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醒着的时候总是看见一张老脸。 嗯,睡着了这张老脸还是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李景辉几乎就是十几秒看一眼大孙女。 “这是我们家颜值最高的一个孩子,她爸跟她叔叔跟她一比,那叫一个丑!” 隋竟波:“……” 自己夸还不行,李景辉还得找人一起。 叫来隋竟波:“你凑近点看。” 离那么老远看得清楚吗? “你瞅瞅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眼睛这个亮啊不怪七天才睁眼……”李景辉一脸嘚瑟。 孩子那眼睛黝黑黝黑,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都比别人长得长。 “你说这小模样一看就是将来要比爸爸强,剑雄我是你爷爷!”李景辉脸上堆着笑,试图跟大孙女打好拉近关系。 这小小的人儿呀,怎么看都看不够。 仿佛只有她才是那个亲生的,其余一概都是捡来的。 隋竟波勉强挤出笑容:“一个女孩子叫什么剑雄,这将来上了学会被人家笑话的。” 哪有小女孩起这种名字? 李景辉反驳:“你懂什么,咱们就要跟别人不一样。” 房间里,李妍是醒了睡睡了吃,坐月子大体就是这种状况。她稍微下个床就会被撵回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偷听到隔壁房间公公的话,李妍没忍住跟丈夫抗议:“剑雄就不必了吧。” “知道了。”李响赞成。 李景辉在房间里欣赏完大孙女的盛世美颜,将衣服扣子全部扣好,去了客厅。 “你怎么又跑出来走了?”李景辉见到李妍又在客厅里晃,眉头皱得老高。 不是说生的时候挺遭罪吗?那就好好养着,乱走什么。biqubao.com 李响扶着老婆叫她坐好:“也不能一直躺着,也得动动。” 李景辉沉吟几秒:“坐一坐就赶紧回去。” 女人怎么坐月子他也不太清楚,想当初陈美兰根本用不上他,到了隋竟波那时候条件就更好了,他更不用操心。 “我给孩子取了几个名,之前也是跟你们提前打过招呼。”李景辉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 纸上全部都是他请单位那几个人才帮忙取的,取名字的时候他也是存了私心,不是脑子不够用的他一概不用。 这怎么说呢? 人的心还真的就是偏的! 自己有孩子那功夫,用什么别人取名啊,他自己就都来了,谁都信不过。取完之后呢还觉得自己最本事,起的最好。到了孙女这里,李景辉就谦虚上了,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厉害,因为喜欢所以谨慎。 “我是觉得这个剑雄意义好,将来不学物理咱们也可以成为个科学家,我们妥妥儿就长了一张科学家的脸!”李景辉一脸自豪。 就乖孙那小模样,你说没有她爸强,他都不信。 比李响好看。 比李响瞧着聪明。 李响也觉得自己闺女长得挺好,但还不至于跟父亲似的,看自家孩子虱子都觉得是双眼皮的。 “我看了一个,伯骞还说得过去。”李响道。 他同李妍研究过了,其他名字太男性化了,其实伯骞也是偏男性化,他给改了一个字,取小骞。 “小骞,李小骞。” 李景辉:“……” 李小骞能同剑雄比? 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那这个为止不是也挺好听,寓意也好,有所为有所止。”李景辉指指名单上的另外一个名字。 李为止,貌似也很好听。 隋竟波心里想着,她觉得哪个名都不好听。 还提前想了呢,爷爷不靠谱,爸爸也不着调。 李景辉晓得儿子是没啥家庭地位,干脆直接转向儿媳进行洗脑:“你别觉得剑雄听起来不好听,剑雄剑雄这多好听,也寓意咱们孩子硬朗不是,你瞧瞧咱们家妥妥这一脸的英气,将来弄不好就接爷爷班了。” 李妍笑:“爸,太硬朗了。一个小姑娘家家叫剑雄,到时候上学你不能指望所有小孩都理解她叫这个名的意义,小孩子还是合群点好,普通点好。她长得也就一般……”李妍没忍住,说了句实话。 公公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己家的蚊子都是香的? 妥妥是她生出来的,她还真的没觉得这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七天睁眼睛? 医生说这种情况特别常见。 一点都不稀奇。 再说长得好,她摸心口说句良心话,这孩子大家都夸多好看,她觉得还没她好看呢! “这怎么是长得一般?”李景辉反驳。 他虽然不是医院里接生的医生,可看过那么多小孩,他孙女真的长得绝无仅有的好看,现在就是小,五官还没长开。 “妥妥儿比你好看。”隋竟波附和丈夫说了一句。 她也觉得李妍这眼睛……不太好用。 总说孩子没她长得好,你眼睛坏了呀? 那孩子明明就是长得比你好,你基因跟她能比吗? 李景辉点头。 是了,就是这句。 他做公公的不好喷儿媳妇,但是说他孙女不好看,这个他不能让。 李响扶李妍起身:“行了,名字也取好了我也上过户口了,李小骞。” 李景辉:“……” 老头儿有点生气。 这事跟他商量过吗? 不叫剑雄叫为止也行,不叫为止咱们不是还有克华,延之……哪个名字不比叫个小骞好听? 小骞小骞,这也太小了! “你去找李妍商量商量,叫她把名字改改,多大气个孩子投胎到了我们家,怎么就取个这么小气的名字?”李景辉不停跟隋竟波叨叨。 名字,他做爷爷的非常不满意。 隋竟波被逼无奈,只能去找李妍。 卧室。 李妍躺了会,觉得无聊。 公司的事儿李响也是偶尔跟她提提,现在不让她分心,可一天到晚就这么躺着也忒无聊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 “请进。”李妍说着话从床上坐了起来。 隋竟波探头,确定屋子里没有李响,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怎么就取了个小骞的名字?你爸还是觉得名字太小了……” 依着隋竟波看,名字也可以起得大气一些。 毕竟是李景辉的孙女是吧,也是老李家头一个孩子。 “我就希望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其他不强求。不奢望她成为多了不起的人,不奢求她能做出来多大的成就。”李妍同隋竟波交心。 当了妈的那一瞬间,突然就爱上了自己家的这个小家伙。 怀孕的时候也没觉得如何如何,就如医生所讲的那样,孩子生出来你才会有真切的期待。 做了这个妈,李妍对孩子的要求就是没有任何要求。想要成功她自己去争取,想要多赚钱,她自己多多努力,她对小骞唯一的期待就是,期望孩子能够健康。 隋竟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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