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芊知道,自己只要躲在第一掌就能活命。 如同她意料的一样,身后的人没有再对她出手。 皇后没有武功,若被人看见她出手,她的身份肯定是瞒不住的。 关键时刻,童扬天定然不会为了对付她,自报身份。 东宫里连黑骑军都不多,基本都是原来的宫中人,这里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谁知道呢? 大家听见有刺客,都纷纷朝皇后娘娘的厢房涌进去,并没有人在意跑出去的楚芊芊。 楚芊芊辗转了几个地方,推开一扇窗户,跳了进去。 她本想离开,但想到出了这种事要离开不易,才不得不留下来。 “小姐,听说皇后娘娘遇刺受伤,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丫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安良娣猛地坐起,问道:“皇后娘娘受伤?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两人匆忙离开。 楚芊芊看着关上的房门,松了一口气。 她来到桌子旁坐落,倒了一杯茶,狠狠灌了一口:“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不远处挂起来的衣裳,她似乎想到了办法…… 半个时辰之后,东宫内,三个地方先后响起了爆炸声。 爆炸声过后,大火很快就蔓延开了。 童扬天一时大意被楚芊芊伤了眼睛,没想到还没抓到人,就发生了这种事。 光天化日之下,竟没人知道是谁放的炸药。 爆炸的三处,一处是裴良娣的厢房,一处是安良娣的厢房,还有一处就在长安居。 事情就发生在身边,而且还是最重要的地方,童扬天哪里还有心思估计其他人? 她每日静坐的房间里有个密室,密室内放的都是她的宝贝。 楚芊芊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所以冒险都要将炸药安放在此。 三处地方同时起火,大家实在忙不过来。 整整两个时辰,天都暗下去了,火势才得到了控制。 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爆炸发生之后,大家将她转移到了太子殿下的别院。 入夜之后,侍卫才匆匆忙忙地走了进去,跪在殿中。 “参见皇后娘娘!” “情况如何?”童扬天捂了捂唇,问道。 “回皇后娘娘,大火都浇灭了,但……”侍卫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有伤亡。” 童扬天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长安居里头有一具烧焦的尸首,暂时还没能分辨出身份,至于两位良娣……”侍卫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安良娣灼烧了脸,情况似乎不太好,太医已经赶过去了,而裴良娣她……死、死了。” “还有其他伤亡吗?”红缨沉声问道。 “没有了。”侍卫摇摇头。 “先去将两位良娣的事情处理好,至于长安居你们不必理会,我亲自过去一趟。”红缨摆了摆手。 “是。”侍卫拱手,站起转身走了。 待他离开后,红缨往前一步,低声道:“属下进火海时遇见了楚芊芊,真没想到她竟躲在附近。” “当时火势很大,属下将她敲晕后带着东西就离开了,皇后娘娘,是否需要属下现在就去验明正身?”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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