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做上饭了?” 李奶奶一边扒蒜一边嘴上也没闲着:“我怕李响中午没吃饭。” 李妍笑笑:“他中午肯定吃了过来的。” 吃不好有可能,不吃,完全没有可能。 李响跟她不一样,他是个绝对不会搞坏自己身体的人! 特别自律! “吃了那就再吃点。”李奶奶说道。 多做一顿饭也累不死,再说人元度还在外面干体力活呢。 李爷爷李奶奶正常就没这个点吃过下午饭,完全是因为孙女婿改的时间。 晚上两人打算在农村住一宿,给家里去了电话。 隋竟波折腾一天,陪着父母弄牙弄到晚上都没完事,忍不住就埋怨了两句:“这个家没有我都得散!我哥他们就算了,男人心粗,隋莹怎么回事?” 结婚过得不愉快就想起奶奶了,过得愉快就没奶了是吧? 隋母摇了摇头:“指望不上,她自己也成了家顾不上。” 女人一旦结婚生子,要干的事情就多了。 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原本奶奶就不是孙女的责任跟义务。 隋竟波说:“这能不能顾上还是得看良心,怎么人李妍总能挂着她奶?那么老远都得特意跑回来看,但凡她爷爷奶奶缺点什么,就没她想不到的!” 隋母还能说啥? 事事跟人比,比得起吗? “都是命,合该就是她奶命好,亲手给养大的。” 隋竟波怼自己妈:“那隋莹不也是你亲手养大的,差什么?你就是太软和了,当年我哥离婚说好孩子判给我们家,你就该拦着不让她妈见!挺好个孩子教成现在这样,有事就找咱们,你需要她的时候,想找都找不到她。” 隋竟波念念念。 差不多的孩子,那具体差在哪里了? 李妍还是个农村小孩儿呢,隋莹哪方面不比李妍享受得多? “你哥跟李妍都比不了,我还要求孙女比人强?那种孩子就是来报恩的,我没有她奶那种好命。” 孩子好坏,那都是人家积德积的,可能自己家德就是积得少呗。 还有就是,想要儿女都孝顺,这个太难。 一家有那么一个极其孝顺的人都属难得,哪有可能啥好事都占全呢。biqubao.com “她奶也就是个农村老太太,真的有办法当初就不会叫她妈闹腾那么厉害。我也不是夸她,不过一码归一码,确实孝顺。李响那以前什么样儿?多说一句话都能让他掉块肉,现在结婚了还能记得回来看看他爸,哎呦这可真是打雷震过来了!” 要么人家就说,找儿媳就得找个好的。 有个好儿媳,比有个好儿子都强。 “我看李响挺好的,那孩子一直都孝顺。”隋母不太赞同女儿的话。 小波啊就是凡事较劲,要是不较劲,那身上就没缺点了。 母女俩说着话,把车后备箱的东西一一倒腾到楼上去,晚上晓得李响跟李妍不回来,隋竟波也不着急赶回家做饭。 农村。 原本小芳晚上想留下来,好久没见表妹,两人聊一聊多好,她姥让她回去。 “你留下来李响就得跟我和你爷住,他肯定住不惯。”李奶奶想着晚上怎么睡,想得头大。 不跟他们睡就得跟着大强睡,依她看着李响的个性,跟谁睡他都不能太得劲。 “那行,我回去,明天我再来。” 今天是白班,明儿就是夜班,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用。 李奶奶往外送小芳。 李大强跟齐文华下班回来,齐文华特意到屋跟李响坐坐,毕竟是侄女婿回来了,怎么样没话也得找点话说。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睡觉的时间。 李奶奶抱着被子送到屋子里,齐文华帮忙罩被罩跟铺被子,这是李奶奶早就给准备好的。准备着万一李响哪天要睡在家里,得有新被子。 农村还真没有什么新人不能睡旧被的讲究,纯粹就是晓得李响有点小挑剔。 “你跟大强今儿就去我跟你爸那屋睡。”老太太交代。 家里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可平时烧火的房间就这两个。这屋子每天都烧火跟突然猛烧一天肯定不一样,空太久的房子哪怕就是火烧得再好,这屋子里也会发阴。 齐文华点头:“我睡哪都行,给我个地方我就能睡。” 屋子里折腾完了,齐文华又去找了个新盆。家里有现成的热水,这要是洗个脸什么的,也挺方便。 弄完这些,屋子里就没人了。 屋里炕上,李响拽过被子往屁股下垫了垫。 这炕……越坐越热。 感觉炕都要烧炸的那种热。 想也知道,肯定奶奶怕他觉得冷这多烧了一点。 李奶奶房间,李妍陪着她爷她奶一起看新闻,李爷爷早就进了被窝。老头儿一边看新闻,一边时不时偷看孙女一眼。 其实也想。 但绝对不可能表达出来。 就李爷爷的个性,他认为一个爷爷对孙女说什么想不想的,那就是不着调! 亲爷孙,那也是男女有别,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你说毕竟是养在身边的孩子,过去她总是进进出出,现在老也见不到。再说这个家,要说孝顺,李妍排在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老头儿不知道这个道理? 把装爆米花的盆往孙女手边推推。 心想着,不是喜欢吃吗,怎么不吃了? 李妍看到了她爷的小动作,问题是…… 这爆米花里面加了糖精,吃起来……口干。 她是对吃一点不讲究,架不住天天跟着李响一起吃饭。李响吃东西嘴那个挑啊,他们住在一块,不可能不受影响。 调味料乱七八糟吃进嘴里的越少,这突然吃点猛的嘴巴就干。 再说…… 吃一白天了! 再好吃的爆米花,就是个爆米花啊。 李妍想到这里,特别想笑。 推开盆,往李奶奶腿上一躺,嘴上说着;“还是躺在我奶怀里最舒服,奶你帮我抠抠耳朵呗。” 李奶奶从善如流拉过烟盆,从里面扒拉扒拉找出来耳勺,熟门熟路当着孙女去挖耳朵。 “躺会就回去吧,他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多没意思。”李奶奶叮嘱。 也想多看孙女两眼,可孩子结婚了就应该推着去顾着小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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