洒在她瀑布般的秀发上,她很舒服,又很冲动,蓦的泪如雨下,动情地昂首对着水流放声大哭,就像冲净污垢,她内心堆积着的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通通付诸东流,宣泄之后,她终于冷静下来,留在她身上的是无比的清新,和重新找回的自信。
辗转奔波的姚静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个踏实觉了,此刻她干净又清爽,十分惬意。姚静与慧姐并蒂莲似的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在月色蒙胧里她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工于心计的慧姐像个精明的导游逐步把姚静带领到风光明媚的好去处:“我知道你信不过洪兆刚,大姐跟他也不熟,人们都说他是黑道上的,这类人还是不招惹的好,前几天电视台还报道汾河滩上发现了某歌厅小姐的尸首、是先奸后杀,好可怕呦,现在的社会简直是乱了套!”被点了眼药的姚静果然蜗牛似地裹在被中愈发紧张得不敢造次,怯生生地问:“姐,那您说我究竟该咋办?”惠姐:“依我看,你就先在姐的歌厅里干着,其实陪客人也没那么可怕,也就是给他们倒倒水,端点儿茶,有男女二重唱的时候,跟没带女伴的客人配个对儿,唱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之类的。”在依稀的黑暗中姚静能看见慧姐的白牙闪着亮光:“姐跟你说,来歌厅耍的主儿都可有钱了,有些还是省城有名的款儿,你能认识他们没亏吃。说穿了,小姐们在歌厅里也就是混混时间,钱就好像刮风逮的,好挣极了,你好好算算,小费一小时五十,不用多每天唱四小时,玩儿似的就挣了二百,这一个月下来就六七千,再加上喜欢你的客人额外给的一些奖金,请你的吃喝,给你买的礼物,金银首饰啥的,你好好干,一个月下来就是万元户,一年下来呢?五年,十年下来呢,你就是身价百万的富婆了,到那时大把的男人屁颠儿颠儿的跟在你后头一溜小跑,要啥样的还不是随你挑!”不由得躺着的姚静也随着慧姐的红口白牙飞快的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巨额利润的诱惑使她不由得动了心。慧姐:“娱乐界吃的就是青春饭,可惜姐没赶上这好年代。”说到这儿,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追忆那逝去的岁月。接着她又说:“你想现在的工作有多难找,城里人都下岗,你再看饭店的小服务员,起早贪黑,苦熬苦咽的干,一个月下来才挣的几百块钱,还抵不上歌厅小姐一天的收入,就算你在公司里上班,混得好的给老板当个小蜜,还不是得受糟践,就是你命最好,真遇上了阳萎的男人,你能应付得了他,也伺侯不了他家的母老虎,那些有钱的女人个个都变态!”此时,姚静的心早已经被慧姐挠得痒痒的:“姐,听你这么说,歌厅也不是那么危险,可我在老家时就听说那些唱歌男人喝了酒,对女孩子特不礼貌。”“在老娘这儿,他们吃了豹子胆,看谁敢!”慧姐一副大姐大的口气对姚静继续许诺:“谁敢欺负你告诉姐,看我不把他这头骚公狗阉了。”这时的姚静像吃了迷魂药已经被诱惑得像一只断了翅的孤雁欲飞无力,其实慧姐她还不知道此刻姚静的心中还有着更多的无奈,临来的时候她为安顿父母的生活向当地的一间地下钱庄借了两千元的高利贷,如若她不赶紧的挣钱堵上这窟窿,她心知肚明那伙逼债人的歹毒。思前想后万般无奈的姚静说:“那我就先在大姐这儿试试,可我是随时要走的,在老家,他们招工的时候就跟我们订的有合同。”“能行!”慧姐爽快地回答。黑暗里她的表情就像只微笑着的狐狸。
二
姚静真正上班是在三天以后,初进歌厅,她的心紧张得就好似初次偷人的贼。
这天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歌厅里来了两个半醒半醉的中年男人,他俩酒气熏天,一胖一瘦,歪瓜裂枣似的,东倒西歪地栽进来,靠门口四五个东北籍小姐正在热火朝天的打双升,她们把手里的牌甩得很响。吵闹,尖叫,浪笑乱成了一片。小姐们仿佛都跟他俩熟,貌似亲热地打着招呼,其中有一个外号叫“小不点儿”的小姑娘挺着双乳扑上去,她搂着胖的那个在他脸上猛啃了一口,甜甜地叫了声:“老公!”她“老公”原本上没设防,猛然地被她倒挂金钩似的身躯压了一趔趄,能看出他有些恼,特粗暴地一把推开她:“咋,想我啦?只可惜哥哥我不想你。”边说边毫无遮拦地拍打着裆部:“这儿六点半,不顶!”边比划边放肆的狂笑了几声径直朝里边走,高声吼道:“老板娘,老板娘!”慧姐正在包房里调试麦克风,听到有人喊,花蝴蝶般兴冲冲地飞出来,可一看到是他俩,舒展着的眉头突然间紧拧成一疙瘩,脸上的笑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冰封雪冻所凝固,这个颇为精明的女老板就像在表演川剧里的变脸,蓦然由喜变怒,又变得百般无奈。可慧姐毕竟是久经江湖的老姜,只一瞬间她又变回了无比亲热的嘴脸:“呦,是两位大兄弟来啦,赶紧坐下,小张快去给贵客沏壶好茶!”慧姐边喊叫边对她喊叫的小后生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小张是她的助手,这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女相,二十刚出头,明面上他就是帮助打扫卫生和放碟,收费他没份儿,掌控金钱那是慧姐自己亲历亲为的事儿。其实在暗里边他的作用很大,他就是隐匿和穿梭在客人和小姐之间的皮条客。这小子平时就眼特活,现在他对慧姐的吩咐自然更是心领神会,笑盈盈地端过两杯热茶,就像阵暖风似地周旋在他们中间。
来的这两位是逛歌厅的常客,慧姐的老相识,小张深知他们的口味与需求,他殷勤地跑出去到别的歌厅给他俩呼叫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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