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煞尸不是浑浑噩噩,六亲不认的吗?
为什么我不仅能思考,记忆还一直延续到几天前?】
随后,江宁利用自幼修行的感应星辰的法门,来感知身体。
此时,天上被乌云遮住的几颗星辰,微微一闪。
零星能量就从星辰中,注入江宁体内。
果然,江宁感知到,在长出护心毛的胸口处,聚集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没错了,这绝对是煞气。】
另有一小团煞气,不断往脑袋上冲,企图占领最高地。
幸而,他脑中像是有一个门,在关键位置牢牢把住入口,才没被煞气占领。
此时,一缕缕煞气不断从胸口,向全身扩散。
而力量和狂躁的感觉,也随着煞气的走向,流向全身。
虽然煞变的等级并不高,但他的身体真的发生了煞变。
【我没死,又是怎么煞变的呢?】
感知到身上的伤口,以及身体糟糕的状态,江宁想到了一个可能。
原主肯定死了,但他正好穿越到这具身体里。
这样,原主的身体就有了煞变的可能。
而他的意识则被穿越来的江宁替代,又活了过来。
简单的说,原主死了,但还没死透,此时的江宁正好介于生和死之间。
或者说,他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能煞变的大活人。
正想着,张青和苗柯又议论了起来。
“我们别争了。
这次送葬还有两天的路程,先让他背着棺材,再做他想。
反正他还吃了我的祸脑丸,只会一板一眼地听从命令。”
“苗师兄,什么是祸脑丸?”
苗柯从他的储物袋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就是祸脑丸。
里面包含多种药材,都具有迷魂的效果。
除此以外,还将煞气淬炼其中。
江宁吃了我的祸脑丸,就失了智。”
江宁顿时又是一怒,原来他后面几天记忆模糊,除了被煞气冲脑,还有这个缘故。
“苗师兄说的对。
脏活累活让江宁这小子干完,再杀他不迟。”
随即,苗柯挥动鞭子,朝着江宁身上狠狠抽了一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家伙,我就十分讨厌。”
“啪!”,发出炮仗炸响的声音。
大力鞭打加上蚀肌水的双重效果,将江宁身上的外衣彻底撕裂,并在他的腰部留下一道新的血痕。
但伤痕比之前浅了至少一半。
苗柯看了看鞭子,露出奇怪地眼神。
“奇了,我明明用了全力的。
难道是鞭子上的蚀肌水效果消退了?”
苗柯摇摇头,收起了鞭子。
“等等吧,相信他很快就能醒来。”
痛彻心扉的剧痛传入江宁的脑中!
他差点跳了起来,幸好理智告诉他,还不能动。
必须藏起力量,等待机会。
江宁强忍痛苦,装作还处于昏迷中。
“给他泼点水。”
随即,一股水顺着水壶泼到江宁的脸上。
“他妈的,还不给我醒来?”
几秒后,江宁的喉咙动了动,发出一声呻吟。
张青一喜:“咦,苗师兄,居然真的没死,棺材不用我背了。”
片刻后,江宁木然的立了起来,眼神空洞。
他身上背的是幅薄棺材,饶是如此加上棺中人,也足足将近300斤。
光是背起这个动作,就很吃力了。
但他这种状态正中张、苗二人下怀,两人没有丝毫怜悯。
“整棺!”
江宁江宁木兰地扶正棺材,把缚棺绳绕着黑棺,缠成三横三纵。
这样的捆绳法有个名堂,名叫“九结锁尸”。
目的是防止尸体煞变,而且有困尸的效果。
这个动作,江宁做了无数次,熟练的很。
张青和苗柯相视一笑。
“这小子护尸倒是个好手。
可惜,福薄。”
“嘿嘿嘿!不是他福薄,是我们福缘深厚。”
张青笑罢,从他的储物袋中拿出一盏灯来。
“苗师兄,等我点上引魂灯。”
这灯由一个古朴的台子筑底,从台子上立着一根长约40厘米的弯曲的杆子,如同江宁前世的路灯。
在杆子的另一端,悬着一根细线,细线上拴着一个四方宫灯。
“张青,不是已经有了一盏引魂灯了吗?
为何还要再点一盏?”
“两盏灯,当然是为了两个人的灵魂引路。”
“这里只有一具尸体,你要为谁引魂?”
“嘿嘿嘿!”,张青努努嘴,指向江宁。
“苗师兄,你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也不是个好人啊!”,充满阴谋的笑声,在漆黑的山路中回荡。
张青说罢,捏了个法诀。
“青灯引魂,化为前驱。
魂入青灯,生死莫问。
困魂!”
然后,他点亮引魂灯在江宁头上转了一圈,将灯立在黑棺头上。
江宁听了心中又是一震。
他在镇恶司多年,虽然修为不高,但为了能够修炼,遍阅典籍,知道的着实不少。
此时,他想起一个术法,名叫困魂术。
要知道,引魂灯是为死者的执念引路的,全称是灵魂指引灯。
一般人死后,生前的意识(俗称为灵魂)消散,并不需要引魂。
只有那些怨念强大,或者有很深执念的人死亡,他的灵魂流连不走,这才需要有引魂灯将他们的执念接走。
困魂术,就是在人将死而未死前,提前点上引魂灯,让人记住他。
然后,通过特殊的法诀,使人的灵魂不是跟随引魂灯走,而是依附在引魂灯上。
听张青念的口诀,分明是想把引魂灯作为江宁意识的容器。
他这是要困住江宁的灵魂,让他的灵魂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又不入轮回!
何等歹毒的手段。
【张青为什么想要困住我的灵魂?】
【这困魂术我都不会,张青成为送葬人的资历比我还浅,为什么他会?】
与此同时,苗柯也看了张青一眼。
“想不到张青师弟还会这等术法。”
张青低着头,对苗柯笑笑,态度很谦卑。
“苗师兄,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那走吧!”
“起棺!”,张青大喝一声。
江宁没有任何反抗,像个木头人,机械地往前方走去。
“死者送葬!生人回避!”
一句长长的拖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特殊的力量护着引魂灯,晚风吹来,四方灯摇摆随风,而灯火不乱。
两盏如豆青灯,在山间小路,飘忽前行。
江宁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在山谷间翻山越岭,显得十分单薄。
但他为了麻痹两人,硬是装作木然,一声不吭,背着黑棺摇摇晃晃在山间穿行。
山头过后又是山头。
张青和苗柯跟在江宁的身后,啧啧称奇。
“这江宁身体果真极好。
被我们摧残成这样了,还能走这么多路。”
“若不是他被煞气冲击,又吃了我的祸脑丸。
我还真不放心他。”
张青忽然插了一嘴:“苗师兄,你说,这家伙有没有可能并没有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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