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龙浅和飞云一跃而起,朝玥儿靠近。 在毒箭即将插进玥儿身体的时候,飞云用力一拽将她护入怀。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却眉角一挑,迅速朝着龙浅射出第二根毒箭。 他的目标是龙浅,攻击玥儿只是为了做掩护。 “嗖”的一声,龙浅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往前一倾。 刺骨的痛让她喊不出声音,甚至听不到其他人的话。 “郡主。”玥儿推开飞云,猛地朝她扑过去。 龙浅中了箭,往前倒下。 “郡主。”玥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扑倒在地上,“你没事吧?” 玥儿看着刺穿龙浅身体的箭头,吓得浑身发抖。 “郡主,别怕!不会有事的,郡主,你坚持住!你一定要……” 玥儿想要将龙浅抱起,却不知为何,使不上劲。 飞云从她手中将龙浅抱了过来,低声提醒道:“你要坚强,她不能离开你的照顾。” “对。”玥儿用力点点头,“回去,快!回去有药,我们准备了很多药。” 转眼间,林子里就传来了打斗声。 可龙浅真的听不见了,肩膀很痛,痛得她无法呼吸,痛得她再也睁不开眼睛…… 房间里,玥儿不断往龙浅伤口四周涂药。 “为什么血还是止不住?飞云,大夫来了没有?宋小姐呢?正在赶回来了吗?” “飞云,郡主的脸色很白,她会不会死?” “郡主,你醒醒!你看哪一种药更合适?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玥儿喊了许久都没得到任何回应,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 为什么郡主的伤口和别的伤不一样?明明是最好的止血药,竟对她的伤一点作用都没有。 刺进龙浅体内的箭不长,从她的背上连箭尾都看不到,摸也摸不着,整根进去了。 箭头从身体前面露出来,谁也不知道她身体里到底什么情况。 玥儿跟了龙浅这么久,什么剑伤,刀伤没见过? 可因为伤在龙浅身上,她不敢乱来,郡主如此娇弱,像随时都会没命似的。 大夫还没来,她只能先想办法止血。 为了接应从荒漠归来的兄弟,他们研发了不少好药,少不了用于止血的特效药。 “血为什么止不住?郡主,你告诉我,为什么止不住?” 玥儿擦了擦眼泪,继续在龙浅的伤口上撒药。 能做的都做了,却没有一点儿效果,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宋小姐来了。”飞云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会受伤?你们这般要如何向陵王交代?”宋雨霏闻到血腥味,心急如焚。 龙浅本就弱不禁风,怎么能承受这些? “宋小姐,你快过来看看浅郡主,药都用上了,血还是止不住,怎么办?”玥儿站起,回头看着宋雨霏。 宋雨霏看着床上苍白如纸的脸,大步过去,坐了下来。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她长指刚触碰到龙浅的脉搏,便皱起了眉头,“脉搏……太弱了。” “再不将箭拔出来,神仙难救。”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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