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莹莹到了李妍身边,白天有些时候搁家里休息,有些时候跟着嫂子出门散心,还有的时候就跟着嫂子去工作。 因为没人管,没人盯着她嘘寒问暖,可能是重心偏移了一些,孕吐的情况好转了些。 大嫂是个让人能轻松起来的类型,就跟亲姐姐一样。 中午李妍带着孙莹莹去吃午饭,找了家粗粮店。 “你大哥就喜欢吃这些。”李妍耸肩。 孙莹莹点头。 这个她知道。 为什么知道? 看看大哥家的早餐就知道了,吃得……别提多健康了。 孙莹莹就想,要是大哥不长寿,那就怪了! “嫂子,我都后悔怀孕了。”孙莹莹抱怨。 “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儿,没准备好?”李妍乐了。 “我太难受了!谁怀孕都没我这样,天天吐啊吐的……”一说吐,差点又恶心了。 李妍递过来一个小盒,小盒里装着一种菠萝糖,孙莹莹就喜欢闻这个味儿,觉得特别舒服。 接过来赶紧吃一颗往下压压。 两天之前她喜欢闻香蕉味的糖,香蕉是不能吃的,吃了就会狂吐。 三天前她喜欢的是苹果味的糖。 反正这喜好改变之快,自己都形容不上来。 “我搁家我妈就说我故意折腾人,我能折腾谁?我都让这孩子把我折腾崩溃了,要不嫂子咱们俩过算了!待在你身边,我可舒服了!”主要是大嫂对她非常包容。 不说难听的话,不做让她难受的事。 “就为了这个要跟我过?那你要吃亏了,我除了会赚点钱,什么都不会。”李妍用湿毛巾擦擦手,又将另外的湿毛巾递给孙莹莹;“聪明的小孩才折腾,这证明孩子发育得好,健康又聪明。” 孙莹莹噘嘴:“还是你会安慰人。” 别人都说她矫情,说她娇气,只有大嫂不觉得她本身存在任何原因。 “给人家当妈妈总要有个考验的,这些就全当是考验了吧。”李妍轻声说着。 当回妈,哪那么容易了。 孙莹莹叹气:“好吧。” 说完自己马上又用手捂着嘴,她觉得总是叹气不好,但就是想叹气。 “尝尝,不好吃咱们就换。” …… 晚上李妍领着弟妹回家就撞上了自己那个钓鱼归来的丈夫。 夫妻两人视线一对上。 孙莹莹马上找借口开溜。 来大嫂这里让她最难受的就是……大哥也在。 嘤嘤嘤。 好像她破坏了别人的生活一样,可是她真的跟大嫂待在一起心情就会特别愉快。 “钓到了吗?”李妍看看李响的手。 空的? 李响指指厨房:“鱼在厨房。” 李妍感兴趣进了厨房,就看见了一条鱼。 李妍:“……” “就一条?” 李响说:“晚上给她煮个鲫鱼汤吧,肉就别吃了都是刺。”biqubao.com 孙莹莹的胃口,说是一天一变都不过分,饶是李响照顾过怀孕的李妍,都觉得这种情况……挺复杂。 “你去了一天,就钓上来这么一条鱼?”李妍问丈夫。 请问一坐坐一天的人,钓上来一条鱼的感受是什么? “你要吃的话,明天我多钓一条。”李响淡淡笑。 李妍:“……” 比比拇指。 人才! 啥都别说了。 “你女儿打电话,说她爷爷赶她回家。”李响说起女儿的事情。 他就知道他爸带不了孩子,这么大独立的小孩都带不了! 李妍强忍着笑:“我女儿好强,事事都要跟爷爷比一比,她爷爷能受得了她?” 李响也跟着笑。 夫妻俩都知道孩子回去对于孩子爷爷来说就是折磨,可谁都没打算把孩子接回来。 * 孙莹莹在李妍那头住了十多天,回了钢城。 回到家就让自己妈训了一通。 “那是你嫂子不是你亲姐,叫你去你就真的去了?人家天天上班忙,顾得上你吗?每天累够呛还得回家伺候你,再说人家两口子过日子,孩子都不在身边,你跑去你怎么想的?” 亲妈看见亲生女儿,只想捶胸叹气。 这不就是家里亲戚多,大家都惯着莹莹,就把孩子养成这种个性了。 “我待在她身边我就不想吐了……”孙莹莹撅大嘴。 那就是奇怪,待在大嫂的身边,她就好受多了。 呼吸都顺畅了很多,头也不觉得晕了。 你还别说,现在一回来,头又开始晕了! 孙莹莹她妈吼:“怎么地,她身边空气跟别人身边空气不一样啊?这么大人了,也得有点分寸。” 孙莹莹心中叹气,看见没? 又训她! 离开娘家,走的时候她妈大包小包给她带东西,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人除了物质满足,还得有点别的! 进入怀孕倒计时,孙莹莹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她妈不让她去这里不让她去那里,医院那头也是早早就联系好了,可这种气氛让她觉得特别紧张。 丈夫很可靠,丈夫对她很好…… 进医院的那天,孙莹莹因为宫缩疼得满脸是汗满脸是眼泪。 攥住李元度的手,死死攥着。 孙莹莹她妈就劝女儿:“你松松手,让他歇口气去吃口饭!” 女婿跟着忙活一上午了,连口水都没有喝。 这距离生估计还得有一阵子。 顾着女儿也得顾着女婿啊。 孙莹莹妈妈是想把事情办得体体面面,谁都顾及到。 李元度这头电话响,局里让他回去,必须现在马上回去。 孙莹莹看着丈夫。 李元度:“……” 李元度看着老婆疼成这样,也是一脸犹豫。 自己娶的老婆自己得心疼,现在这个特殊情况,你就偏要扔下她不管? 就算医院一堆人围着,这毕竟不是他! 孙莹莹妈妈推女婿:“赶紧走吧,不是让你回去,不是严重事情这个时候不能喊你!” 孙莹莹哭了。 这是她妈吗? 她现在干什么呢? 玩呢? 李元度坐在床边没动:“要不……”他抹了把脸:“等这案子办完我就换个岗。” 老这么扔着老婆孩子他觉得也不是回事儿。 结了婚成了家,就得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 孙莹莹勉强收了收哭声:“你去吧,我就是疼的……” 道理她都懂,就是…… 特殊时期,心情比较复杂。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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