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八年,皇帝求我登基_第六百四十五章 挑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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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
  陈宏神色激动,“大虞不可能置我南陈于不顾,大虞更加不可能与你大乾沆瀣一气,逼家陛下,将庆州割让给你。”
  陈宏神色激动,眼眸里面已经泛起了血色,呼吸粗重的从床上站起。
  “呵。”
  张三嗤笑一声,“莫不是你觉得以我家王爷的身份会拿一份假的国书骗你?”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何居心?”
  陈宏暴怒,眼眸里面都是血丝。
  庆州对于南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仅是南陈的桥头堡,更是南陈重要的铁矿出产地。
  一旦丢失了庆州,他南陈从此自断一臂。
  比他损失十万大军还要严重。
  历史上,因为庆州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更是因为庆州那丰富的铁矿资源,南陈和大乾不知道交锋过多少次。
  但即便如此,庆州依旧牢牢控制在南陈的手中。
  而如今,居然丢了?
  而且仅仅只是因为他一场败仗?
  “好一个不知道本王是何居心?好,好,好。”
  赵定哈哈大笑,眼眸陡然变得冷冽道:“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想让你陈宏为本王所用。”
  “不可能!”
  陈宏失口喊道,“你就是杀了我陈宏,我陈宏也不可能背叛南陈,更加不可能背叛我家陛下。”
  “好一个主仆情深。”
  赵定咂吧着嘴,“就是本王都有些羡慕了。”
  “那是自然。”
  陈宏不置可否,“某家当年若非我家陛下救某家一命,如今某家早都成了枯骨,哪里还有今天的我。”
  “好。”
  赵定又是点头,“既如此,那你更加应该好好帮你家主子。”
  “你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陈宏眉头顿时一凝,狐疑的看着赵定:“你不是让某家背叛南陈,出卖我家陛下?”
  “呵。”
  赵定呵的笑了一声:“你一个败军之将,我要你有何用?”
  “你!”
  此话一出,陈宏又是大怒,眉头上更是青筋暴跳,但到了最后,又是生生的忍了下来:“看来燕王爷今日是来嘲笑某家的。
  某家是输了,输在了大意,但若是他日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某家未必会输给燕王爷。”
  陈宏不服气。
  他这一次输得确实是有些冤。
  莫名奇妙的被赵定放火烧山,莫名奇妙的被人合围,甚至就是原本预想的援军也未到。
  以至于他才败的如此之惨。
  “若是有朝一日再战一场,你也不是本王的对手。”
  赵定嗤笑。
  “你。”
  此话一出,陈宏又是大怒。
  赵定却是咧嘴一笑道:“看来陈将军还是没有听进去本王的话。
  不明白大虞为何不出兵。
  不明白本王为何敢出兵。
  更加不明白本王为何留你。”
  “我就是一个武夫,没王爷你这般的花花绕绕。”
  陈宏冷哼一声,神色不屑的看着赵定。
  “是啊,所以你那七万儿郎死得也不冤,谁让他们跟错人了呢?”
  赵定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看来王爷今日是来讥讽某家的。”
  被赵定如此讥讽,陈宏脸色犯青,强忍着怒意看着赵定。
  “本王还不至于无聊到来讥讽你一个败军之将。”
  赵定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似乎有些累了一般,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哼。”
  陈宏冷哼一声。
  但这一次终究是没有再反驳了。
  因为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他这场大败,还是他南陈莫名奇妙的割让了对于他南陈至关重要的庆州。
  这里面都透露着古怪。
  至于赵定会不会骗他。
  以赵定的身份还不至于干出如此无聊的把戏。
  “燕王爷,不妨有话直说。”
  俄顷,陈宏忽然开口道。
  赵定今日又是来此,又是拿出文书,又是和他说了这么多,必然是有话要和他说。
  “看来陈将军终于冷静下来了。”
  赵定咧嘴一笑,旋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宏瞥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冷眼道:“某家在外从不饮酒。”
  “也好。”
  赵定也不在乎,自顾的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旋即又是放下,道:“事已至此,本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陈将军之所以败,并非大虞与本王做了交易,而是他大虞无暇顾及,至于此中缘由,将军回了南陈,自然知晓。”
  “你愿意放我?”
  此话一出,陈宏眸子陡然瞪大。
  但旋即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请继续,在下失礼了。”
  说话之时,陈宏自称也不知不觉从某家变成了在下,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定咧嘴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道:“而你南陈之所以割让庆州,确实是本王与大虞做了交易。”
  “我就知道。”
  陈宏闻言,眼眸顿时一冷。
  若无这幕后的交易,以他对于温子恒的了解,绝不会轻易割让出庆州,便是起兵死守也不会割让。
  而之所以割让,唯一的可能就是其有忌惮。
  而能让温子恒忌惮的,无非也只有大虞。
  至于北梁。
  陈宏倒是没有放在眼里。
  说到底萧道成敢玩阴的却绝不可能敢玩明面的。
  “不知王爷给出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冷静下来之后,陈宏迅速的明白了其中的利弊,冷笑着问道,“其实在下真的好奇,王爷到底是许诺出了何等利益,才说得动大虞默认你大乾吞并我南陈庆州。”
  “没什么利益,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易而已。”
  赵定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交易?”
  陈宏有些好奇。
  “我大乾拿你南陈庆州,他大虞拿北梁上陵。这不是很公平吗?”
  赵定笑着说道。
  “好一个公平!”
  陈宏气极反笑。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利益交换说得如此赤裸裸的。
  “难道大虞就不怕,你大乾因此做大?”
  思索了半晌,陈宏忽然问道。
  “唔~~~”
  赵定摇头:“相对于我大乾做大,其实大虞更加怕你南陈不听话,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暗地里的敌人才最吓人啊。”
  赵定笑着说道。
  “呵呵。”
  陈宏同样笑了一声:“所以,他大虞断了我南陈一臂?”
  “不然呢?”
  赵定不置可否的笑道。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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