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都好,不用老回来。” 李奶奶害怕真的哪一天张兰又来,万一碰上妍妍呢? 妍妍哪里都好,就是这个挂着人的心肠啊…… 是好也是坏。 再让她妈遇上,这就没完没了了。 这人岁数一天一天大,想也知道张兰将来肯定得闹着要去找李妍。 千万别碰上! “回我公公那,顺路回来看看。”李妍道。 “你公公也生病了?上次我姥生病多亏李响……”张小芳这个大嘴巴,一个没留心,就把大家瞒得死死的事儿,说了。 她是说话不过脑,想什么就说什么。 平时接触的人来来去去大家都是直心肠,她心中没有秘密,也不习惯对着人绕来绕去。 环境使然。 李奶奶可劲儿去瞪小芳,马上找补:“就感冒李响给我打了电话!” 李妍多精,你想骗她好骗吗? 瞒得好好的事情,最后还是捅开了。 小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这不是发现得早嘛,这不是救回来了嘛,你看她姥现在身体多好。 一个劲表扬李响:“当时我妈都觉得我姥要不行了,李响说换药,还真让他说着了。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生病也得懂病,不然就是麻烦事,回头你得谢谢人家蔡娟,也是跟着跑进跑出。” 小芳用话点点李妍。 她们是姐俩,什么话都能说,人蔡娟是外人。 一个外人为了你家的事情跑来跑去,这欠人情。 “回头我找她。”李妍说。 李奶奶说小娟:“这都是缘分,谁能想到你们俩天南海北的人就认识了,然后处得跟亲姐妹似的。” “你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就打电话给小娟,回头我谢她。别拿她当外人,就当自己孙女看。”李妍叮嘱奶奶。 小娟就跟她亲妹似的,就算真的找了,小娟也不会嫌弃。 饭菜上桌,李奶奶特意用窝了十个鸡蛋,用肉馅拌在里头蒸的。家里是养鸡,家里的鸡也是下蛋,但一次性吃十个鸡蛋,李奶奶也舍不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抠攒不下钱。 这是大孙女回来了,李奶奶想都没想,主打就是一个舍得。 等了好一会,李爷爷这才慢悠悠提着袋子回来。 “都等你呢,跑哪去了?”李奶奶说老头儿。 马上要吃饭,你说他跑没影子了。 李爷爷将崩好的爆米花递给李妍,给李妍一袋给小芳一袋。 “拿着吃吧。” 老头儿知道李妍喜欢吃崩爆米花,李妍小时候他也总给花钱崩,农村的小孩平时就吃点这些东西,不像是人城市的孩子,吃完这个吃那个,啥都有。 记绝对是记得住,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孙女回了家,他心里确实高兴。 李奶奶:“……” “她现在什么买不到,你弄这么一袋子……” 李爷爷也是够狠,怕李妍吃不够,弄了装被子的袋子,满满一袋。 小芳乐得笑岔了气。 用胳膊推推李妍:“你就喜欢吃崩爆米花啊?回头我请你吃十斤!” 李妍伸手掐表姐。 小芳叫着认输。 四口人坐在炕上,慢悠悠吃饭。 李奶奶的这个房是新房,哪里都挺好。大家都很满意。 大院。 李元度睡了三个多小时,一睁眼睛都大中午了,迷瞪醒了。 “要吃午饭呢是不是?我现在出去买。” 他妈交代他了,不让嫂子动手做饭。 说是他嫂子昨天回来就钻厨房干活,老头儿看不顺眼了,要求家里停火! “你嫂子回她奶那了。”李响轻飘飘说道。 李元度又躺了回去:“那我再躺会,你饿吗?中午我下点挂面,咱们俩就随便吃一口吧。” 李元度是真的不爱做饭。 也不爱动。 睡一觉睡醒,浑身跟散架子了似的。 “我一会也去农村吃。”李响说。 李元度双手抱头:“真羡慕你好命,还有个地方天天有人可以帮你做饭吃,我一会起来就把床单被罩给你洗了。” 以老大洁癖的程度,自己这样躺了,他不给洗老大肯定不能再睡。 “我醒醒神,一会我送你回去。”李元度说。 “办案悠着点,你就一条命。”李响说弟弟。 “放心吧,心里有数着呢。”李元度从床上爬了起来:“回头叫上嫂子,我请你们搓一顿。” 平时总是嫂子给他买这买那,他也不好不回礼。 挑礼物什么的他是不行,但请吃个饭,没有问题。 “我车后备箱里,回来的时候买了点水果,一会一块送过去呗。” 晓得他哥去农村不能空手,他提前都帮准备好了。 李响笑:“我打个电话。” 农村- 隔壁老太太看着那一车的煤块倒在了院子里。 一脸羡慕。 老李太太的福气啊,真好。 得这么一个孙女婿。 “买它干啥,家里都买煤了!”李奶奶说李响。 冬天烧煤,不可能不买。 这两孩子啊……都爱操心。 回回回来都得给置办点这个,置办点那个。 李响也不说话就是笑。 农村冬天都用煤,煤多点呢,家里就能烧得暖一些。他是怕老头老太太舍不得花这个钱,买那种不好的煤面子,不就是花点钱的事儿,通共也没几个钱。 李妍回他家愿意进厨房,跟他回农村愿意给爷爷奶奶消费都是一个道理。 李元度在院子里干得热火朝天。 “你可行了,你这胳膊早上还吊着呢!”李妍说小叔子。 可行了! “哎呀没事,就这点活。”李元度活动活动自己的肩膀,表示自己健健康康。 “赶紧的进屋去。”李妍拽他。 李奶奶也跟着拽李元度回屋。 把这哥俩弄回屋,李爷爷带着小芳还有李妍在外头干活。家里这种一般重体力劳动,通常都不会用李奶奶伸手。小芳用铁锹也是虎虎生风,在单位谁都干活,不至于说干不动。 “姥爷,我今天从单位直接来的,等下回我给你拿劳动服啊,我家里还有好几套呢。” 主要是她单位发,崔健单位也发,穿不完的穿。 她爸妈那头,人家根本不穿这个,公婆那头就更不穿了,放着也是放着。 老头儿搁农村,干活的时候就穿身劳动服,挺好。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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