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敌军云梯靠上墙头! 守军想要将云梯推翻,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无法撼动云梯。 这就是缺乏作战经验的表现,按照杠杆原理,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没法抬起靠上墙的云梯。 天真的守军士卒很快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城下一员胡兵弯弓搭箭,精准射中守军头颅。 可怜的守军惨叫一声,栽下城楼。 有了前车之鉴,汉家子们再没人去碰云梯,全都架好刀矛,等着羌胡兵爬上来再出击。 城中擅射的猎户也是张开平时狩猎用的短弓,躲在女墙后射击。 羌胡兵缺少甲胄,基本都穿的皮草和麻衣,弓箭的杀伤力非常可观。 不多时,就有数十羌胡兵被射杀。 但这些人死了,后面还有更多羌胡人补上。 城头上下到处都是惨叫声。 为了洗劫鹯阴城,羌胡人前仆后继,不计生死。 因为首领复股已经许下诺言,城破之后,财货任取!妇孺任选! 一想到城里的金银粮食,还有细皮嫩肉的汉家女子,羌胡兵们铆足了劲儿,不断攀登城墙。 城头的汉军也是丝毫不惧,刀矛弓箭伺候。 半日下来,羌胡兵死了一二百,守军也死伤数十。 就在胡汉双方战斗的同时。 鹯阴城南的山坡上,雄姿英发的马眧正一脸严肃地观察着战场局势。 在他身旁,马岱、马铁、烧戈等人伴随左右,另外还有二百余骑卒正在安歇。 马眧等人也是刚刚赶到。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马腾军的老家竟然被人围了! 好(hāo)家伙! 咱老马家受董太师邀请,举兵入关中。 不要脸的羌奴胡狗敢趁着这个当口围攻鹯阴城,这是没把咱老马家放在眼里啊! 出身羌族的烧戈一眼就认出了围攻鹯阴城的羌胡兵马。 他对马眧说,那是湟水谷地的羌胡部众。 数年前湟中胡人先后追随北宫伯玉和董卓,大的部落基本都已迁徙至关中、河东一带,这些应该是当初选择留下的小部落。 没想到几年下来,当初的小部落们也发展成了上万人的大族。 马岱、马铁等人却是不管那么多。 羌胡兵敢攻打鹯阴城,马氏子弟岂能袖手旁观。 难道坐等羌奴胡狗把城池占了不成? 马岱跪地向马眧请命:“孟起!快带咱们冲杀过去,解了鹯阴之围吧!” 马岱虽然年幼,勇气却十足。 不过这也是老马家的优点——莽!就是干! 但熟读史书的马眧却不会这么傻乎乎地就带人冲上去。 打得过还好,要是打不过。 他们这200骑兵在敌人2万大军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马眧扶起马岱,安抚他说:“莫急,我看鹯阴老乡还能支撑,让他们再打一会儿。” “等时机到了,我自会亲自带领你们下山冲杀。” 然而马眧的话却是招来了一个人的反对,那就是马休! 自从渭河相争一事后,马休就被马眧剪除了羽翼。 但碍于兄弟情分和伦理纲常,马眧没有把他怎么样,但也不敢放马休脱离视线。 所以马眧随时把马休带在身边,只是解除了他的兵器,让烧戈看管。 马休见马眧按兵不动,一脸鄙夷地讥讽道:“我看孟起是怕了吧!” 马眧望向他,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 我愚蠢的欧豆豆哟!马眧在心里吐槽一句。 嘴上却是没有言语,坐看马休表演,希望见识一下马休的操作,看看到底有多秀。 马休见马眧不说话,还以为马眧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赶紧趁机在众人面前贬低马眧,说他胆小,惧怕羌胡。 说到兴起,马休竟然角度刁钻地讽刺说:“孟起的生母乃是羌女,我看他是担心杀了娘家人,往后不好去见他老娘~哈哈哈!” 如果说马休之前说过的话,马眧还能无视的话。 那么这一句无疑是在作死! 马眧面有愠色,对烧戈说道:“烧戈,给我掌他的嘴!” 烧戈早就等候多时,刚刚马休那一段话,可谓是把他这个老羌卒连着一起骂了。 啪啪——! 烧戈直接两个大耳光子,打得马休眼冒金星,脸肿起好大。 马休怨毒地骂道:“狗羌奴!竟敢掌掴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烧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马眧不愿杀马休,烧戈早拿刀把这汉狗剁了! 不得不说,这凉州之地,汉羌胡三族混居,彼此之间既有合作,也有争斗,关系复杂。 马眧当然不是“皇汉主义”,对羌胡没有歧视。 况且马眧要是想以凉州为根基发展壮大,那就必须合理利用羌胡的力量。 对烧戈这种忠心跟随自己的,马眧会给予优待。 对复股这种敢围攻鹯阴城的,马眧也会施以雷霆手段! 但眼下马眧还得先跟手下人讲清楚,为什么要按兵不动。 不能光是放任马休在那胡言乱语,马眧就不反驳,那样只会让手下人看轻。 马眧扬起马鞭,指着山下的鹯阴城说: “《易经》云:不动则已,动则惊人!” “我观复股之兵,不过土鸡瓦狗,要破之不难。但也要合乎兵法,岂能擅动?” “孙子有言: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我马孟起志在千里,当戒骄戒躁。尔等也要谨记我今日之言。” 马眧这一通书袋子,把马岱、马铁、烧戈等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众人不禁在心里想着,从前只知道马眧勇冠三军,没想到马眧竟然私底下还在研习兵法! 你这样偷偷努力,让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哪有脸见人? 马岱已然是对马眧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对马眧说: “大兄文武双全,小弟佩服!” “往后我等必向大兄学习,多读兵书,好助大兄席卷天下!” 马眧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马眧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耳濡目染让马家多出几个人才嘛。 你看那曹操,手底下曹氏、夏侯氏出了多少人才。 咱老马家,有名气和功绩的也就马腾、马超、马岱。这还全都是武将,一个谋士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 就在众人说话间。 冬日的暖阳渐渐西斜。 鹯阴城的战斗还在继续。 城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 强攻一日的羌胡兵们终于丧失锐气,任凭首领复股如何鞭笞也不愿再进攻。 无奈之下,复股只好暂且收兵,明日再继续攻城。 当玉轮升上夜空,鹯阴城外响起哀怨的羌笛声。 那是羌胡女子在为战死的丈夫招魂。 然而在城南山坡上观了一天战的马眧,却非常不解风情地趁着夜色,对城外的羌胡部落发动突然袭击! 在夜色掩护下,马眧黑枪黑马,带领二百骑兵杀向毫无防备的羌胡大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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