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浅松了一口气,转身将帘子拉开:“娘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真好!终于离开了。 但她真有这么希望他离开吗?也不是! 最好就是国泰民安,大家都忙着赚钱养家,简简单单就好。 战争太残酷了!没有人会喜欢战争。 “除了呼吸没那么顺畅,其他还好。”皇后看着床边的三人,“人各有命,我已经多活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我过得很开心!值得了,我不想再耽误太子的脚步,他一路走过来不容易的。” “娘娘,您别说这种话。”楚小哲捂着眼睛擦眼泪。 龙浅抱起皇后的手臂看了看,回头:“过不了多久,毒素会蔓延到肩膀。” 她并没有将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连自己的娘亲都不顾的人能有什么作为?很明显楚东陵不是这种人。 “除非确定毒素的来源,要不然也只能尝试。”丘山打开带来的药箱,也取出了针包。 “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延缓毒素蔓延,这是专门针对蛊虫的针法,可能有点儿疼。” 太子殿下一路走来是不容易,但并不会成为大家抛弃皇后的理由。 难道皇后不知道,她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奋斗的动力? 以前太子眼里只有皇后,现在多了一个龙浅,两人谁也不能有事。 “我有止痛药膏,之前浅浅叫我做的,我去拿过来。”楚小哲话没说完,人已经快到房间大门处了。 “袁飞静亲自去文府取分析仪,估计很快能到。”云红绸来到龙浅身后。 “有什么药材有可能用得上?麻烦太子妃写一张单据,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好,你先准备笔墨纸砚,我想想。”龙浅坐在床边,给皇后由上往下按揉着手臂愈发明显的青筋。 “我那台分析仪挺一般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在这种情况,最好给我另外准备些材料。” 扳开桌子的云红绸,转身过去搬椅子。 “只要我能找得到,我都尽力去找,你尽管交代便是。” 正在准备银针的丘山,浅叹了一口气:“文伯父教我的东西,我本来还有些想不透。” “本想着有空去一趟瑾王爷,但听说瑾王爷身体也不是很好。” 一群年轻人忙前忙后,皇后看着也感动。 她的陵儿并不仅仅是用钱在收买人心啊!若可以,谁想去死呢? 可要是童扬天用她来威胁陵儿,她又怎么能忍心? 二十多年没见,没想到事情已经演变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龙浅看着目光有些迷惘的人,轻抿了抿唇。 “别再说傻话,你还那么年轻,一定能好起来了。” “要是太子能争气一点,你肯定是世上最年轻的奶奶了,你看宫里的妃子哪一位能比得上你?” “与你同年的人有的都可以当你的娘亲了,哪怕是比太子还小的,看起来也没比你年轻多少。” 云红绸轻咳了声,忍不住低声掺和。 “问题应该不在太子殿下身上吧,这种事情也要太子妃同意才可以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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