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风无忌兴致勃勃,主动对林长歌道,“走,去演武场。” 林长歌望向方宁,有些好奇。 “你有福了。” 方宁略显可怜地看了他一眼,“风老很少亲手指点弟子,你是第二个。”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林长歌很是不解。 方宁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演武场上,不少弟子相互之间正在对练。 看到风无忌、林长歌走来,那些弟子主动让开,眼中闪过诸多光芒,有羡慕,也有怜悯。 “长歌,接下来的七日,我会对你进行全方位的特训,你是宗门的希望,所以过程可能会艰苦一点。” 风无忌双目炯炯有神,光芒灿烂。 林长歌点头,“若是风老愿意指点,弟子荣幸之至。” 下一刻,风无忌双手结印,伴随一阵可怕的符文之力涌动,场内生成一只身躯透明的巨虎。 仔细看去,这巨虎是由无数符文所组成的,光芒灿烂,眼神凶悍狰狞,气息连续涌动,让人心中生寒。 “符文化物,这老头能耐不小。” 阿狱扑楞着翅膀飞到远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脱下黑犀铠甲,放下你那把刀。” 风无忌道,“这次我对你的特训,是针对速度、力量、体魄、反应,你需要慢慢熟悉我的进攻节奏!” “是。” 林长歌照做。 “那么,尽一切手段来迎接它的攻击吧。” 风无忌话音刚落,那巨虎一声咆哮,朝着林长歌扑杀过去,虚空顷刻间被利爪撕裂,当场破灭。 不少弟子发出惊呼声。 他们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风无忌也是这么特训方宁的,那叫一个……惨! 七日过后,方宁浑身是伤,筋断骨折,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才算是恢复了过来。 如今,轮到林长歌了。 “这么狠?” 林长歌心底咯噔一声,正面感受这巨虎的气息,那真是恐怖绝伦,像是一座高山扑面镇压,让人喘不过气。 每一爪,都仿佛能将人撕碎。 绝对达到了天灵境! 砰! 林长歌躲过了巨虎第一下拍击,却没想到它速度奇快,顺势一头撞在了林长歌胸口,将他甩了出去。 林长歌感觉胸骨都快要断裂了,脸色煞白。 来真的? 眼看巨虎再度扑来,林长歌不敢再有所怠慢,开始利用巧劲和巨虎周旋起来。 可他明显低估了对方的速度,一阵幻影闪过,巨虎猛地一巴掌砸在林长歌腰间,紧接着第二掌又至。 林长歌脚下踏着太玄十步,惊险地躲过了第二击。 不过,太玄十步他本身并未修炼成熟,但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施展,否则就要被巨虎扑杀。 一下接着一下! 林长歌被撞飞出去数十下,极其狼狈,身上断了数根骨头。 若不是霸体坚韧,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嗯,不错。” 远处,风无忌面带笑意。 他能看出,林长歌并不熟悉的太玄十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 越发熟练! 在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毒打后,林长歌终于能够勉强承受下来巨虎的扑击了,他开始尝试反击。 巨虎是由符文所组成,身躯似精铁般坚硬,林长歌几拳砸上去,竟是泛不起任何波澜。 砰! 他身躯再一次被扑倒。 那巨虎张口就咬,想要把林长歌的脖子扯断,林长歌双手一上一下扳住巨虎的嘴,双方不断角力。 这险象环生的战斗看得周围弟子连连倒抽冷气。 方宁看了风无忌一眼,“风老,还不够。” “这还不够啊?” 风无忌笑了,“宁丫头,你可真心狠。” “他经历过很多生死战,这点程度,根本激发不了他的潜能。” 方宁一本正经,“再加重些。” 风无忌双手结印,顷刻间,那巨虎力量再度拔高。 林长歌瞳孔收缩,他拼命以双腿抵住巨虎的腹部,腰肢猛然发力,将巨虎狠狠朝旁边一踹,随后快速从地上爬起来。 一人一虎再度对峙。 “这才有点意思了。” 方宁嘴角勾起弧度。 “宁丫头,你啊,你啊,自己受过的苦,也得让别人再受一遍。” 风无忌背负双手,感叹不已。 方宁撇嘴,“别都怪到我一个人头上,你不也想看看他的极限吗?” 吼! 巨虎扑杀过去,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胜先前。 林长歌催动霸体,体表金光迸发,一拳狠狠砸在巨虎身上,可巨虎重若山岳,一动不动,反倒是他被震退数步。 又一轮厮杀,开始了。 …… 七天七夜,林长歌压根就没有休息。 这纯粹是一场突破极限的血战! 不少弟子在旁边观战,越看越心惊。 林长歌多次陷入到绝境之中,但每次都不需要风无忌出手相救,他愣是靠自己的毅力坚持了过来。 起初方宁有点想笑,幸灾乐祸。 但到得后面,她直接看呆了。 风无忌问,“宁丫头,当时我救了你几次?” “两次。” 方宁低声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没想到,他居然一次都不需要你来救,他到底……有多少潜力可以挖啊!” 第七日结束后,巨虎消失。 林长歌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被撕咬的到处是血,遍体鳞伤,他一头栽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 这七日,除去太玄十步彻底精通了之外,他在反应、对战、经验上也有了十足的进步。 有些东西没法传授,需要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探索,而风无忌给他提供了这个环境。 “太强了!” “总说林师弟天赋异禀,今日我算是见识了。” “还有谁能比?” 周围观战的弟子,各个发自内心的佩服。 “喏,这是药液,扔入木桶中让他泡澡,可以快些恢复。” 风无忌屈指一弹,将一份药液扔给方宁。 “让我……我来?” 方宁怔住了。 “怎么,你还让我一个老头子给他洗澡啊?” 风无忌瞪了她一眼,“累了累了,老夫回去休息了。” 无奈,方宁只好将林长歌一把扛起,来到他院落中,拿出木桶打水,投入药液。 很快,木桶内的水就化为了绿色。 噗通! 方宁把林长歌直接扔入了木桶内。 “咳咳,你怎么……不给我……把衣服脱下来……” 林长歌呛了水,一脸幽怨。 方宁冷着脸,“要不我再帮你搓搓背?” “行!” “滚!”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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