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听从风雷剑的指派,至于风雷剑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我们并不清楚。”
燕碧城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到了。”
“我们回去还是要与公子为敌的。”这个人说:“我们没有选择,既入了江湖,便身不由己。”
“所以。”这个人继续说道:“公子如果反悔,现在要动手也来得及。”
燕碧城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如果以后有机会,你还是尽快脱身而去吧。”
这个人黯然长叹了一声,却向着燕碧城鞠了一躬,又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江湖。”燕碧城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轻叹着说:“究竟有没有人可以改变江湖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江湖一直在改变着人。”
枫如画走过来握着燕碧城的手说:“不要想那么多伤脑筋的事,我们不一样也在这个江湖里吗?”
“我越来越开始明白为什么家父年纪轻轻就已经隐退江湖。”燕碧城说:“我现在几乎有同样的想法。”
“难道你的盒子可以不送,你的人也可以不去关外吗?”枫如画低声说:“如果你不再管这个盒子,我们也不再理江湖的事情呢?”
“我很想。”燕碧城看着枫如画,眼中已经露出了无奈:“但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至少要做完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以后,也许还会有下一件事情,也许接着还会一直拖着你。”枫如画说:“许多人都有种种的无奈和理由,也许还有很多人理由比你还要充分的多。”
“是。”燕碧城说:“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所以这个江湖才会如此无奈,无奈到想走都走不了,只能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你已经开始后悔入了这个江湖?”
“我不后悔。至少这个江湖让我遇见你,已经足够了,我怎么会后悔。”
第二十七章 宝藏
枫如画轻轻抱着燕碧城说:“山洞里还有一个人,你是不是也要放走?”
“我们进去看看。”燕碧城说:“我的确想放他走。”
山洞里面郎中正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燕碧城。
他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正在看着能救自己一命的郎中。
“你也走吧。”燕碧城叹了口气解开了他的穴道。
郎中站起来,眼中露出惊喜却还有些不太放心:“你......是不是想出什么办法要对付我?”
“我没有。”燕碧城笑了起来:“我只是让你走,你走吧。”
于是郎中也走了,飞快地走了,走的比中了箭的狼还快。
“那是什么?”枫如画忽然指着洞壁说:“你看看,那是什么?”
洞壁上有个刀痕,刀痕很深,看起来这个刀痕竟然切透了石壁,石壁后面看起来竟象是空的。
“这一刀该是程雷劈出来的。”枫如画说:“让我腿上受伤的那一刀,这个家伙的刀法的确不错。”
燕碧城却已经又叹了口气,他也想起来枫如画能躲过这一刀只在腿上负了伤是多么不容易。
他拉着枫如画走近仔细打量起来,接着一拳打了出去,砰的一声,一大块石壁竟然被击碎了,露出了一个洞,洞里面很黑,却隐隐有微风吹出来。
“我们进去看看。”燕碧城说:“我先去,你等着我。”
说完接着几拳,已经打出了一个容人穿过的大洞,慢慢钻了进去。
“你过来吧。”燕碧城在里面喊道,于是枫如画也钻了进去,看到燕碧城已经举着一个火折子照着亮。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而且方方正正的。
“墙壁有开凿的痕迹。”燕碧城说。
“谁会住在这里?”枫如画打量着四周,看到一套简陋的木制桌椅,还有张木床,到处都挂着灰网。
看起来不论是谁曾经住在这里,也都已经离去很久了。
“这里本来应该是一个天然的山洞。”燕碧城说:“后来又加以开凿,我也想不到有谁会住在如此的一个苦寒之地。”
“那边的出口好像是个很长的通道。”枫如画说:“我们应该去看看。”
燕碧城走到桌前,桌子的木质已经有些腐朽,上面放着一盏落满灰尘的油灯,旁边还有一个罐子,罐子的开口被封的很严密。
他打开罐子,里面竟然还有半罐子燃油。
于是他断下桌子腿,用床上已经朽烂的被子做了一个火把,倒上燃油,点燃了拿在手里。
“我也要一个。”枫如画喊着说:“你干吗只给自己做一个?”
燕碧城笑着摇了摇头,把火把递给她,自己又做了一个。
整个石室在两个火把的照耀下立刻大放光明。
“我们先看看四周。”燕碧城说:“我很好奇。”
“我也是啊。”枫如画笑着:“我们仔细检查一下。”
两个人到处仔细打量了一番,却有点失望,除了破床烂椅加上个油灯,四下里竟然空空如也。
“看起来找不到宝藏了。”枫如画叹了口气。
燕碧城看着她失望的样子却笑了出来:“我们去看看通道,也许宝藏放在通道里。”
“好啊。”枫如画立刻高兴起来:“我们快去看看。”
燕碧城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慢慢往漆黑的通道走过去。
通道弯转,却很开阔,他们转了几个弯,已经望到了尽头,尽头处却只是一面石壁。
“这个通道该有一个出口。”燕碧城说:“这里该有个门户的。”
“嗯。”枫如画点点头:“我们仔细看看,该有个机关之类的能打开一道门。”
燕碧城用火把照着,又用手慢慢在石壁上摸索,忽然向一块突起的石头用力按下去。
隆隆声响立刻回荡起来,灰尘也从洞顶不绝地滚落下来。
枫如画拉着燕碧城急退了几步,直等到尘埃落定,石壁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敞开的门,正在透出灿烂的天光。
“你好棒哦。”枫如画欢笑着说:“我们终于找到宝藏了。”说完就急急忙忙扑了进去。
燕碧城笑着正要随后进去,却看见枫如画已经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跑到他面前,低着头却不说话。
“怎么了?”燕碧城笑着问:“难道里面有妖怪?”
枫如画抬起脸看了看他,瞪了他一眼,却又低下头,依然不说话。
燕碧城却看到她的脸已经红了,红的就像一片枫叶。
看起来她的样子很害羞,燕碧城不由开始奇怪,拉着枫如画的手就走了进去。
枫如画挣了两下没有拖住燕碧城,却咬着嘴唇被他拖了进去。
一进去燕碧城就笑了起来,他也立刻明白枫如画为什么既害羞又不肯说话。
枫如画一直希望在这里会找到宝藏,现在他们果然找到了。
只不过这个宝藏,通常男人会比较有兴趣,女人大多却不会。
或者至少看起来不会。
门里面竟然又是一个石室,天光从室顶透进来,空气一片清寒。
石室的四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很多图案,图案的线条很简约,却偏偏又很生动。
图案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健壮,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却很柔媚。
每一个图案都是这一对男女不同动作的画像,竟然一幅接着一幅刻满了墙壁。
看到这些图案,大多数人都会立刻知道这对男女正在做着什么。
“画得不错。”燕碧城说:“寥寥数笔竟已栩栩如生,高人风范。”
看他的样子很佩服这个刻画的人,他看了几眼不由得又笑了出来,转头看看枫如画,她却已经转过身子,低着头。
燕碧城伸手把她的身子转回来,眨着眼睛说:“你也该看一看,说不定以后我们会用到。”
枫如画脸红红的看着他说:“不准说。”又咬了咬牙:“不准看。”
燕碧城伸出右臂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前,转目看着图案说:“这些画的笔意其实并不下流,刻画也很简洁,反倒是会让看到的人自己生出很多联想,如果......”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停了很久也没有再说话。
枫如画在他怀里正觉得脸热热的,听他忽然没了声音觉得很奇怪,偷偷转头,看见他正在全神贯注,已经入了神。
忍不住伸手在他胸膛上狠敲了一拳:“你们男人,是不是都......”
却听见燕碧城说:“奇怪......”
“什么奇怪?”枫如画也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一会脸又红了起来,她实在看不出什么奇怪,只看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这算不算奇怪?
所以枫如画转回头来,拳头已经又挥了出去,看来燕碧城正在捉弄她。
拳还没到却已经被燕碧城轻轻握住,握在手心里,又放到嘴上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却依然盯在画上。
“如画。”燕碧城说:“这些图案,好像是......”说到这里燕碧城的脸已经白了,眼睛却放着光。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他眼中的神色却在泛着既惊恐,又惊喜的神色。
“是什么?”枫如画看着燕碧城,竟看到他的脸上泛出一层青碧的光芒。
她知道他在运起碧玉心法,而且运用正急的时候才会是这个样子。
枫如画不由地开始害怕。
难道燕碧城看这些画竟看的如此神迷,神迷到不自觉间内息紊乱,功力外溢?
这是什么画?竟有如此魔力?
第二十八章 风弃天此人
清鸣突起,燕碧城背上的碧玉剑忽然出鞘三寸,还在跃跃欲动。
一阵尖锐的啸叫正在从剑鞘里发出来,枫如画看着碧玉剑露在鞘外的剑身,已经呆住了。
青碧的光芒从燕碧城的身上透射出来,透射到碧玉剑上,碧玉剑忽然亮起来,亮起一团绿芒,亮得刺眼。
鞘外的三寸剑锋,此刻看起来竟然已经变成了一段吞吐的火焰,正在碧绿地燃烧着,却没有热力。
绿芒不断扩散,如同一片光晕,迅速漫出去。
枫如画慢慢举起手来,看到自己的手背在这片绿芒中已经变成透明,透明得就像一块碧绿的玉石。
绿芒漫过地上的两条火把,木柄瞬间已经变成齑粉,飞扬出去,了无踪迹。
整个石室都已经在漫射着浓郁的碧色。
“燕三,燕三。”如画仰望着燕碧城的脸轻轻唤着,身体却在微微发着抖。
碧玉剑在清鸣中落回鞘里,碧绿的光芒也迅速消散了。
“如画。”燕碧城低首看着她,又把她抱紧了轻声说:“吓到你了,我没事。”
枫如画点了点头:“我怕你入了魔,你刚才的样子让人担心。”
“不会。”燕碧城说:“但这画,这画里画的竟然是武功。”
“武功?”枫如画睁大眼睛盯着画看,看着看着脸又红了,却还是问:“什么武功?”
“女子的身形......”燕碧城说:“是一种刀法。”
“但是我......”枫如画说:“我却看不出来。”
“的确不容易看得出来。”燕碧城说:“如果你只看女子的身形,也许会容易一点。”
“是啊。”枫如画点了点头:“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很像是一种武功身法。”说完她看着燕碧城说:“可惜我还是领略不到什么。”
“这不奇怪。”燕碧城的脸又白了起来:“因为你也很难看出男子的身形,其实是一种剑法。”
“什么剑法?”枫如画的神色已经郑重了,她知道燕碧城不是在开玩笑,没有人开玩笑会开到满脸发白。
他也不会用碧玉心法来开玩笑。
“我的剑法。”燕碧城慢慢地说:“燕玉剑法。”
“你的剑法?”枫如画吃惊地说:“你的剑法怎么会刻在这个山洞里?”
又是夕阳满天,今天傍晚的天气也很不错,空气温和,微风仿佛也在吹送着温暖的气息。
衣涧扉还是站在夕阳里看着夕阳,他的眼目依然还是艳如夕阳,他看起来和许多年以来夕阳下的这个时刻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却已经知道这个傍晚已经不同了,这片夕阳也浓的几近刺目,暖风吹来,他却已经觉得丝丝凉意,阵阵寒意。
“来了。”他看着夕阳,负着手,轻轻说。
这句话他是对自己说的,说完就看见天际忽然浮起了一群蚂蚁。
蚂蚁顷刻长大,已经变成飞蝇,在夕阳里闪着青光的飞蝇。
“躲避。”他爆喝一声,自己却没有动。
飞蝇已经涨大如蝉,在劲风中疾穿而入。
他看着这一片劲箭从自己的脸旁发际掠过去,如同看着一群青蝇乱舞,他甚至不屑于抬袖拂一拂。
忽然抬手,一支箭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心已热,手却坚如磐石顿止在空中。
箭尾裹着一封信。
他身后远处的一名年老的家仆正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转身要跑进屋子里,却慢了一些,被一箭射入了胸膛,另一支箭却射进了他的下腹。
他的身体竟被劲箭带飞了起来,直飞到一棵大树上。劲箭入树三寸,骤停,他的身体却未停,穿过箭身,撞在树上,砰然有声。
于是他就被悬挂在那里,口鼻出血,顷刻已经丧命。
衣涧扉慢慢展开信,信上依然是四个大字:满门绝灭。
字如狂魔。
落尾却是五个字:风弃天奉上。
衣涧扉扬手,信纸已经疾飞出去,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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