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不想跟白佩佩说话的样子,直接把白佩佩强行压下去的怒火给点燃了,她拾起了地上的扁担就望向了乔老头身边的年轻人:“乔乐生,给老娘站出来!” 你们一个个不当回事是吧? 好! 很好! 老娘让你们好好瞧一瞧,什么叫做“痛在自己身上”。 其中一个被点到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慢半拍地站了出来:“娘,你叫我?” 白佩佩挥着扁担,一扁担朝他砸了过去。 “碰——” 那一下,硬生生砸到了乔乐生的后背上,直砸得他痛叫出声:“啊……” 感觉到痛的乔家老二乔乐生反应过来了,跳着往旁边躲,“救命啊!打死人了!爹,快救我……” 乔老头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拦人:“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我女儿都要被你们家打死了,我不疯才怪了!我让他打我女儿!我让他跑到外面喝酒!我让他逍遥快活!” “你个疯子!你女儿躺在床上,是你女儿不争气,她自己流产了,怪谁?我儿子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女儿被打得浑身是伤,一块好的皮肤都没有,居然还有脸说不是故意的?!敢情被打得那么惨的不是你女儿?行,老娘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儿子,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打在儿身,痛在爹心’!” 扁担在空气里,被挥出了音破,一声接着一声,直刺得人头皮发麻。 乔家老二乔乐生哪敢站住啊,满院子逃命,径直往人多的地方跑。 那些人见白佩佩跟不要命似的打人,生怕被殃及了池鱼,赶紧跑开,让开道来。 “我让你打我女儿!” “我让你打!” “我打死你!” …… 不说招招命中,十下也有一下敲中,乔家老二乔乐生被打得哭爹喊娘,一个没注意就被地上的东西给绊倒了。 绊倒他的东西不是别的,居然还是他大嫂曾翠翠之前丢下的那把扫帚。 这一绊倒,便再没机会爬起来,因为白佩佩赶到。 白佩佩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轮起扁担抽人,那副要人命的样子,将在场不少人吓破了胆。 还是刘大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让宁山村的人赶紧把人拉开:“你们都死了啊?还不快把人拉开!这要打死人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死了人,那就是两村的矛盾了,到时候在场所有人可不就是一个也跑不掉? 闹可以闹,但绝对不能闹出人命了。 白佩佩看着下手挺凶的,还咬了牙齿,但也是收了力的。 她是想教训乔乐生和乔家人,又不是要闹出人命了,总不能真把人给打死了吧? 宁山村的人一拉就把人给拉开了,而地上的乔家老二乔乐生也被吓得有些惨,一条腿被白佩佩踩错了位,胳膊也折了。 “我的胳膊!” “我的腿!”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乔家老二乔乐生还尿了裤子。 宁山村的人嫌弃他身上脏,没扶,让山凹村的人自己扶。 山凹村的人:“……” 靠! 我也不想扶! 最后被推出来的是他哥——乔家老大乔乐承,乔家老大乔乐承被吓破胆了,腿脚发软,一连好几个村民推搡,才顺利把人给推出来。 乔家老大乔乐承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到乔家老二乔乐生的尿上。 “呕……” 扑鼻而来的刺激,乔乐承差点吐了。 乔家老二乔乐生见了,又羞又怒又气:“哥——” “乐生……”乔老头看到二儿子这个样子,一阵心疼。 之前他不敢上前,但现在白佩佩被宁山村的人拉住了,也就不敢上前了。 只可惜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父爱,离得远没事,这一靠近了…… 呕…… 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乔乐承一样,差点呕了。 这一下,乔老头不乐意扶了,催促着大儿子乔乐承扶人。 为此,大儿子乔乐承差点跟乔老头反目:这么臭你不扶,居然要我扶?! 乔老头:到底谁是老子?你不扶,还想老子扶?! 乔家大儿媳妇曾翠翠吓得不敢吱声,唯有乔老婆子看着二儿子乔乐生的惨样真心心疼:“我的儿啊!” 嚎啕大哭。 可惜,就是不敢再跟白佩佩拼命了。 她二儿子乔乐生年轻力壮,都能被白佩佩打得满院子乱跑,那么惨,她能打得过白佩佩? 别一冲上去,几扁担就没了。 被人看了笑话就算了,二儿子乔乐生还那么惨,乔老头满心怒火,要不是顾虑白佩佩手里的扁担,怕是要上前撕人了。 “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太过分了!”乔老头一边愤怒,一边警惕地盯着白佩佩,生怕白佩佩再次发疯。 刘大婶也怕,卸下了白佩佩手里的扁担,让人拿走藏起来,还不敢放手,拽着白佩佩的胳膊。 没办法,没了扁担,就白佩佩的武力值,她一气挥个椅子、桌子什么的,不照样揍人? 我也是日了狗了! 我叫了那么多人来是为了看着白佩佩,怕她整幺蛾子,不顾夏大丫死活,就想让乔家赔钱。现在好了,白佩佩是顾夏大丫死活了,结果要死的人变成乔家人了! 整个乔家,怎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她这“架”拉的,她也怕被白佩佩误伤,一扁担给打死了啊。 可就算是这样,来的时候是刘大婶牵的头,这种时候刘大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妹子,咱有话好好说,慢慢说,不着急……他们乔家要是敢不讲理,我们都在呢。” “我太过份了!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们家,被乔家的儿子打得现在还在床上躺人,人事不知,你还好意思说我太过分了?他打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收着点手?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没打死你儿子给我女儿陪葬,我就是手下留情了!”白佩佩面上不理刘大婶,只能在心里说了句“谢谢”。 为了把后面的戏唱下去,她表情冰冷,一副随时要找乔家人拼命的样子。 乔家人:“……” 怕怕! 不行,得再站远一点。 就是浑身疼的乔家老二乔乐生也捂住了嘴巴,生怕乔老头和白佩佩谈判不成,遭罪的又是他。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https://www.biqubao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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