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断崖看着主座上的人,瞪大了眼睛。 当初入住陵苑的人是宁夏,不是她,她对太子殿下也从未有过特殊的想法。 她是秘密与义母见过几次,但每一次都做得很隐秘,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母妃,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孩子是王爷的,和太子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前两天你们去了东宫回来,王爷为何如此生气?”肖侧妃盯了宁断崖一会儿,伸出手指着她。 “母妃,你看她的脖子,一定是王爷发现了她对自己不忠,愤怒之下伤了她。” “要不然整个明苑,还会有人敢对宁国的公主动手?” “宁国公主又如何?入门之后什么贡献都没有,明儿是看错人了。”董妃稍微动了动身子,瞬间皱起了眉头。 肖侧妃和梁侧妃见状,立即过去跪下扶了她一把。 “母妃,您还好吗?若您不舒服,今天先别审问了,你身子要紧。”肖侧妃一脸关怀地问道。 “对啊。”梁侧妃点点头,“这种事情由不得她不承认,着急不来,母妃身子要紧。” 楚明烨除了宁断崖这个王妃,还有两位侧妃,四位美人,今天来齐了。 董妃娘娘挨了板子不宜久坐,婢女在主座上铺了好几张毯子,方便她斜躺在上面。 “不行!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董妃冷声道。 其他人见她如此生气,松了一口气。 自从这位别国公主进门之后,王爷就冷落了大家,天天陪在她左右。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谁不想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宁夏,你给我跪下!听见没有?”董妃扶着一人的手臂,坐了起来。 两位侧妃一左一右整理好她的“软椅”,让她坐得更加舒服一些。 宁断崖无奈,只能跪了下来。 “母妃,今日的指控有些过了,若您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你大可亲自去问王爷。” 董妃坐直腰板,盯着跪在殿中之人:“若你没犯错,明儿为何要掐你?” “宁夏,你别以为自己手中还有几万大军就可以在明苑为所欲为,我家明儿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宁断崖不想解释,更不可能提起她和明王合作一事。 董妃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来气了。 肖侧妃给她抚了抚背,不忘添盐加醋:“母妃,我看她不仅不将你放在眼里,连王爷她都不放在眼里。”biqubao.com “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将自己当明苑的主人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啊,要不是王爷收留她,她什么也不是。”梁侧妃跪在董妃娘娘身后被她揉肩。 “王爷待她如公主,她竟背着王爷偷人,太可恶了!” 站在殿中的女人也一个个盯着宁断崖,咬牙切齿。 “万一她肚子里的真是太子殿下的种,王爷还要帮太子殿下养儿子吗?” “堂堂公主怎么可以这般不要脸?都嫁两回了,还不能安分点吗?” “母妃,今日必须要她一个说法,看着王爷如此颓废,我们真的很心疼!” “是啊,她还独占王爷,不让我们靠近,实在过分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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