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_分节阅读 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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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呼,嬉皮笑脸“妙小真,我们多年未见了。你怎么不穿少点,我好久都没看过你了。”讨得个嘴上便宜。

    孙冠抢来一句“何人猖狂,敢管云福宫之事!”

    “哟,马大空。瞧你许久不出江湖了,被人看轻了去。”妙真反一讥讽。

    “人称,人中马空,枪中通津,果然不假。”江由衣叹服,他心知,今日就只能到这里了。“孙冠,我们走吧。”

    孙冠不服,他想一战又如何。李有若好大喜功,座下之人往往附和,想必孙冠今日是要连命也搭进去的,“马空?我正想一战!”

    “今日你们伤了我家,妙小真,以为就逃得掉吗?”马空挑眉一笑,转而狠厉“一招,只要一招。一招过后不是结束,一招过后,就是云福宫与马空开恩怨之时。”

    语毕,马空双手握通津,一力大挥,威憾九方“一枪破空山河红!”

    江由衣与孙冠,全力以待,一招过后,江由衣溢血,孙冠倒地亡。

    “就此告辞,请。”江由衣划光消失。

    江由衣果然是李有若手下最聪明之人,如果说李有若手底下十个人,有九个笨蛋草包,不顶事,那还剩余的江由衣,就果真是真材实料,含而不露,知进退。

    见杀退了江由衣,马空上前贴近妙真,歪依斜靠,与妙真亲近“妙真……这人都走了……我们……你是不是……”在妙真身上蹭来蹭去。

    “马大空,我累了……背我吧。”

    “这……我后面还要背枪呢。我看还是抱吧。”

    “也好。”转而妙真靠近马空怀里。

    马空抱起妙真,开始发牢骚“你真重,想我是少年风流将,闭月羞花貌。我都倒贴了,你怎么不主动点……”再欲说什么,低头一看,不知是妙真装晕,还是睡着了,只有无奈吟诗“残月照通津,不空唤人醒。马空有一枪,未曾示于君。今日借酒把君看,一生一恨一妙真。”

    枪者,如马空,真性情中人,苦追妙真多年不果。

    蜀中,浮离城

    相思公子已经离开有多日了,任游萱那日至任西风那回来,一入房门,便觉得气不对,心思慌忙,再走至床前一观,人不见了!任游萱大惊,立马唤人来问清楚。问人,人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正欲出去找人,转而一想,是陆茂之说,叔父要他去见他,可去了人不在。难道是陆茂之的诡计?

    任游萱气冲冲的去找陆茂之理论,可陆茂之气定神闲的答道:“这是城主的意思。”任游萱不服,再去找任西风,好不容易忍住,规矩说了声“叔父,相思……”

    “人已经走了。”

    “我……”

    “游萱啊,还不是时候。”

    任游萱不听,还是立马带着人出去找了。找了几日,都找出蜀中地界了,只在荒道上找到了相思公子不离身的折扇。

    荒道上,尸横遍野,不久前定是有场苦战。再看死的人都是云福宫宫众,其间更有名枪孙冠,可这手法又不似相思的法术。难道是离恨门的救兵。

    任游萱只有捡回折扇,日夜睹物思人,天天沉醉,不知如何是好。

    任游萱已经几天都足不出门了,这日任游萱门外,响起朗朗又狂妄的诗声“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俊美的身姿凌空而下,正是离恨门,竹君漠雪。

    任游萱问诗文从天而降,心知来人就是竹君漠雪,慌乱推门而出。仰首一观,白衣上是最上等的,黼色韩仁秀,鼻梁高供,双眉有峰,容貌非凡,仪态气度轩轩韶举。束发高隆,左耳骨之上,更有一串明珠耳环,紫色穗带长至齐肩。

    “阁下是?”任游萱内心万分紧张,是否是相思打发人来的?到底他还是挂念自己的。

    “竹君,漠雪。”竹君漠雪出声,自持高傲。接下来一句,更是狂狷不羁,“任游萱?哼,你还不配!”

    此话语一出,任游萱怒,但想着相思的情份上,忍了下来“阁下……”

    任游萱话未说完,漠雪落地出声:“含太一,放太清,坎离正法!”一记狠招,打向任游萱。

    任游萱,浮离城少公子,近日沉迷自伤,这招硬接了下来,竟是不敌。

    一招过后,竹君漠雪不多做留恋,乘风消失。

    任游萱败,身体受伤不支倒地,是人败了,也是少年意气败了。想他任游萱,自打出生起,谁人不称赞,谁人不羡慕。自己坐拥蜀中,真是夜郎自大。今日一败涂地,好个教训。

    “城主不追问?离恨门是否有些过分。”陆茂之问道。

    任西风挥了挥手道:“耶,这是少年人的桃花事。我自不染身。”

    “那需要去宽慰少公子几句吗?”

    “何须。人嘛,男人嘛,总是‘打’醒的。”

    “是。”

    自此任游萱不骄不躁,气度沉稳更是出众。喜怒不露于色,心思更加让人难以揣度,武学修为也是到了另个境界。

    江湖人称,天无界,任游萱。

    北斗,正华

    济南府,抚今园

    三月廿五,谷雨。黄历上写着,乙不栽植千株不长,未不服药毒气入肠。

    于是今天是个服解药的好日子,妙真与马空来到了宋玉庭的抚今园。

    宋玉庭拿茶水招待着,一出来一弹麈尾,“好友,久违了。”

    “好说,解药与叶凉呢?”妙真冷声问道。

    “解药在此。”宋玉庭手一摊开,上有一颗金色药丸,“转灵玉呢?”

    妙真从深喉中吐出一蓝色玉石,刚一离口,人就要往下倒,妙真立马扶住了茶桌。马空紧张“妙真?”上前来,搀扶着妙真。

    “不用。”妙真心知这会功夫,必须逞强,不能在人前露了短,一手挥开马空。“叶凉呢。”

    “是吾无能啊,有负好友所托,被云福宫带走了。”

    “你!”妙真大惊,双眼发亮,手紧紧握成一个拳,手的周围都是闪电火星,周遭全是冻人寒气。“好你个,无人能及宋玉庭!”

    宋玉庭微笑动人,解春风,“好友谬赞了。一个巴掌一个叶凉,好友可以再试试。”

    马空心系妙真伤势,“妙真我们先走吧。”

    果然是人渣,真想再给他一巴掌,欠打。互换转灵玉与解药,马空扶着妙真离开,“好友不送了,记得常来喝茶。”

    马空回头“你我今后,必有一战。”

    叶凉现今确实是在云福宫,却是宋玉庭送进去的,连着一块送进去的还有宝物珍品,以及自己宗族内的宋双生。说是恭贺重元大人荣登分众殿掌殿之位。宋玉庭其中各种布局,阴谋现在也不好说。张重元也乐得其成,其中各自心思,心照不宣。

    天下人皆知,宋玉庭虽自打出生起便是下代宗主的继承者,自小也显现出惊世之才。却在就要一步登天之时,传出他并非上代宗主亲生的谣言。当中牵连复杂,他确实不是宗主亲生,当年他母亲与小叔有染,母亲便把自家亲妹嫁给了小叔,而后姐妹俩双双临产。在小叔的策划下两人互换了婴儿。就这样,宋玉庭在三个人的阴谋与利益之下,被一步又一步推上宗主之位。

    正在当口,却要一败涂地,宋玉庭排除万难,心狠手辣,先杀掉宗主的亲生儿子,囚禁母亲,逼死亲生母亲,再故意让自己亲生父亲造反,一举擒获,当众处死。

    所用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但他却也是个很有本事之人,如今山东宋家在他的治理之下,名扬于四海,虽有小瑕,但也是块美碧。

    妙真与马空走后不久,抚今园内来了一阵香,一阵浓烈的茉莉香。葛红云依旧不穿鞋,不改往日妩媚,一访宋家宗主,无人能及宋玉庭。

    宋玉庭背对而立,“汝主人如何。”

    “有劳宋宗主挂心,只要有了转灵玉,一切大吉。”葛红云少有的客客气气,礼数周全,说话也不咋呼。

    “那不送了。”宋玉庭跟妙真一样,不太喜欢葛红云,大概他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七宝山,云福宫

    七宝山,七宝山,七宝山上云福宫。就算是四月春末的,七宝山云福宫,也是曲水流觞,浮桥争渡,桃雨翻红,萍星点绿。天下第一的修仙得道圣地,不负睥睨天下的盛名。

    主殿三清殿更是玄色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回廊面,进出九五间,双扇板门,门上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殿前月台陈鎏金香炉七座。

    殿内九踩四翘品字斗栱,金砖铺地,没有沥粉贴金,更没什么和玺彩画,七十二黑玄石柱上,皆刻道家经典。众人在江湖上难求,甚至没有的道家经典,却十分平常的刻在石柱是上,要是修道之人,来三清殿内走走看看,也不枉此生了。三清殿大,大到让人害怕,而且终年不见阳光,暗沉压抑。

    上台乐静信道君高坐首位,在重重黑玉珠帘,黑纱帷幔之后。高坐两旁,各站左右侍童子,三千界、十二楼。

    高坐之下,张重元跟李有若争论不休,已有半个时辰。争论的话题是,云福宫是否该收平民子弟进宫修道。

    张重元出身卑微,母亲是青楼名伶,父不详。他自然希望通过招收,跟他站在同一阶级的新势力,用来打压李有若。而李有若也自然要保护,旧世家名门的利益。

    其间上台乐静信道君未发一言。

    云福宫分内外两重,以前内重宫室是三清殿与内室,现今改为四殿,主殿三清殿,东面的德高殿、分众殿已经建好,张重元已经住了进去。而西面的长乐殿却是还在建。外重才是北斗北辰殿,与南斗长生殿,张重元住在内重宫,气压住在外重长生殿的李有若一层。可实质大权还在李有若之手。

    外重的北辰殿,向来是一派死寂。北斗正华,从不管事,更无亲信,更不露面。传言北斗正华修习邪术,邪魔入体,不得不常年埋葬于北辰殿地下沉睡,接壤地气,靠自然之法平和体内邪气。于是落得,北斗沉,南斗昌的局面。

    今日至北辰殿处走来一人,头插弯钩两股雕花琼玉钗,身穿绛黄罗镶金广袖袍,沿边秀日月十二纹章,颈戴金镶蚌珠环绕红宝石宝花项链,佩青白透雕玉佩,手上拿着象牙透雕柄六羽雕翎扇。

    轻摇华羽扇,漫步走向三清殿。路经之处,宫人见之,皆俯首欠身退后两步,低头恭迎,眼不敢视,气不敢出。是何人在云福宫,也有这等架势。

    长袖落地,清扫三清殿前汉白玉上的凡尘,“不出于户,以知天下。”口出老子《道德经》,一把推开三清殿的双扇门,张重元与李有若大惊,停声回头望,竟有人敢不通传就私自推开三清殿的大门,还自顾说话。

    张重元刚要出口喝止,但转念一想,平日李有若最会耀武扬威,可现在却一声不吭,难道此人……

    “不窥于牖,以知天道。”雕翎扇在手,闲步容止,风姿神貌,对张重元、李有若视若无睹,走向上台乐静信道君高坐,“其出弥远者,其知弥少。”

    此人正是,不见天日的,北斗正华,上台乐静信道君的师弟,真正的色冠天下。此人之貌,葛红云曾经叹服“你觉得我漂亮吗?芙蓉冷黛,秋波含情,花枝做骨,白玉为肤。可在他的光华之下,我不及他千万之一。”

    正华一直走到道君的高坐之前,现在与道君只隔了珠帘与帷幔了,他倒拿羽扇,双手合抱,长跪双腿,“北斗正华,叩见道君。”说完,竟然私自一手撩开珠帘与帷幔,低头亲吻了道君的衣角。

    李有若实在看不下去,正华目中无人,虽他是道君的师弟,可自打坐上北斗之位,就没管过什么事,一直长埋于地下。位虽贵,但无权,今天一见天日,却要这样羞辱我李有若,真是好生放肆,“正华!我们正在议事你……”

    语到一半,正华起身一转,手中羽扇一挥,李有若尖声一叫“啊。”李有若脸上已见泛红。

    “你!”

    “大胆!正华是你叫的吗?当年你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内室宫人,只因你诛杀薛家有功,道君鸿恩,赐你坐南斗之位。现如今,结党谋私,为自己谋利。见了我,你连尊卑都忘了!”

    李有若羞愤无语,现在还在三清殿上台乐静信道君的面前,自己忍一时,接下来可以慢慢料理这个正华。

    正华摇着羽扇走下来,“你在云福宫修行已有百年。”走至李有若面前,“成仙去吧!”话语刚落,正华惊现法术,一提真元,羽扇一挥,“你!”李有若“你”字未完,倒地身亡。

    一技惊座,张重元骇于正华之魄,惊惧不已。李有若迟早是要死的,张重元知道要杀他不难,难在难于名声,杀了他还要不背负坏的名声很难,所以张重元一直在等,等自己羽翼丰满,等他李有若自露马脚。可今天这个正华,杀之而后快,气势慑人,做事乖张。

    “正华。”上台乐静信道君,缓缓从帘子后道出一声。

    正华转身,恭敬聆听“是。”

    “德高殿。”

    “是。”正华已然跪下。

    左侍童子三千界,提亮声音:“奉上台乐静信道君敕令,命北斗正华为德高殿掌殿。尔其钦哉?”由近至远,响彻三清殿。

    “正华得令。”

    就这样,这天是四月初一,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庚不经络织机虚张,子不问卜自惹祸殃。在张重元的惊惧之下,李有若的尸体之旁,正华坐上三殿之首,德高殿。从此在云福宫有着近千年的,内室同门、南北二斗亲信的分权制度瓦解。废内室、南北二斗,在宫主之下设三殿分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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