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娣不给龙浅拒绝的机会,再次挽上了她手臂。 龙浅微微皱眉,推开她,坐了下来。 她的左肩膀还很疼,碰不得! 裴良娣见她坐落,凑近她坐了下来。 “青桐,快去准备茶点,咱们不能怠慢了客人。” 安良娣见状,也将注意力放回到龙浅身上。 龙浅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开溜,却也不知道溜到哪儿去。 不确定楚东陵的情况,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现在她连娘亲在哪都不知道,万一楚东陵完全被童扬天控制,第一个要铲除的人一定是娘亲。 “浅郡主,听说你和太子很熟,可以和我们说说他的一些喜好吗?”裴良娣给龙浅倒了一杯茶。 “对啊,浅郡主,这还真的要麻烦您了。”安良娣站起,来到龙浅另一边坐落。 “太子天天来找我,我本该好好了解他,可惜他每天过来就将我……扑倒……”她捂着唇,笑了笑。 “太子十分眷恋我的身子,以至于我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若浅郡主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啊!” 裴良娣见安良娣如此不知廉耻,也不想再矜持。 “太子一定爱我多一些,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伤了我,一整个晚上都不愿意放过我,我可受伤了。” 安良娣盯着裴良娣冷冷一哼,站了起来。 她拉开衣领,露出脖子下方的痕迹:“你觉得太子爱谁多一些,你身上有吗?你有吗?” “你除了脸大一点,哪个地方比我大?男人喜欢脸大的,还是身子丰腴的,你能不知道?” “你无耻!”裴良娣指着得意忘形的安良娣,“谁说我身上没有?我只是不愿意露出来而已!” 她白了安良娣一眼,收回目光,将衣领拉紧了几分。 “身为太子的女人居然公然脱衣裳?也不知你娘亲是如何教导你的,还是说你娘也是这般……” “你闭嘴!”安良娣抓起杯子,一杯茶水泼向裴良娣,“不允许你说我娘亲!” 两人一起进门,新婚之夜太子宠幸的是她,证明太子喜欢她。 有了太子的喜欢她还怕这个女人不成?不仅是裴良娣,龙浅她也不怕。 只要牢牢抓住太子的心,以后她就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啊……”裴良娣被泼了一脸热茶水,惨叫一声,站了起来。 幸好茶水放凉了些,要不然她的脸算是毁了。 青桐看见自己的主子被欺负,疾步往回跑:“安良娣,你敢伤害我家小姐,我与你拼命。” 说罢,她扑上去推倒了安良娣的丫鬟。 裴良娣擦了擦脸,目光落在桌面的茶壶上。 不等她出手,安良娣往前一靠,用力将茶壶甩到了地面上。 裴良娣紧紧握了握拳,朝她扑了过去。 夹在中间的龙浅幸好反应快,躲开了,要不然还真的会遭受无妄之灾。 眨眼间,主仆四人双双滚在地上,抓脸,扯头发,撕衣服,战况十分激烈。 看吧,这就是三妻四妾的好日子,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 “浅郡主,裴良娣,安良娣,皇后娘娘有请!”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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