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暂时不着急。”童扬天缓缓睁开了眼睛,拍了拍椅子的手把。 “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么久,差点就功亏一篑了,你得想办法将青衣队带进东宫,我的事情不能再出差错!” “是。”红缨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屈膝跪下,双手呈上,“至少蛊虫是带出来了。” 童扬天接过瓶子,打开的瞬间,一束红光从里头射出来。 瓶子内,一只红色的大肉虫子正蠕动着身子。 红缨见童扬天脸色一般,立即问道:“娘娘,是否出现了什么状况?” “没有。”童扬天将瓶盖盖上,“虫子没事,可惜我的东西都被烧得七七八八了吧,还不赶紧去重新准备?” “蓝剑已经去安排了。”红缨拱了拱手,回应道。 “太子殿下到。”安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 童扬天立即将装有蛊虫的瓶子收起来,拿起丝巾的手手肘撑在桌面上,以丝巾捂唇。 “参见母后!”楚东陵大步走进门,倾了倾身,“本宫听说东宫失火,母后是否安好?” 童扬天此时再见这抹高大的身躯,浑身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 多日的想念实实在在,她多希望夜里能躺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布。 口干舌燥的女人轻咳了声,朝殿中之人招了招手:“陵儿,过来。” 楚东陵抬起眼眸看着她,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母后无恙,儿臣先行告退了!” 楚东陵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 “陵儿。”童扬天猛地站了起来,“母后受惊了,您也不愿意留下陪陪母后吗?” “母后不明白为何这段时间你会如此冷漠,你不爱母后了吗?” 楚东陵微微蹙眉,回头看着主座上的人:“母后何出此言?本宫不是第一时间过来看您了吗?” “儿臣听说东宫好几处院子都起火了,既然母后无恙,儿臣先去看看,您好生休息!” 楚东陵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m.biqubao.com 童扬天想追出去,最终还是隐忍下来。 “你说,他是不是已有觉察?他会不会根本没被蛊毒控制?他……” 红缨见她自言自语,立即过去,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娘娘,您在说什么呢?太子殿下是爱你的,我们都看出来了。” 爱不爱谁知道呢,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哄着。 主子为情所困,万一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皇宫里到处都是人精,皇上是来了几回,但谁知道他是真蠢,还是早就有所防备。 太子殿下非等闲之辈,皇上也是如此,现在连太后的爪子都早就安排过来了。 他们在宫里步步为营,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并没有!你别骗我。”童扬天甩开了她的手,“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安排好?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楚芊芊和裴良娣死了就死了,可还有安良娣,还有龙浅,她们都不配活着。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男人,谁都不可以! “该死的楚芊芊居然敢烧我的密室,将她的尸首扔到山林喂狼,去!快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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