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别瞎操心。我成天跟他一起待着,就出来这一会而已。”李妍说:“我操心就是随了你,成天谁都记挂着,一点小事就牵挂个没完。” 李奶奶做了个收尾的工作,又替孙女揉揉头。 “平时别太要强,什么事情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做,别让自己累到。” 见到孙女她就忍不住唠唠叨叨,怕孩子累到,怕孩子不注意身体。 “结婚好吗?”李奶奶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她担心李妍。 这女人结婚啊,也差不多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一样。运气好呢,你直接去了更好的地方自由自在,运气不好,那就是遭罪。谁都知道李响这好那好,她亲眼瞧见了,可就是不放心。 过去谈对象毕竟没住在一块,这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也会造成矛盾。 “好啊,特别好。”李妍由衷感慨:“早知道结婚好,我就早点结了。” 李奶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继续替孙女顺头发:“那就好,嫁人了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商商量量解决。你的那些工作我也不懂,我也帮不上忙,就不给意见了,记得按时吃三顿饭。” 李奶奶的生活里,就这么一亩三分地。 不是干活就是做饭,她晓得李妍的世界更大,可因为没有进入过,所以不太了解,给不出更为具体的意见。 “知道啦,放心吧,我跟他会超级幸福。”李妍笑笑说。 躺了会,离开了爷爷奶奶的房间回了李响那屋,主要是她不回去,她老叔也不进门啊。李妍回了屋里,一看李响的坐姿,没忍住乐了出来:“这是什么造型?” 李响没好气瞪她一眼:“能不能把火弄小一点?要不干脆弄灭,这太热了!” 屋子里就跟蒸炉似的,他受不了!biqubao.com “同志,身强力壮啊!”李妍打趣丈夫一句。 行啊,火旺才好。 体虚的人,肯定不怕热。 开门出来,找到炉钩子把没烧完的柴火扒拉出来,用点水弄灭。 弄完回屋洗手,嘴里说道:“我奶对你可真好,我这一出去,好家伙,还有一堆的柴火没烧完呢。” 李响继续坐在被上,他一脸无奈。 这炕晚上能睡人吗? 感觉那褥子底下就是个火炉烧着他! 也挺好,提前体验火烧人了! 李妍将两床褥子往炕稍拽了拽:“你这人吧就不会享福,我爷睡了一辈子的炕头,你看我这么吃香都捞不到炕头睡,现在给了你,你还嫌。” 李响眼睛轻轻向上一敛:“那送给你睡吧。” 李妍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她可睡不了! 那多热啊! 过去不懂,现在算是明白了,可能人上年纪身体会凉?不然她爷这辈子到底是怎么睡的? 睡前折腾半天,结果大半夜两口子还是被热醒了。 热得实在睡不着,你说浑身滚热。李妍穿着秋衣把被子全部掀开,自己盘着腿看着丈夫苦笑。 李响这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小睡惯床的人他实在享受不了这种福。 “你去给我弄点水。”李响说。 这一把火把他烧的,马上就快要烧干了。 李妍没忍住,抱着被子一直乐。 “我看你怎么那么滑稽呢?大半夜烧的嘴巴都干了是吧?” 小伙子,这心火挺热啊! 李响:“……” 让她去外面用瓢弄点凉水来,结果这人阳奉阴违。李妍去暖瓶倒了一碗水,拿着两个大碗,来回倒。 倒水的这个过程就能快速让水温度降下来,小时候冬天晚她喝水她奶都是这样弄凉的。 家里也有晾好的凉白开,但是李响不喝暴露在外面许久的水。 他是无论衣食住行还是各个方面,都挺讲究。正因为这些讲究,会让正常生活的人觉得格格不入,因为正常生活中,大家做不到这样。 “弄点凉水就行。”他道。 现在心热,就想喝点凉的。 李妍吐槽他:“还是算了吧,缸里都是井水。” 井水夏天都凉,何况是冬天。 折腾喝了水,又偷偷折腾开了窗户,李妍裹着被子偷摸注意控制动静。要是让她奶知道大半夜敢开窗,一准说她。 隔壁,李奶奶能听不到? 早就听到了! 听着好像是开了窗户,心里直叹气。 这晚上的冷空气多厉害啊,你说再吹了风,这些孩子就是瞎折腾。 心中担忧,但也没有起来去管。 孩子都成家了,你得尊重人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自己就当做没听见。 那屋屋子里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两个人重新躺了回去。头朝着炕沿,脚朝着窗户。一人一床被子,李妍拉开他被钻了进去,李响伸开手单手圈着她。 “睡不着?”李妍问他。 到了陌生环境,他肯定不习惯。 “睡吧。”李响说。 这么大的房子,隔音再好也会有回音,大半夜的说话,那屋就休息不好了。 李奶奶这屋,李爷爷早上四点半就起床了,起床以后洗漱完毕,夹着柴火去给孙女那屋烧火。想着这睡前烧的火,肯定不会太热。这还没有到时间,所以李大强那屋的炉子还没架起来。 烧好火,老头儿打扮得立立正正提着自己那个黑颜色的小公文包就慢悠悠徒步往村外走。 看着架势,就是要去集上。 屋子里李奶奶起床叠被,她一起来那齐文华跟李大强还能睡了吗? “大强一会骑车去接接你爸,我怕他东西买多了。”李奶奶交代儿子。 齐文华插嘴:“让大强现在就去吧,买什么东西你看着买别让爸买!” 倒不是她讨好公公婆婆什么,纯粹是李爷爷这老头儿……特别抠。 抠到你都想不到的程度。 买肉喜欢买大边子,就是那种血脖肉。哪里卖得便宜他买哪里,就图便宜! 啥好东西他都得挑挑拣拣选差一点的买回来,天生就是这种个性。 平时家里人吃就吃了,那现在李响跟家,哪能吃这个啊。 “大强去追你爸。”李奶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婆媳俩起床就开始折腾早饭,李奶奶到了院子里,上手拽过来一只鸡,直接砍了! 齐文华:“……” 这手脚可真是麻利! 她就不怎么敢杀鸡! 曾经弄过一两回,每回那鸡抹完脖子都得折腾一会,后来干脆就把这检举的任务推给了丈夫。 她婆婆乃真英雄是也,杀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烧火褪毛。 齐文华在一边切着土豆,李奶奶也不用儿媳,往大锅里倒点豆油,各种调味料倒进去扒拉扒拉,然后鸡下锅翻炒。 …… 小芳一大早五点钟就杀回了娘家,约她妈回农村。 李庆香:“……” 李庆香刚刚起床,嗓子还有点沙哑。 “别的事情可没见你这么来劲。”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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