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_分节阅读 7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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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置?”

    “杜郎一脉不准任何人为难,除此之外,首犯诛九族!从犯诛三族!那些折磨某儿郎的,三天内不准一人死去!”吕布突然咆哮起来,他说三天内不准死去,则是说用刑三天之内,不准让那囚犯痛快死去,却听他又吼道:“便是屠平池州城,也要教彼等知晓,伤某将士者,是何等下场!”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六)

    “且慢。”却听那史武平静地说。

    吕奉先愤然转身戟指着史武,怒道:“尔将奚为!”你要干什么,吕奉先本来对史武很有好感,也知此人腹怀珠玑,所以对史武是十分客气的,加之对江南大唐的经国济世方略,又很有共鸣,故之是称他先生的,但此时怒到极点,已全然什么也不顾了。

    史武一抖那补丁叠补丁的长衫,傲然道:“汉王须知,滔滔长江,万里长城,皆不能保一方的平安,只是忠勇将士,万众一心,方能保这江南大唐免历战火,才能开疆拓土,使四方来贺,万国来朝。故之,殿下必须珍爱士卒,视如已出,使他们有一个公正的地位,才能让将士用心,以死相报!”

    他一说完,不单是吕布,连郭枵和杜贞,甚至边上的沈由,全都傻傻望着这史武,不知他脑子是不是昨日和吕奉先喝酒喝多,喝坏了还是怎么的。明明吕布就是要去给侍卫们鸣不平,要诛那些泼皮三族,要诛主谋者九族了,这史武还来劝吕布要珍爱士卒?

    吕奉先本来怒气冲天,此时被史武这么一搅和,也不觉愣了一下,才拍案道:“史先生,某统兵多年,这道理如何不知?现时不是吩咐郭枵处置那些敢伤某儿郎的凶手么?若是这般还不算爱惜士卒,还要如何?”

    “当然不算。”史武笑了起来,他约摸三十出头,生得也是五官端正,只是穷困所致,肌瘦肤黄的,但那有点营养不良的脸色,却掩蔽不住那眼中的神采,他笑道:“若是郭将军这般处置,是爱惜士卒,袍泽之情如骨肉相连;若是杜贞杜大人这般处置,是拥兵自重,目无法纪,私罗军心;殿下此时身份,这般处置,却不过是二字:敷衍。”

    吕布一听,心胸间灵光一闪,从润州开始,一直捕捉了许久的东西,似乎一下子终于捉住了。他忘形一把扶住史开肩头,急道:“先生可是言道,某之所为,不是为帅之道,也不是为人主之道?先生不必拘礼,速速说来!”

    史武闻言大惊,后退了一步,整了整身上那补长衫,一揖到地道:“学生钦服,汉王真有如海气度,此情此景,仍能自省而后谋之,真大英雄哉!学生来时见军士围刺史府,刺史是杜大人堂弟。而杜大人能不被株连,可见汉王用人不疑,临危不乱,有此广阔心胸气度!学生不才!敢助殿下重复贞观之治,汉武之功!”

    吕布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自己知道,刚才并不是什么气度大,是怎么样才能成刘邦,怎么样才能成李世民?什么叫将将之道?这种问题困扰了他极长的时候,一直无法解答,方才听了史武的话,知道这就是自己寻求的答案,所以才不去理会其他,只教史武快快说出来。

    但此时见史武这么说,却也极受用,好声道:“有先生助某,何愁天下不平!只是方才对待士卒,先生责备某敷衍,到底有何良策?”

    “自古至今,最为强横凶残者,无非便是秦始皇在世时的秦军了。”史武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说:“然后秦军之强,并非秦始皇有史记中项羽——陷于十面埋伏时,仍能斩将夺旗的武勇,也非演义小说中吕布——独力拒十八路诸候的之修为。秦军之势,却源于‘废井田、开阡陌’。故之,殿下若爱将士,当以立法使士卒不受污辱,使要向士卒下手者,三思而后行,方是爱护士卒。”

    吕奉先两世为人,统军数十年,此时听了,自然不会说废井田、开阡陌,不是已完成了么?他当然知道史武所指,是按军功大小授予爵位!但他知道史武言外之意并不止于此的,否则也太过简单了,但微笑示意史武说下去。

    史武点点头道:“无军功,永不得封爵,从军者,减徭役,薄赋税,军士应严格造册,凡解甲归田者,按投军年资,数年者应有出身,赐荣勋,见从九品以下官吏不拜;曾历大战,荣立功勋者,分等级,见正五品下官员不须拜,诉讼时未革其荣勋者,不得用刑。立为国法,违者斩立决。从军者,九年仍为卒者,使其退出行伍,以免军中有白发苍苍之老卒,如此军旅并非必死之途,兵士于浊世受人敬重,民众不以从军为贱,方为爱惜将士之一。”

    “按大唐玄宗故例,开武足安边、智谋将帅、军谋越众等科,列为常科;国子监增开水军、陆两军,下各开数门科学,如陆军开马学、步学,或开城战、野战等等,殿下长于军事之名,大江南北皆,无须学生多言,此是爱惜将士之二。”

    吕布一听,不断点头,他虽勇武,但手下将领,却只有那么十来人,真是捉襟见肘,若如史武这般谋剡,何愁无可用之将?当下笑道:“果然不世之屠龙术!先生,其一、其二皆如针见血,使人听之茅塞顿开!不知可有其三?”

    史武不答,只笑道:“郭将军是殿下高徒?”

    吕布点了点头,但他马上想到史武话外之意,摇头道:“先生,此事却只能纸上谈兵了,武功修为,论的是天资胆气,例如郭枵,彼今生,任如何努力,恐能跻身无招之境。是以,非某藏私,实是人各有异,难以授之!”

    史武摇了摇头道:“殿下以为,不论其他袍泽,无埋伏,无战垒,于平地之上,郭将军一人能敌几名精锐宋兵?”

    “若步战应能以一战十,若马战,应能以一敌五。”吕布不假思索地说。

    “汉王以为,以汉王亲卫都,一名军士,能敌几名精锐宋兵?寻常唐军,几人方能敌一宋兵?”

    吕布仍是想也不想就答:“步战推陷阵营,那三千人,两人应能敌三名精锐宋兵;马战推背嵬军,一人能战两名宋军。某回援江宁时,羽林营未曾操练,不得而知。寻常唐军,三五人方能敌一宋兵,而唐军之弱,非在于此,而是在于一战而溃!”不是因为三五人才能挡下一名宋军,所以唐军弱,是因为一接战,就会溃不成军。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七)

    史武点了点头道:“是以,学生以为,我大唐无马,骑军也只有汉王亲卫都才有两营,不若汉王理出几套刀法枪法,再把战时常用阵图选出几套,使军士操练娴熟;夜间再练袭营、被袭,行军、埋伏、被埋伏。日间教操练阵图,以使令行禁止,再教练习殿下所授刀法、枪法,汉王之技艺,军士习之,便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至少沾了汉王名号,也可使胆气徒生,不至上阵一触即溃。”

    吕布听了觉得极有道理,拍案叹道:“若如先生所言,当时李煜小儿使某领二万军士出城迎战,何至狼狈于斯!”

    史武便趁热打铁道:“此池州泼皮,冒犯殿下虎威,却是为人指使,不若诛首恶,其实尽数送大理寺,按律问罪方好。否则今日冒犯汉王亲卫,则诛三族直至屠城;他日冒犯杜大人亲卫,满门抄斩;后日冒犯郭将军亲卫,则斩立决;但若冒犯江州胡大人手下,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江州兵便只知有胡大人,不知有汉王了!”

    杜贞在一旁禀道:“殿下,先生此策是安邦之言,若如此,不论赏罚,军中无论百人一都的都头,还是贱微一卒,均知是汉王所赐,便是有人教他们造反,也不会从的,若再设一个军中御史台,教军士被扣饷者皆可诉与军中御史台知晓,如此,便是军中士兵有冤,汉王王命所至,免去统军大将,士卒安能再有冤言?”

    要知杜贞也是统军多年,喝兵血那是拿手好戏,但此时池州刺史要勾连宋人刺汉王,虽然吕奉先信任他,但杜贞还是把压箱底的招数先抖出来,以示自己一心只忠于汉王,决无私念。

    吕奉先一握史武的手臂,赞道:“先生便是某的子房!如此,便按先生谋划。去宣城路中,先生尽快弄出章程,共返江宁时便着手去办!”

    七日后,池州城内樊知古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对坐在下边的郭枵道:“噢,这样说来,汉王听了那姓史的话,就去宣城了?这姓史难道真的有子房之才?我等的这位主公,却绝不轻信他人语言的啊!我看,主公过二日看破了这史武的斤两,到时怕这史武才知百钱有几个廿五!

    不若把史武那养子扣起来。他日若有什么错别,一并杀了才好。”

    郭枵起了身,行到博古架前,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的,把起一件瓷器,仔细一看惊道:“这,这是唐三彩啊!这刺史当真杀得不冤枉。樊先生,王爷龙潜之时,尚未封候,我等就共事麾下了,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樊知古挥手使那侍候的丫鬟退下去,领着郭枵走过那镂金屏风后,两人在铺着流苏湘绣地软榻上坐定了,樊知古笑道:“郭世兄,有什么机密消息?还请说与学生知晓。便如郭世兄所言,你我相交日长……”

    郭枵笑了笑,却去解胸前衣甲,扯开衣裳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胸膛道:“樊先生,末将这些沙场印记,汉王或会忘记,但若有什么行差踩错,只是我不拥兵,不谋反,扯开了衣裳,汉王总会望上一眼,先生你呢?”

    樊知古闻言一懔,却听郭枵掩了衣衫道:“我本出身世家,只因和州城下敬慕汉王威武,才不顾生死共回江宁。如今不讳言,王爷虎威,横倾江南,按理我横着行也是应份的,但我始终小心翼翼。先生,我等是王爷的爪牙,便要守爪牙的本份。汉王称先生做什么?称史先生做什么?先生要仔细思量才好。”

    这樊知古是水晶玲珑心肝的人,只不过权知池州之后,有点得意忘形,此时一听,混身汗如雨下,却见郭枵起身道:“末将尚有军务要料理,先生,相识一场,我劝你却还是别要动不该动的心思才是,这兴唐社,未必只有一个。”说罢自起身去了。

    望着郭枵背影,樊知古一身是汗地坐在那里,此时想来,他要对史武养子动手的计划,何其蠢!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倒也想清楚了,若是自己劝吕奉先,不要杀那些泼皮的三族,吕布会不会心中不爽,当面还是应下来,背后再派郭枵动手呢?不会,不是吕布和他亲近,所以在他面前不加掩遮。

    樊知古太了解吕奉先了,吕布是做快意事的人,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给史武面子,皇帝的面子他都不给,别说一个寒士!吕布这么做,只因为他知道史武的策划是对的,只是难泄心头之恨,才教郭枵暗中收拾了那些泼皮三族。樊知古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极感谢郭枵,起身叫那随从道:“人来,把府衙的案卷全给本府搬过来!尔等勤快些才是,汉王若知尔等整日偷懒,那刀可是极利的!”

    吕布此时和史武一行已到了宣城,还未坐定,却听斥垢报道:“禀殿下,湖州吴越军屯兵天目山!”

    吕奉先向史武一望,笑道:“如此,史先生且安坐于此,看某提兵杀过天目,直杀入湖州!”

    史武此时虽经多日车马劳累,但餐餐有肉有酒,那脸色已有点人样了,那对眼睛更是神采飞杨,此时听了吕布的话,却笑道:“殿下,何劳殿下亲征?不如将此役交予学生,也好看看学生是否又一纸上谈兵的赵括!”

    吕布笑道:“先生哪里是赵括?只是经世治国与征战沙场,不可一概而论,我看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上马厮杀?”

    史武笑道:“孙膑不良于行,尚能战,何况学生四肢皆全?”

    “好,宣城及邻近守军,计有五万,先生需用多少兵?多少粮草?“这兵是要吃饭的,所以也有道,军马未行,粮草先行,吕布沙场老客,所以张口就是多少粮草。

    史武笑道:“不须一兵,不须一点粮草,学生于民间自行征募便是。”

    “先生有奇谋?”

    “无。”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道:“能胜?”

    “能胜。”

    “某与先生同往。”

    “殿下率一千亲卫于后押阵便可。学生愿立军令状,此战必胜;但殿下也须允学生一条,但是不得出手。”史武胸有成竹地说。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八)

    这时外面却报郝歪到了,吕奉先便教宣他进来,原来这郝歪#着樊知古去搬救兵之后,一回池城见到郭枵成了守将,而胡茄一众弟兄全躺下了,想到吕奉先身边再无一个旧人,自告奋勇骑着两头骡子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他是轻骑双骡,自然比吕奉先带着一千权亲卫都的步卒要快上许多。

    这时入了堂了,郝歪纳头便拜,吕布此时心情极好,教他起来,对边上侍候着的宣州刺史问道:“尔信史先生之章能奏效么?”转眼又去看那郝歪,郝歪刚到,尚不知来龙去脉,史武却也不恼,耐着性子把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还未听完,郝歪就把手一挥道:“史先生放屁!”

    他本是市井大侠,但看这名字,也知不怎么通文墨的,这话实在堂中诸位官员心中都放着,但哪里有人说得这么粗俗?郝歪此言一出,却是大家心声,在座都忍俊不禁,那使劲按压的笑声不绝。

    史武朗然一笑道:“郝兄弟,此话从何讲起?”

    郝歪向吕奉先拱手唱了个肥诺,吕布笑着使他只管答话。郝歪便大大咧咧地对着史武道:“先生你这是见了大屌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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