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太子妃?”龙浅瞅了云红绸一眼,也不忘手中的动作。 身子有虫子在活动,谁不慌呢?为了让娘亲安心,他们也不能表现得轻松一些。 “谁答应,谁就是太子妃。”云红绸抿唇一笑,道。 龙浅的性格大家都了解,一点架子都没有,大家相处一向很轻松愉悦。 她能成为东宫的女主人,也是大家所期待的。 “那要不要我给你让个位置?”龙浅沉声问道。 “不必。”云红绸摇头的时候,视线像似不经意将从丘山身上扫过。 仅仅是扫过而已,但她的脸竟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润。 云红绸是风云十二骑中的一员,颜值肯定不低。 龙浅以前还以为楚东陵当年选人,颜值是放在首位,毕竟大家都太好看了。 后来熟悉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一个个身怀绝技,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年轻,颜值高,武功上乘,还各有各的专长,太优秀了! 龙浅第一次见云红绸脸红,目光不自觉落到还在忙碌的丘山身上。 “为何不必?莫非红绸大人早就心有所属?” “啪嗒”一声,云红绸手中的笔掉到了桌面上。 但她并不是第一时间去捡笔,而是先看了丘山一眼,确定他没回头,她才将笔捡起来。 “太子妃别开玩笑了!难道不仰慕太子殿下的人都心有所属吗?这样算起来,那全天下有多少……” “那你就错了,你不知道现在几乎全天下的女子都在仰慕太子殿下吗?”龙浅对上皇后的目光,勾了勾唇。 娘亲也发现了,是不是? 云红绸居然喜欢丘山,她还以为云红绸会喜欢云天易或是云天惊。 毕竟风云十二骑里,就只有这两人的武功在云红绸之上。 巾帼英雄居然喜欢文人,一文一武,想想好像也挺搭配的。 “娘亲,这样揉一揉呼吸顺点了吗?”龙浅纤细的十指不知何时开始落到了皇后的心门附近。 现在做不了其他事,只能先缓和一些她的痛苦。 毒素这么重,怎么可能没什么感觉?娘亲只是习惯报喜不报忧罢了。 “嗯。”皇后点点头。 尽管她已经尽力去无视身体的痛楚,可苍白的脸色还是将她给出卖了。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开始治疗你可就睡不着了。”龙浅轻声安慰道。 她和楚小哲一样难过,看着自己的亲娘受苦,谁会不难受呢。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害人,何况当年的事情确实也不是娘亲的错。 童扬天自己钻牛角尖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将矛头向着娘亲? 这个女人害死这么多人居然还活着,真不公平! “浅浅。”皇后对上女子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如果娘亲走了,你能不能多陪陪他?” 龙浅手中的动作一顿,敛了敛神,继续给她按揉着穴位。 “如果我找到倾儿,如果我的病能好起来,我会回来的。” 她知道皇后指的是谁,楚东陵是很强,但他太孤单了。 “如果倾儿也在这个年代,我会带她过来看你,娘亲,你不能有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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