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赵西南的父亲和一帮人一起,朝地洞的深处一路狂奔。 地洞的深处,应该没有别的看守了,但是,跑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这些阻拦去路的人出现的时候,他们立刻就惊呆了。 因为这些人,本来都已经死掉了。赵西南的父亲看的很清楚,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狼哥的爷爷。 狼哥的爷爷,之前肯定死了,脑浆子都被打了出来。但现在突然又出现在眼前,就让赵西南的父亲很接受不了。 情况紧急,什么都顾不上想了,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好像已经认不出自己的乡亲了,挥舞着手里的各种武器,直接就杀了过来。 这是一场很残酷的搏斗,因为搏斗的对象,都是十里八村的熟人。可是,每个人都没有选择,如果他们不动手,就会被对方给打死。 双方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渐渐的,赵西南的父亲发现了一个人,躲躲闪闪的藏在人群之后。 那个人的打扮,是当地的打扮,但是偶尔开口说话叫喊,口音却是内地的口音。 赵西南的父亲感觉,这些出来阻拦的人,似乎都听命于这个内地口音的人。 场面越来越乱,赵西南在混乱中,就盯住了这个人,这个人看上去,没有什么拳脚功夫,发现有人盯上了他,就开始躲藏。 赵西南的父亲一路追赶对方,那人就拼命的想要朝洞口外面跑,几个人左右围堵,逼得他实在没法子了,只能转身朝着地洞的更深处跑。 其余的人,都被半路阻截了下来,只有赵西南的父亲,不顾一切的追赶,他其实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的潜意识一直有种感觉,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必须得除掉。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追赶了很久,那个人试图反击过,但赵西南的父亲运气很好,前后两次都躲了过去。 最终,这个人还是被赵西南的父亲追上,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对方想要反抗,想要逃走,赵西南的父亲靠着一股必死的血性,还是拼命把对方置于死地。 在双方搏斗之间,赵西南就发现这个人的怀里,藏着什么很坚硬的东西,等这个人死掉了以后,他经过搜身,发现那是个很古老的面具。 后面的事情,就很凄惨,赵西南的父亲悄悄的朝回走,没走到跟前,守在洞外的士兵已经赶到,当时死了很多人,也失踪了很多人,赵西南的父亲算是命大,躲在地洞深处,一直躲了很长时间。 他不敢露面,实在饿的没办法了,才悄悄的回到那片用来关押民夫的洼地,寻找一些食物。 当时的小日/本,已经在投降的边缘了,处理完了瓦公山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全部撤走。 他们临走之前,封堵了地洞的入口,幸亏赵西南的父亲命大,找到了一些遗留的工具,挖开一个勉强逃生的小口。 逃回到村子以后,赵西南的父亲发现,当初一起被驱赶到山区的那些乡亲,全都没有回来。 当时,狼哥的父亲刚刚才一岁多点,赵西南的父亲知道他可怜,就时常的接济。 那个从瓦公山找回的面具,赵西南的父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后来专门找人看过,连着找了几个人,最后辗转遇见了一个苗巫。 苗巫说,这个面具,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不死族留下的。 不死族的传说在当地流传了很多年,这个传说得追溯到上古时期。 当时瓦公山山区附近很大一片区域内,繁衍着许多的部族。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这些部族之间经常发生摩擦和冲突。 其中有一个人数比较少的部族,给周边的部落带来很大的威胁。这个部族的人虽然不多,但一个个悍不畏死,每次冲突的时候都是拼了命一般的猛冲。 这种生死之战,肯定会有死伤,这个部族每次都会把战死者的尸体带走。 等到下一次再进行战斗的时候,这些战死者,都神奇的重新出现,而且一个个龙精虎猛。 “你先等等。”我听狼哥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朝着旁边那几个搬运工指了指:“那几个,不也都是尸体吗?这件事也算不上多稀奇。” “完全是两个概念,不一样的。” 这些搬运工,单纯是靠古传的巫术在操控,动作迟缓,没有神智,跟随哨声而活动。 但不死族的人,重新出现之后,和活人是没有区别的,依然灵敏,勇猛。 不死族有这种优势,就很让人头疼,别的部族人口有限,在战斗中死掉一个就少一个,但不死族的人死了又来,死了又来,几乎变成了一个战无不胜的部族。 这就迫使其他的部族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不死族。对付不死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战死的人的尸体抢走,一把火烧掉。m.biqubao.com 在这种围剿之下,不死族肯定是撑不住了,逐渐退缩到偏远地区。 其中有一些部族,对不死族的秘密很感兴趣,都想据为己有。所以,有时候偶尔俘虏了不死族的人,就会私下里窝藏起来,逼问一些秘密。 在不断的追击之中,最后寥寥不多的不死族,突然就消失了。这些人是死了,或者是去了别的地方,无人可知。 从那时候开始,不死族就彻底消亡,再也没有出现过。 关于不死族的一些内情,都是从为数不多的俘虏嘴里得知的,但那些俘虏,都是负责械斗的人,无法接触到部族的机密。所以这些情况,都不是很重要。 一直到赵西南的父亲无意得到不死族的这个面具,情况才有了改观。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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