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问:“我记得你有三个孩子的,老大老三都在身边,老二呢?” 张兰一愣。 老二,她都多久没有听到老二这两个字了。 不得不说,想起李妍所干的事情她依旧恨得牙根痒痒,但是。 这些孩子当中,李妍是实打实出息出了头的那个。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很想老二给她托底。 别生了病都没地方说,没人管她。 可惜。 老二心太狠了,现在找不到人。 * “做噩梦了?”李妍感觉到身边的人一动,立即按了台灯。 卧室里瞬间亮了起来。 她歪着身体去探查李响的情况,发现他出了一头的汗。 拿过一旁的毛巾细细替他擦汗,手缓缓顺着他心脏的位置慢悠悠替他平复。 结了婚睡在同一张床上以后,才知道他这毛病有多重。 一个星期里,至少有四天以上是惊醒的状态。 李妍试着往上窜窜,温温柔柔将李响抱进怀里,试着轻轻拍他的后背:“过去了。” 李响平复了一会儿,整个人从那种无力中挣扎出来。 习惯了! 又是梦见母亲,他在梦里想要喊,却怎么都喊不出声,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眼前。 对着李妍摇摇头:“没事了。” “咱们要不要换个药试试?”李妍将他人放开,歪着头看他,同他商量。 药这个东西,就得不停换不停找。 再好的医生也得病人的病症能配得上才行。 “陪我躺会。”李响睁眼看着天花板。 李妍静静躺回原来的位置,侧着身体,以一种依赖的姿势稍稍靠在他的手臂上,不会过分靠近也不会过分疏远。 “这回回去,爸好像还是对我有点意见。”李妍同丈夫闲话家常。 现在说公事,会让他费脑,说亲婆婆的事情会让他费心,不如说点没用的话,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决定的事情,别人轻易都改变不了。”李响淡淡道。 李景辉是个挺犟的人。 李妍笑:“我最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和人,我得利用你一下跟他打好关系。” 李响皱眉:“他是他,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他爸是反对也好,怎么样也罢,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李妍没有说话只是握了握他的手。 爱一个人呐,就得为对方着想。 不然李景辉又没有生她,她何必费脑筋要同公公搞好关系呢。虽然知道这个结早晚都能解开,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咱们说好的,各管各的领域。” 躺了大概能有二十分钟,李响准备起床。 “需要我帮忙吗?”李妍见他挣扎了半天。 康复没有那么好康复的,李响现在比过去的状态都不知道好上几百倍,但是自己想要完成独立下床的过程,还是需要时间和极度的忍耐力,两条腿就不太听话。 得用手帮着去挪,他一个人坐在床边挪了挺久。 两个人同时起床,李妍已经洗漱完毕,李响还没能下床。 李响抬头看向她,摇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吃早饭,吃完不要管我。” 李妍走到床前,她低下头,李响仰起头。 她的唇印在他的唇上,两个人都睁着眼睛。 两个人眼睛里都有笑意。 “我等你一起吃,今天没有早会,可以晚去一点。”她说。 陪丈夫吃早餐的时间,她还是有的。 她去衣帽间挑衣服换衣服,简单化妆结束以后,李响勉强结束了洗漱。 吃过早饭,她去上班,李响要去医院复健,复健结束他才会回到公司上班。 …… 李景辉收到了李妍写的信。 其实不是同他谈心,大多数都是写李响的恢复情况。 一开始李景辉都拒绝去看信件,想着李妍想用这点手段同他打好关系? 小瞧他了。 信件放了一摞,还是某天隋竟波偷拆信件让他发现了,李景辉又发了一通脾气。 这样也就顺理成章看到了第一封信件。m.biqubao.com 里面都是详详细细有关于李响的所有状况记录,还有一些医院开出来的恢复记录总结。 李景辉不搭理李妍跟李响,可他忍不住想要去关注李响的身体状况。 早上跟老陈一同跑步,老陈问李响的近况。 “还不能走呢?” 李景辉说:“自己可以独立起床,现在架着単拐也能去卫生间,不过走得不稳,医生建议还是架双拐会比较好。人家都说这样的病瘫痪一辈子的都有,他算是奇迹。” 老陈摇头:“哪有什么奇迹,李响他自控力强,那孩子有口气就不可能让自己瘫痪在床上,咱们也没得过这样的病,换成是我们说不定什么情况呢。” 主要就是人孩子争气。 李景辉…… 爱听这话。 是啊,虎父无犬子,他生出来的孩子可能差得了吗? 当然了,陈美兰的基因也是独一无二。 因为陈美兰的过世,李景辉现在想到前妻也都是好话,也尽量把孩子身上的优点往前妻头上算算。 “还是钱花得好。”李景辉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偏偏就要这样说。 老陈还能不知道他想法? “别人花了钱也见不到这效果,好几年一直原地踏步,换个人早就崩溃了。要我说啊,还是咱们李响不一样,经过这一难往后余生只有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你就放心吧。娶了那么个聪明的儿媳妇,将来生个漂亮的孙子或者聪明的孙女,都是美日子。” 李景辉先是皱眉。 生不生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哼! 李响现在这情况……他也不想多想。 但一合计吧,心又热了。 这生老大的时候他年轻,一门心思就顾着工作,根本没时间往孩子身上放。 生老二的时候,年纪倒是上去了,工作也没那样忙,可也不爱管,听着孩子哭也会觉得烦,现在吧,彻底老了,老了老了对小孩的期待感还上来了。 别人不说没感觉,人家一说…… 这心里热乎乎的。 老陈还在继续:“要我说啊,你家这无论生出来什么都得是院里独一份!爷爷好使,爸爸好看又聪明,妈妈那就更别提了,人中精英,这小孩将来还能得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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