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年_分节阅读 5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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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的男高音歌唱家马国光。侯志民极其到位的演唱和天生下的一副好嗓子蓦然惊呆了曾也在歌厅陪歌的姚静与旁边这位见过更多男客的湖南妹。她们根本不曾想到来这种场合的玩主中竟有类似于歌唱家的“专业”人物。待二位缓过劲儿,定了神之后自然就只剩下真心实意的鼓掌和由衷的赞美。

    在ktv侯志民一嗓惊人,其实他要的就是这一效果。比起粗人刘有福身上的那点脓水,在中国财经大学研究生院得到双硕士学位的侯志民自然优雅文化得多。出身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的侯志民上小学时就是市少年宫的“蓝蜻蜓”合唱团里的男领唱,在少年时代他最崇高的理想就是长大后报考中央音乐学院,做郭颂、马国光、李光曦那样的独唱演员。文革十年浩劫彻底打碎了他想当歌唱家登上艺术殿堂的美丽梦想。1966年文革开始,侯志民的父母均被打成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受到批斗,更由于他们解放前曾双双留学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因此不容置疑地被造反派定为美国特务。他们被关牛棚,饱受鞭鞑,强劳,挂黑牌,戴高帽,惨遭万人批斗,更有甚者,他们被剃了阴阳头,并被造反派逼着双膝下跪向毛主席请罪……这对学者终于因不堪忍受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在1968年初双双自杀身亡,这时的侯志民才只有14岁。

    1969年15岁的他跟上上高中的姐姐去省城最边远、最贫瘠的一个小山村插队落户当农民,过着饥寒交迫、半饥半饱生活,他苦中寻乐,扯大嗓门吼山,当上了一名赶羊倌。1967年22岁的他几经辗转回城后,被分配到了环卫局当了一名时传祥样的普通掏粪工人。邓小平批准恢复高考后,这个文革时才小学文化程度的他不甘心命运的摆布硬是凭着刻苦自学在26岁那年考上了中国财经大学,30岁他本科毕业获学士学位。接下来又留校读了研究生,考取了金融与税收研究方向的双硕士学位。

    侯志民的第一任夫人吴蕾是比他小6岁的大学本科同班同学,婚后夫妻感情颇深,并生有一女,娇小可人起名胡娇娇。可惜好景不长在,1987年夏,他妻子意外地死于乳腺癌。斯时他们的女儿娇娇只有3岁。之后的几年,在市税务界打拼的他,又要努力工作,又要既当爹又当妈的独自抚养弱小的女儿,经济拮据,生活潦倒,十分清贫与辛苦。

    直到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胡莉莉,经过短暂的恋爱,这两个地可怜人结合在一起,婚后计划生育部门视他俩均是二婚的实际情况,特批给予生育指标。婚后一年,喜降贵子,这才使侯志民稳住了后院,重新找回了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这之后没了后顾之忧的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又理论结合实际地制订了现在仍在全市税务系统实施的税务征管条例。前几年他管辖过的基层税务所,在税款征收入库,科学管理,清正廉洁诸方面年年都获先进,正因为如此,在90年代中期,上级党委把他提拔到市税务局的领导岗位。现如今由于老局长立马到站,侯志民已经是实权在握地主持着日常工作,如不出意外,他便是人们心目中下任局长的最佳人选。

    这些年他官升啦,家富啦,孩子们顺顺当当地拉扯大啦,侯志民真的从内心里感谢胡莉莉。他常对胡莉莉说:“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虽说侯志民和胡莉莉是半路夫妻,但十几年的共同生活早已使他们之间有了密不可分的亲情,近几年侯志民除了工作,在各个方面更是依赖胡莉莉,日常里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也正因为得知此内幕,老奸巨滑的刘有福这一次才能抬出肖江宁,由他出面联络胡莉莉钻了空子。当然从日后事态的发展看,侯志民自身潜意识中的占、贪、变才是事物的本质。

    两个女子均不知晓侯志民的这些个人背景,因此对侯志民的歌唱才艺大惊小怪。装着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刘有福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儿喝茶,抽烟,吃水果。每当两个女子掌声响起时,他也堆着笑脸不紧不慢地为侯志民叫好,拍巴掌。刘有福是只老狐狸,城府深得就如同平静湖面下湍流着一条暗河。前些日子他曾不止一次陪侯志民进过歌厅,也曾听到过侯志民一展歌喉、慷慨高歌。但此刻一直就在暗中窥测着方向的刘有福明显地察觉到这次演唱的侯志民不仅仅是在快慢,吐字,抑扬顿挫的把握上更加到位,而且他的歌唱能让人感触到一种用劲力气压抑着的火热激情。

    蓦地刘有福的心有些惴惴不安,隐隐地觉察到有一种威胁在即。此刻他就像一只已闻到血腥,感觉到强大敌人正准备吞噬自己,困兽犹斗的他,暗自揣摸着:究竟是何等诱饵激发了侯志民的兽性?

    刘有福的担心确有其道理,此时唱歌高手侯志民如此卖力表现确有其因,从刚才的饭局,到现在的歌唱,他的所有表现,为的就是取悦一个人,而她却恰恰就是刘有福包养的二奶姚静。这只歌唱完后他又唱了“在那遥远的地方”,“爱拼才会赢”……自然是赢得一阵赞美与掌声。

    这半年来,姚静虽然也见过些世面,也够聪明,但她毕竟年轻。凭她的阅历,她根本就不可能猜到侯志民的狼子野心,刚才她唱了一首“忘情水”,也同样得到了众人的赞赏。此时的她正美滋滋地等待着大投影上放送出自己点的下一个曲目“你在它乡还好吗”,想自娱自乐地再唱首歌。舒适地倚在沙发上的她心里很是轻松,刚刚检点了一下今天自身的表现,自觉满意,感到正是经过努力把握好了刘有福事先交待给她的对侯志民一定要“热情,热情,再热情”的训示分寸,她知道侯志民是“老公”手上的一个事关成败,举足轻重的客人。在这半天的接触中她也看出侯哥对她是心存好感(当然她只把它当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性普通层面的欣赏),她甚至天真地认为侯志民对他的殷勤是对刘有福的爱屋及乌。姚静在心中暗喜,由于她的存在,刘有福与侯志民的磨合能更紧密了些。她帮衬着的“老公”能在朋友面前锦上添花的长了脸,这确实使她暗喜。身为人“妻”的姚静,不愿只当一只被人关在金丝笼里喂养着的金丝雀。自打与刘有福结合后,她就一心想为这个“家”干点啥,“婚”后的她特信命,觉得她与刘有福有今天皆因一个“缘”字,既嫁给了他,就应该心系他,情忠他,身献他。为刘有福事业的进展,哪怕她仅仅是出了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微薄之力,她亦高兴。

    乐声又一次响起,是侯志民点的“在雨中”。它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曲,听到乐声,主陪侯志民的湖南妹兴奋地跳起来挽着侯志民的胳膊:“大哥,我跟你唱!”侯志民甩开她:“下首,下首再跟你合作,这首我邀请姚静妹子唱。”因为没思想准备,姚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她想到“热情,热情,再热情”的宗旨,下意识地瞥了瞥刘有福,沙发那边独自品着“人头马”的刘有福会意地向她投来一束赞许的目光。于是她笑着站起来:“我可唱不好,您别见笑。”这会儿工夫那首歌走过了一半,刘有福催促湖南妹:“小丫头,你再去重点一下。”侯志民边说边对着站起来的姚静亲热地说道:“静静,你过来,站的离哥近点儿。”姚静心里觉得别扭,但扭捏了几下,也就站过去,在侯志民的拉扯下,与他肩并着肩。

    “在雨中”的乐曲声又一次响起,看着字幕侯志民深情地唱道:“在雨中我送过你,”姚静应道:“在夜里我吻过你,”侯志民:“在春天我拥有你,”姚静:“在冬季我离开你,”侯、姚合唱:“有相聚也有分离,人生本是一出戏,有欢笑也有哭泣,不知谁能,谁能躲的过去,”侯志民面对姚静:“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姚静面对侯志民:“你说人生忧郁我不言语,”两人面对面合唱:“只有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承受数不清的春来冬去。”唱至此是一过门儿,间歇中姚静刚想跟侯志民寒暄客套,可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灯光辉映处,她清楚地看到了燃烧在这个50岁男人眼中的欲望之火。这种光焰就好似一道不可抵御的电流赤裸裸的扫射着她,有情欲也包含着贪婪。之后的那段,他们配合的就不那么和谐啦,主要是内心惊恐,充满矛盾着的姚静老是把不住调。也难怪姚静面对着发情公兽般的侯志民一阵又一阵的后背发凉,这皆因为前不久在歌厅里她没少遭受过同样的惊吓。好容易捱到唱罢这曲,她顾不上谢幕,像逃到刘有福身旁,甚至接过了刘有福递过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压压惊。之后的老半天,她还感到胸脯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似的怦怦的乱跳。

    侯志民却像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品着湖南妹递上的热茶,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搭讪:“小姑娘,叫啥名字?”湖南妹:“菲菲。”侯志民有点轻佻地在湖南妹腰上摸了一把:“肥肥,我看你也不肥呀,改名叫殿霞算啦。”菲菲笑道:“大哥您这个人可真够幽默的,来您吃个橘子。”边说边把一瓣剥好的橘瓣送至侯志民嘴中,菲菲面对着咀嚼着橘瓣的侯志民,似深有感慨:“大哥,我给您说真话,陪客,我就喜欢你们这些能上档次的绅士,您不知道那些下三烂儿,喝醉了酒,臭哄烂气的不说,还总是手脚不老实在人家身上捏捏揣揣的,别提有多恶心啦。”侯志民似有几分挑逗:“那你呢?”菲菲:“我就跟他们翻脸,无非这份脏钱我不挣呗,对那些特不要脸的我就说,别动老娘,想摸一会儿回家摸你老婆去。”侯志民:“那没老婆的呢?”菲菲:“就叫他摸她老娘、她妹子呗!”侯志民几乎乐得捧腹:“好,有个性,有个性,这小丫头,还真有你的,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还真有点喜欢你。”菲菲望着谈笑风生的侯志民:“那大哥,我可把你的话当真记下了,你要晓得湘妹多情哦,下次来玩,你一定还要找我。”侯志民笑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停了片刻,他又享受了菲菲塞到他嘴里的嫩橘瓣儿,问道:“那你就不怕客人跟你翻脸动粗揍你?”菲菲:“那倒不至于,一看他真生气我就发嗲,左一个不好意思右一个大人不记小人过地给他道歉,那么大的一个男人,为尖鼻儿大点的一句话还真就跟小姑娘翻脸,在公共场合有多栽面儿。”同样以处事圆滑著称的侯志民此刻也确实真心地佩服眼前这位小女子的应变能力,但他还是有所指地说:“菲菲,大哥告你,作为女孩儿,还是斯文些好,没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上古板刻薄、不解风情的男人婆。”菲菲乖巧地点头称是。其实眼下除了她,剩下的两人都能体会到侯志民的所指。

    包间里安静片刻,侯志民招呼道:“老刘,你也唱两首,活动活动。”刘有福:“我这破锣嗓子,岂敢在鲁班门前玩斧子,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就免了吧。菲菲,你就替我陪着王哥多唱几首。”侯志民拍着菲菲的肩膀:“菲菲,你去点上两首你拿手的歌唱给大家听听,我累了,陪刘总喝杯酒。”说着他径直走向刘有福与姚静坐着的长沙发处,看见他过来姚静知趣地给他让开位置,他也就不客气地坐到刘有福近旁,端起茶几上早已备好的威士忌抿了一小口:“老刘,我看今天咱干脆来个一勺烩,叫老板娘再上几个菜,晚饭索性就在这儿吃了。”刘有福:“行,咋都成,只要你尽兴。”于是他按茶几上的电铃叫服务生。铃响人到,按刘有福的吩咐,顷刻间两个服务生在包屋的左侧支起了一张白色的西餐桌,又搬来五张配套的高靠背餐椅,而女老板阿芳则笑盈盈地亲自拿着菜单为他们介绍点菜,在她的殷勤安排下,他们要了什锦色拉、姜汁皮蛋、老醋泡花生、泡椒凤爪。然后每人点了一客七分熟的牛扒,一份西红柿奶油汤。酒除了刚才还喝剩下半瓶的人头马,又叫了几瓶百威,给女士也热了杏仁露。有八面玲珑的女老板亲自坐陪,再加上有强烈表现欲且性格里有点儿二杆子精神的菲菲不着边际插科打诨不断的乱掺合,晚饭有吃得自然是有滋有味十分热闹。席间不乏笑语欢声,高潮迭起。这餐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饭后不甘寂寞的侯志民还高喊着不尽兴,要继续活动活动身子以助消化。服务生收拾罢桌椅碗碟腾开地方以后,侯志民又叫菲菲点舞曲跳舞。第一曲“蓝色多瑙河”,侯志民邀请的是女老板何芳,而刘有福的舞伴则是姚静。由于卡拉ok包房毕竟不同于舞厅,这里也不是能放开了展示舞姿的地方,无论你放啥曲目,跳的是几步,男人和女人相拥而舞大多是缓缓地走二步一摇的贴面。音乐终了,何芳像条无骨蛇般的从侯志民的身上出溜下来笑言:“两位大哥,你们玩好,我那边还有客人得过去招呼一下,就先失陪啦!”语罢她适时地悄然退去。第二曲“小城故事”陪侯志民的是菲菲。轮到第三曲“你问我爱你有多深”,侯志民邀请了姚静。因为跳舞,包房里已调整了灯光,比原先的色彩柔和了些但也昏暗了许多。从侯志民紧紧地搂着她的那一刻,姚静就紧张,她被男人用力地拥抱着,身体硬的像根棍,她能感到他的炽热,能觉察到他那几乎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深夜,等疲惫不堪的刘有福和姚静回到家洗洗睡下的时候城市的东方已微微的泛着鱼肚白。黎明,同躺在一张大床上的两个人谁也没睡安稳,尤其是刘有福。其实通过这一天的接触,他早已进一步的摸清了侯志民。下海经商,在社会上混了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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