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幅油画_分节阅读 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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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过自己,她爸爸叫乔明,去年死了。

    帐篷的卷门再也没有掀开过,,旅行灯的灯光也熄灭了,两个人各自钻进了睡袋。

    三文把自己紧紧裹在睡袋里,刚才的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八,不想让我碰,干吗不直说?何必用死人来吓唬我!

    这样夜深人静的荒山上,会把我吓出心脏病的!

    诺诺的胳膊露在睡袋外面,交叉垫在头下,眼睛睁着,怔怔地瞅着帐篷的顶部,毫无睡意。

    难道是幻听?

    第51幅油画:773恐怖系列13

    第21节:铁链子锁起来的雀巢咖啡

    h饮料公司新推出的某品牌矿泉水,由n广告公司代理其广告业务,策划会议开了一个又一个,面对堆积如山的创意方案,汪总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矿泉水的广告定位,就放在健康和纯净这两个概念上。

    一块从南极运来、重达一吨的巨冰,放在一个洁净的专门容器里,冰块慢慢融化,通过容器的管道,滴注在杯子里。

    这枚超级大冰块,摆在某大型购物中心的广场里,每位现场观众,都能免费品尝到一杯真正来自南极、绝无污染的冰水。

    本品牌的矿泉水,就是采自南极,每一滴都由冰块融化而来,坚持奉献给饮者以百分百的健康和纯净。

    果然,这个大胆的创意,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汪总颇有些得意。事实上,这样的创意只有他才能想到。

    汪总是不折不扣的冰块爱好者,只要是入口的液体,不管咖啡、红酒、绿茶、红茶、可乐、饮用水、啤酒、威士忌,他都要放冰块。若不是怕服务生异样的眼光,他甚至想在人参炖乌骨鸡汤里也加一些冰块。

    有人提出异议,从南极运来一块浮冰,要向离南极最近的国家---智利,租一架大力神军事运输机,另外还需要一艘破冰船,从船上采冰,由飞机运输,横跨太平洋,抵达上海的空港,这笔费用一旦算出来,肯定吓一跳。

    假设展出的冰块重量为一吨,那末,采集来的冰块至少要两吨,因为在运输途中,它就开始融化了。千万别演成这样的搞笑剧:采集来的冰块有一个房间大,运抵上海,只剩拳头大小了。

    汪总忍不住笑道:"谁让你真的去南极采冰?傻瓜!"

    一吨重的冰块,任何一家制冰厂都能制作。有谁会在喝下这样一杯冰水后,大声嚷嚷:

    我喝过南极的冰水,不是这个味道!他们在搞假!

    一经点破,众人都笑了,七嘴八舌又是一阵赞美之词:

    汪总不愧为广告人,深得广告之精髓。

    客户---h饮料公司一定会满意的。

    平面广告与电视广告就按照这个思路,竭力吹捧,本品牌的矿泉水真正来自南极,绝无污染。

    汪总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平时表现活跃的杜咬凤,今天一反常态,手里不停摆弄原珠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咬凤,你今天怎么啦,不舒服?"汪总问她。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杜咬凤身上。

    杜咬凤点了点头,用不大的声音说:

    "对不起,汪总,我的一个朋友突然去世了。他也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哦!他是谁?"

    "他叫许国光,开了一间叫沪浙小厨的餐厅。"

    汪总想起来了,去年中秋节,杜咬凤请自己去那家餐厅吃过饭,那里的饭菜确实给他印象深刻,尤其一道叫豆瓣雪鱼酥的招牌菜,至今齿颊留香。

    "就以公司的名义送个花篮,向家属表示一下慰问。"

    "谢谢汪总,我会办的。"杜咬凤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

    许国光死后,对餐厅管理一窍不通的许太太,只好把沪浙小厨折价转让了。

    接盘的是个上海人,此君曾去日本打工,据他说,日本的商店堪称小偷的天堂,地方大得出奇,东西琳琅满目,营业员却少得可怜。怀里揣着不付钱的商品,营业员还客客气气朝你鞠躬,对你喊"阿里阿多",希望你再次光临。不像我们这儿,超市货架上一瓶雀巢咖啡都要用铁链子锁起来。于是此君辞掉了在餐馆洗盘子的工作,一头扎进商店,大干苦干加巧干,小到电池、大到滑雪板,无所不偷,由此掘到了第一桶金,无限风光地回到上海,做起规规矩矩的生意来。

    前不久,他在公交车上发现一名小偷掏了别人的口袋,他奋不顾身下车追赶,一口气追出百余米,将小偷连人带赃物擒获,为此获得了"见义勇为好市民"的荣誉证书。

    此君对沪浙小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更改,重新装潢,变成了日式烧烤屋,把餐厅原来的装饰物统统清除,还给了许太太。

    到底是日本回来的,财大气粗。

    许国光的葬礼后,杜咬凤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家。今天是许太太请她去的,家里除了许太太和她儿子,还有那位金华的同学---卖地板的马老板。

    两个女人彼此客套了一番,无非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务必节哀,保重身体,美好生活还在前头之类。许太太则说了一通吾先生在世时,承蒙您的提携与关照,万分感激,他若在天有灵,定会保佑您的云云。末了,许太太说:

    您是否给国光送过一幅油画,是从拍卖行买来的,挂在餐厅包房里。现在餐厅转让了,画我拿了回来,物归原主。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墙角处,搁着一幅被牛皮纸、塑料纸包裹得好好的画,包装上装了四个硬角,上面盖着s美术馆的专用章,还有051的编号。

    一小时后,这幅画就到了杜咬凤的家中。

    短短一周,它从s美术馆的二楼c展区、陈馆长的书房、沪浙小厨的包间,几经辗转,终于在第四个新家里落了脚。

    回来的路上,杜咬凤就在思考,该把这幅画挂在哪儿?照理说挂在客厅比较合适,但是客厅里挂着一块壁毯,是丈夫从新疆扛回来的,纯羊毛全手工,是他生前的最爱。前思后想,杜咬凤决定把画挂在楼上的卫生间。

    洁具是清一色的骨白,墙上的瓷砖是一种少有的暗白色,带细碎花纹,地砖是浅绿色。杜咬凤讨厌卫生间光线暗,她需要明亮,而且杜咬凤有洁癖,用了白色,稍微一丁点儿的脏,在瓷砖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女儿就批评她:不像卫生间,像停尸房。

    第51幅油画:773恐怖系列13

    第22节:出事了,出大事了

    杜咬凤自己动手在瓷砖上钻洞,由于有画框,担心吃不住重量,所以装了两个钩子,然后把画挂在西面墙上,正好对着浴缸。

    "妈咪,这么大一幅油画怎么挂在卫生间,不怕人家说你没品位?像暴发户。"

    诺诺啃着蛇果,口齿不清地数落杜咬凤。

    "你懂什么?这里空荡荡的,挂小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四千多块的画挂在哪儿不是一样?"

    杜咬凤轻描淡写地回答,区区四千多元一幅油画,在收藏家眼里算不了什么。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左下角写着呢,自己看。"

    "《窗台上的zoe》……名字好怪喔。"

    诺诺的视线沿着画布边沿走了一遍,又问,"谁画的?"

    "无名大作,画家忘了署名。"

    "怎么会有这种事?"诺诺对着画研究了半天,发出与先前几个人同样的疑问:

    "妈咪,这个人为什么要戴口罩?"

    "哎呀!你的问题可真多,妈咪怎么会知道,你应该去问画家本人。"

    顿了顿,杜咬凤开始盘问女儿:"你最近好像对绘画产生兴趣了?"

    诺诺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个男的,姓朴。我问他是哪儿的,他说他是绘画班的老师,通知你明天晚上八点钟去上课。"

    诺诺的脸颊微微一红,糟糕,怎么会把电话打到家里来?我明明只留给他手机号码呀。

    为了省钱,诺诺在手机上设置了来电转移,把打手机的电话转移到家里的座机上,一定是外出时忘了取消,真是个意外。

    "是啊,我在学绘画……"诺诺搪塞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是你的画画水平能达到这幅《窗台上的zoe》,就不用做计时工了,做职业画家,妈咪做你的经纪人!"

    杜咬凤朝女儿的背影嚷着,心里却在嘀咕,干吗不学广告绘画?公司里有一个跳槽过来的,薪水比我还高。

    出事了,出大事了。

    阿壶被三文海扁了一顿。

    事情的起因在阿壶,他几次来星巴克找诺诺,显然是想追她,诺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友了,叫三文。

    阿壶坐在隔壁的真锅咖啡馆里,等诺诺下班,看见三文骑着摩托车来接诺诺。

    阿壶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倔劲,决定跟三文竞争。

    正是靠着这股倔劲,阿壶才有资格跟toto、美标、科勒这些世界级卫浴生产商坐在一起,谈论"女性立式小便器"的专利转让事宜。

    下面一组数据,可以简单说明两人的实力对比:

    论身材,三文体重70公斤,身高180公分,能做男模特;阿壶正好相反,体重80公斤,身高170公分,像一把茶壶。

    论月薪,三文有八千元,在上海属于中等偏上水准。阿壶的收入很不稳定,如果"女性立式小便器"能在全世界的公共洗手间推广应用,阿壶一定能成为大富翁,但目前,阿壶还要靠父母的接济。

    这天,三文休息,在家里玩电脑游戏。

    "滴嘟……滴嘟……"可视对讲机的蜂鸣器响了。

    汪汪汪!趴在地毯上睡觉的英国猎犬"比夫"一下直起半个身体,警觉地叫起来。

    这就是养猎犬的好处。每次有人在楼下摁门铃,或是上楼后敲门,比夫都会异常警觉,吠叫不止。六个月大的比夫用前爪一搭,可以舔到三文的下巴,据说这种猎犬能长到40公斤,有了它,家庭安全绝对有保障。

    三文走到门厅,拿起话筒,液晶屏幕上出现一张陌生面孔。

    "你找谁?"

    三文不认识他,以为是搞推销的。

    "你是三文吧?"

    阿壶站在公寓大楼的电子监控门外,对着通话器。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三文又问了一遍,言下之意,你不说,我就不开门。

    "我是诺诺的朋友,叫阿壶。我知道你是诺诺的男朋友,所以来找你,我们能谈谈吗?"

    "谈谈"这个词的范围太广了,谈生意、谈恋爱、谈政治,都在其列。

    三文隐约感觉到,"谈谈"的内容是有关诺诺的。

    三文没有让他上楼,自己下来,在小区花园里,建有一座古罗马雕塑的喷水池边,开始了两个男人的"谈谈",结果竟变成一场全武行,两个人扭作一团,从池畔滚进了池中。

    一位在花园遛狗的居民,看见两个男人在喷水池里大打出手,开始以为是嬉闹,走近一看,不得了,是殴打,是海扁。一个瘦子,一个胖子,瘦的明显占上风,胖的满脸是血,血从鼻孔里淌下来滴在喷水池里,居民慌忙叫来小区保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拉开。

    事后,三文承认,自己先动的手,因为阿壶的傲慢惹恼了他。

    三文把在紫金山看火星那晚,诺诺的反常表现与眼前这个和茶壶差不多的男人联系了起来,不由怒从心头起。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要我把女朋友拱手相让,你以为你是贝克汉姆?哪怕你用辣妹维多莉亚跟我交换,老子也不答应。

    从摩托车的轰鸣声,诺诺判断出是三文驾驶的那辆雅马哈。

    杜咬凤上班去了,诺诺在家休息,本来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诺诺想给三文一点补偿,那晚在紫金山上,三文的欲望和三文的恐惧,本是两种天壤之别的感受,却因为诺诺的一句话,瞬间走到了一起,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第51幅油画:773恐怖系列13

    第23节:想出来的下流借口

    "那个叫阿壶的家伙,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是不是你告诉他的?你有没有脚踩两只船?你说,你说!"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诺诺当然不甘心,于是大吵一架。

    "你打他了?你真的动手打人了?怎么可以这样野蛮、不讲道理、不近人情!"

    "我打了他,你是不是心疼了?"

    "对呀,我心疼,揪心地疼!我真希望他一拳头把你打个稀巴烂!"

    "哼,可惜这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小区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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