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了。”龙浅接过药碗,“只是身旁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多问了半句而已。” “郡主要是不喜欢她,我让她别进来伺候便是。”话语刚落,玥儿转身往外走。 她本来以为到了陵苑就能安全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接受婢女的帮忙。 “不必。”龙浅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人家收你一份工钱做两份事,你还想怎么样?” 玥儿回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她可不是收我的工钱,对了,郡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见声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被无情大人抱着离开了,是太子殿下要杀你?他为什么要杀你?” 龙浅放下药丸,侧头盯着玥儿:“你当真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知道。”玥儿无辜摇摇头。 龙浅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桌面上,长指落下。 很快,她便皱起了眉心:“昨晚你被下药了,到现在体内还有些残余的毒素。” 龙浅放开了玥儿的手,脸色很一般。 “不仅你被下药了,我也被下药了,我竟一点都不察觉,看来是真的遇上高手了。” “难怪我醒来之后脑袋一直嗡嗡作响。”玥儿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握上了龙浅的手。 “郡主,他们将你怎么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龙浅想了想,低声道:“太子进门的时候,旭王趴在我身上,没事!我没受伤。” 玥儿看着她脖子上的印记,咬了咬唇:“你差点死了,是太子殿下动的手?” “这事与他无关,他也是受害者。”龙浅抬头看了看房门,“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孤煞大哥的消息。” “无需告诉他我的情况,我就单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好。” 孤煞大哥许久没给她留下信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童扬天连明王和宁断崖都不理不睬,龙浅实在很担心孤煞。 至少,先确定一下他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玥儿也听见了脚步声,“郡主,药喝了吧。” “嗯。”龙浅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将药咽了进去。 皇后及时给她送来了蜜饯,缓解了她口中的苦涩。 她知道小丫头迟早会来,特地准备的。 可怜她受了这么多的伤还惦记着自家陵儿,陵儿这辈子值得了。 “郡主,是不离开了吗?”皇后轻声问道。 “暂时不会离开。”龙浅摸了摸喉咙。 皇后站起,给她倒了一杯茶。 龙浅看着她,含笑将茶水接过:“多谢!” 玥儿见两人相处得不错,也就放心了。 她在飞云手中取过托盘,放在桌面上:“荣嫂,这两天郡主就麻烦你了,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陵苑不比东宫,郡主留下她也安心一些。 这个世界上除了先生,其他男人都靠不住,这回她必须将先生找回来。 “你去吧,我会照顾好郡主的。”皇后给龙浅勺了一碗粥,“吃点粥,等会我给你热敷一下。” “嗯。”龙浅含笑点点头。 却不想,刚离开的飞云再次推开了房门。 “郡主,有人求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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