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通传的安公公,是皇上派来照顾皇后起居的公公。 自龙浅活下来之后,大家对嫁给陵王也没那么畏惧了。 但前有惨死的韩知香,再有被抢亲的宋雨霏,让不少幻想成为太子妃的女子有些犹豫。 谁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万一他无心娶妻纳妾,贸贸然进门不是活受罪吗? 正因为这样,一开始皇后娘娘说要给太子娶妻的时候,大家都显得不那么积极。 好歹有个成功的例子,再报名也不迟的,太子是谁?如此位高权重的人,身旁的女人能少吗?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女人,太子身旁一个女人都没有,她们还不抓紧机会吗? 万一真的成了太子妃,那不是将来的皇后,富贵险中求,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裴良娣的父亲是颇有威望的将军,她要竞赛太子良娣,也是经得了家人的同意。 安良娣虽是小户人家的千金,但她可是安公公的亲侄女。 安公公不仅是皇上的心腹,现在还在东宫当差,连皇后娘娘和太子都给他几分薄面。 有如此稳定的靠山,安良娣在面对裴良娣的时候也不再胆怯。 再加上新婚之夜太子选择了她,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没有太子的偏爱,她还真不敢毫不犹豫泼裴良娣茶水。 “快起来!这是太子的地方,你们成何体统?”安公公看了趴在地上的人一眼,摇头叹息。 “皇后娘娘让你们过去伺候,还不赶紧过去?” 他又叹息了声,目光来到龙浅身旁,态度友善了些。 “浅郡主,您是来找太子的吗?皇后娘娘说想你了,你也过去伺候吧。“ “好,我知道了。”龙浅点点头。 如果东宫的人真的是皇后,她一过来就肯定先去看娘亲。 可惜,那是童扬天,没什么话题。 也不知道童扬天找她做什么?是想看她为什么这么还没死吗? 龙浅什么都没问,跟着安公公就走了。 如其在这儿被殃及鱼池,还不如换个地方,童扬天估计也不会在东宫直接朝她下手。 长安居内,“皇后”正坐在主座上品茶。 龙浅,裴良娣和安良娣跟着安公公进门。 两位良娣刚进门,便跪了下来:“参见皇后娘娘!” 早知道不动手,头发乱了,衣裳破了,一下子就被龙浅给比了下去。 龙浅身为太子曾经唯一活下来的女人,裴良娣和安良娣说不妒忌是不可能。 有关楚东陵和龙浅的传闻不少,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不管有多少是谣言,他们之间肯定也有过一段情。 现在两个人都弄得乱七八糟,再看看随便一身素衣穿在身上都能发光发亮的龙浅,心里肯定不自在。 难怪太子当初拒绝了这么多女人,龙浅长得也太好看了。 幸好她们成功进宫,也得到了太子的宠幸,要不然不知该怎么与她抗衡。 龙浅并没有下跪,只是福了福身:“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她微微蹙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浅浅这是怎么了?连娘亲都不愿意喊一句了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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