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心中憋着火,这口气要对谁发泄? 只能是冯晓晴! 当着李天昊的面,把冯晓晴好个打! 这种时候他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打女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对生活的不满,对老二的不满,对母亲的不满,对所有人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对冯晓晴的不满也夹在其中。 一巴掌一巴掌抽下去,抽得冯晓晴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天天往外走,外头到底有什么吸引你啊?我前脚进去,你后脚就跑,他是我儿子吗?”李鹏飞一把把李天昊揪到眼前。 孩子毕竟还小,吓得嗷嗷哭。 冯晓晴这个做妈的这时候也顾不上儿子。 只觉得透心凉。 心比二月天还要寒。 她是不着调,可李天昊是李鹏飞的儿子,这是事实。 她要过什么? 什么都没要就跟了他,他现在拿着她撒气啊! 冯晓晴还是精,晓得这个时候不能出口反驳,一个劲道歉。 “都是我错了!” “我每天活得就连外头的狗都不如,回家有口热乎饭吃吗?我今年多大?我自从娶了你,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你是嫁给我什么都没得到,我娶你,你自己什么样你不清楚?”李鹏飞揪住冯晓晴的头发,拽着人往墙上撞。 冯晓晴在外头的那些事儿……不可能没有传言。 就算他烂到底了,可他还是会有一两个好朋友跟他说实话。 他一直忍啊忍的,是觉得自己跟冯晓晴散了,他也找不到什么好女人,没有女人在身边,他不行。 孩子扯着嗓子使劲嚎。 楼上楼下的邻居能听不到吗? 可人家听到也只能关紧门。 过去李大刚活着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这两口子跟邻居走动得还是挺频繁,大家互相之间也愿意劝劝。现在邻居们上年纪的上年纪,把房子租出去的租出去,还有的干脆卖房走人,新邻居之间基本保持不走动的状态,谁管你家闲事?m.biqubao.com 李鹏飞打完人出完气,他叫冯晓晴去做饭。 冯晓晴抓住机会,赶紧就跑了。 做饭? 这日子她肯定不能过了! 赚不到钱就算了,毕竟你还听话,毕竟你还能赚钱。现在你打女人啊,往死里打她,那她说什么都不能过。 捂了嚎风跑回她舅舅那,冯晓晴舅妈脸孔拉得跟驴一样长。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想搬走,又没有钱买房,不搬走这冯晓晴就跟个粘糕似的! 舅舅也是一肚子的苦说不出来,孩子登门了,你能赶出去吗? 叫李鹏飞给打成这样。 舅妈没好气说道:“你亲爸还活着呢,别有事没事就来找你舅,他也不是你爸!” 就因为你舅舅脾气好,你就可着他一个人坑? 冯晓晴不管,舅妈脸色多不好,语气多不善,她就是不走! 晓得亲生父亲不会管她,舅舅虽然也不愿意管但还不至于轰她! 那头李鹏飞喝了酒消了气,带着儿子登门来找冯晓晴。 一个砸门,一个打死不给开。 舅妈见这状况,跟着冯晓晴舅舅又是一通干。 这日子叫她怎么过? “当初我就是瞎了眼挑你,你这个破大家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老太太扔给我管,一个外甥女有点屁事就往回跑!你孩子今年多大了?有自己睡过一个房间吗?” 冯晓晴听着舅妈那个老娘们瞎嚷嚷,抓起被子捂住头。 你爱说说你的,她现在没地方去! 等第二天,冯晓晴去找了自己相好的那个男人,她还是想依靠那个人。可那个人愿意跟她睡,人家没想把麻烦弄过来,见冯晓晴一个劲往身边靠,干脆找了个借口人出差了。 冯晓晴没办法,只能去给蔡馨打电话,她想去广州待一段时间。 要说蔡馨呢,真的过过一段好日子。 她跟的那个人年龄属实挺大,可人就稀罕她。出来做包工头,赚了点好钱,每个月都固定给蔡馨两千块钱的零花钱。 蔡馨每天呢,就是出去打打麻将购购物。 男人呢家里那头离了婚,就打算跟蔡馨一心朴实过日子,说过喜欢她。 就劝蔡馨,麻将少打点,然后登个记要个孩子,这样大家也能过到一起去。蔡馨向来就没看上他,能跟他结婚?你说什么,我就是不为所动,该花的钱花,该对你的关心一点没有。 慢慢那头男人花钱找不到温暖,人手里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人就撤了。 蔡馨呢,那人撤了她也没觉得怎么样,又跟过两个,反正就是只要给吃喝,给玩的钱就可以。 冯晓晴打电话来,蔡馨立即给冯晓晴出了路费。 两个人凑到了一起。 再说李鹏飞,是每天固定登门哀求冯晓晴舅舅的原谅,也是后知后觉才知道冯晓晴又跑了。 医院里张兰还得看病,看病就得用钱。 一宿一宿睡不着觉,上不来气。 折腾的她是瘦得跟骨头架子似的,加上饮食方面不对劲,那血糖高的呀。 李鹏飞买了两个糖馒头送进病房。 大家都不肯管,他能怎么办? 只觉得自己要是没生在这个家里就好了。 摊上这样的妈,让人绝望! 张兰扯过一旁的纸,写给儿子看,不停往李鹏飞眼前推。 啊啊啊了几声。 李鹏飞听见这声音,他就堵心。 他不爱听他妈这个动静,只觉得吓人! 张兰写,她要去找李妍,想跟李妍一起生活。 以前闹的时候脑子不清楚,现在生病,脑子彻底清楚了! 只有去老二身边,她才能活! 老三现在生活一塌糊涂,她想帮但是有心无力。去了老二身边呢,能活动活动,将来做个撮合,也能让老二手指头缝流出来一点给老三。 老大她是彻底不想了,太叫她伤心了。 李鹏飞看完那纸,揉了就扔了。 张兰推儿子,又写。 李鹏飞原本气就不顺,突然站起身,那椅子在地上发出很难听的摩擦声音,声音又尖又刺耳。 “找找找,你那么本事你自己去找!现在谁管你?你就可着我一个人坑吧,等我死在你前头你就满意了!”说着话,李鹏飞狠狠踹了一脚椅子:“怎么病不来找我呢?今天看病明天看病,你干脆把我卖了吧!” 拿什么看? 他那点钱够自己活就不错了。 眼瞅着孩子要上幼儿园,到时候又得花钱,哪有钱? “要不你看谁缺点什么,我都卖了算了!你看我身上什么值钱,你就通通拿去换钱!”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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