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没能维持住,再次安抚了白佩佩几句,让白佩佩放心,到时候她肯定会帮夏家说话。 有她在,绝不会让魏里正“欺负”他们家。 不过,周夫人也提醒白佩佩,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提前跟她说,如此她才能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帮夏家。 “周姐姐,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这辈子,也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居然能够遇到你这么好的人。你放心,以后我肯定让小雅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她要是敢不孝,我就打断她的狗腿。” 是的,没错,夏家也不知道倒了哪八辈子的霉,才会碰上你们主仆几个。换了人家儿子就换了,还这么恶心人。 有本事,自己生啊! 脸上笑得越灿烂,嘴上说的话越好听,白佩佩在心里就骂得越狠,诅咒这群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早登极乐,下十八层地狱。 打发掉周夫人,白佩佩揉了揉自己几乎快要笑僵掉的脸,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会演了。 唉……她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得靠“演技”吃饭。 多演几年,等她有机会回现代社会,这演技怕是要媲美影后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白佩佩没报太大希望,毕竟穿越这么久,她也没发现老天爷给她开了什么金手指,就是她自己的医术,那也是自带的。 别人穿越,不是有什么空间、系统,就是能修仙,她呢,除了上辈子的记忆,连原主的记忆都没能继承,简直坑得不能再坑了。 老天爷:……不,我给了,只是你还没发现,怪我喽? “阿秋——” 白佩佩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是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是谁呢? 嗯,除了周夫人一伙,她想不出还有谁。 老天爷:“……” …… 一开始跟着夏厚德挖木薯的人只有三四个,其他人听到他们真的跟着赚钱了,脸皮厚一点的,找上门求带。 脸皮薄一点的不好意思,就偷偷看几眼,然后自己寻摸着挖,自己拿到镇上去卖。 刁宏盛就是其中之一,他眼力劲好,认出夏厚德他们挖回家的植物叶子有些眼熟,好一会儿才想起在哪儿看到过。 第二天找到那个地方一挖,果然挖出了差不多的东西。 刁宏盛心中一喜,连忙挖了五根,拿到镇上去卖。 去了以后才知道,这玩意儿有毒,人家要收也收得便宜,一斤才2文,根本就不是一斤5文。 一看少了那么多,刁宏盛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咬了咬牙,还是卖了。 5根,也就赚了50文,刁宏盛大喜,连忙带着这些钱去了粮店。 正准备买些粗粮,没想到看到旁边有木薯粉卖。 刁宏盛愣了一下:“这东西……是木薯磨的粉?” 店小二听了,说道:“你知道木薯?” “知道啊,我今天刚挖了5根,卖给了饭店。” “木薯长什么样?”店小二眼睛刷的就亮了,赶紧打听。 没办法,粮店的木薯粉太贵了,就算他能拿到内部价,那价格也不便宜。但若是知道木薯长什么样,就可以自己到山上挖了,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能够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为了套话,店小二也就做了一回“好人”,好心告诉刁宏盛,如果他认识木薯,可以自己挖了木薯回家煮,这东西跟粮食一样,能填饱肚子。 刁宏盛一副“你在骗我”的样子。 店小二说道:“我骗你干嘛?你看我们是什么店?粮店,就是卖粮食的地方,我会骗你?我说的是真的,木薯真的能填饱肚子,你要不信,可以称二两木薯粉回去试试,它就跟小麦粉一样,能够赶面皮,做馒头、包饺子……” 刁宏盛咬了咬牙,买了二两:“你要是骗我,明天我就不送生的木薯给你看了。” “我肯定不骗你,要是真的,你明天得送我一截生木薯,要带叶子的那种。” …… 刁宏盛称了二两木薯粉,又买了杂粮若干,快步回了家里。 他交待他媳妇用木薯粉赶面条,自己则赶着上山又挖了一根回来。他到要看看,这个木薯是不是真的能够填饱肚子。 若是如此,这要挖几背回来,那他们这个冬天岂不是用担心饿肚子了?! 刁宏盛回来,他媳妇已经煮好了一盆木薯面条,就着野菜一起,看着就香。 儿女们围在桌边,馋得直咽口水。 “当家的,这东西,真能赶成面条。我煮的时候馋了一点点,它还是甜的……”刁宏盛媳妇十分激动,因为回来的时候,刁宏盛什么都跟她说了。 她只要想到以后家里不缺粮了,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还不知道这东西饱不饱肚子,先尝尝再说……”虽然有些心疼孩子,但考虑到孩子年纪小,怕他们说不清楚,刁宏盛稍微分了他们几根,就将剩下的全吃了。 他媳妇眼巴巴地看着,等待结果。 刁宏盛饱腹感满满,一直熬到了半夜,都没感觉到饿。 他媳妇也睡不着,几次小声问道:“怎么样?还是饱的吗?” “是。” …… 就这样,夫妻二人难熬地熬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媳妇顶着黑眼圈,再次跟他确认。 刁宏盛点头,爬起来就将昨天晚上挖那根削了皮,洗干净,让他媳妇下锅。 “什么?!有人中毒了?” 白佩佩一听,二话不说就拎了药箱,连早饭也顾不上,喊了夏苗苗,就朝院外飞奔而去。 夏厚德也坐不住了,交代其他人看家,也跟着跑出了门。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刁家。 左右邻居已经在了,他们惊慌失措,扣的扣刁家人喉咙,舀的舀了粪坑里的粪便,准备灌粪催吐。 刁宏盛的媳妇因为心疼男人和孩子,吃得最好,也是最不严重的。 喊救命,惊动邻居的人也是她。 她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后悔不已,说都是她的错,是她毒死了她男人和孩子……若是他们有一个意外,她也不活了。 要不是中了毒,头晕无力,她都想撞墙自杀了。 白佩佩一看刁宏盛的三个孩子已经翻白眼了,根本顾不上其他,连忙跟拎鸡崽似的将刁宏盛的三个孩子拎到了自己跟前,扎针、点穴…… 几乎同步,三个孩子瞬间就吐了。 呕吐物一出来,白佩佩就认了出来,瞳孔放大:竟然是木薯?!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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