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今歌却神色不耐且十分厌烦的挥开他,她费尽心神救人,又受了这渣王爷一掌,早已疲惫不堪,当下只想回去歇息。 “我不能走吗?是人都有三急,难道我得等王爷你同意才能去如厕?”biqubao.com “元今歌你!”龙非绝一口气差点被上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嘴巴怎么变得这般能说会道? 他对上元今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为何,下意识避开视线,随后不以为然的扬眉说道:“虽然犯错的是你婢女,但你身为她的主子,没有管教好下人也是你的错。” 元今歌听着这话只觉放屁! 搞什么,还玩连坐关系? 这死王爷就是变着法儿给她扣罪名! “既然王爷觉得我有错,那就快点给我一封休书,让我滚出这安王府!” “休书?”这一刻龙非绝以为自己听岔了,他眯眸看着元今歌,这个女人费尽心机嫁进来,这才待了几天,竟然想走? 元今歌身为元龚辰之女,一举一动都不得不让人多想。 只怕这又是元家的什么阴招! “呵,”龙非绝冷笑一声,语带嘲弄:“元今歌,莫要再耍什么花招,本王还不了解你的心性?你最想要的就是本王的宠爱,怎么舍得离开本王?” 元今歌差点没喷血,这王爷还能更自恋一点吗?! 龙非绝打量着他的王妃,末了,想到什么…… 今早皇祖父特意召他去寝殿,告知他当下局势不稳,严明让他与元家维护好关系。 有元今歌这个王妃的身份在,即便她父亲元龚辰是皇后党,也不会再像曾经那般与他对着干。 时间久了,向来疼爱女儿的元龚辰,说不准会倒戈向他这一方,助他日后继承大统! 但…… 龙非绝眼神变得狠戾,但一想到他和元家的不共戴天之仇! 即便元家日后支持他,待到事成那一日,他也不会放过元家,定要将元家人满门抄斩! 对了,皇祖父特意嘱咐了一句—— 【明日带上元家那孩子来给朕见一见。】 对于皇爷爷的嘱咐,龙非绝不好违背,他凝视着元今歌道:“明日一早,你同我一起进宫问安。” 元今歌当即蹙起眉,什么玩意? “进宫?王爷,我这脸你觉得能见人吗?或者您是要让我趁机进宫,言明我们夫妻二人情感不和,自愿和离?” 她把‘自愿’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龙非绝听后胸口一堵,他实在想不明白,分明以前的元今歌对他百依百顺,为何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能令他很是不爽? 他磨了磨牙,依旧觉得元今歌有所图谋,只不过他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而已。 “你想都不要想,明日你戴上面纱,对外说你染上风寒不便摘下。” 听到龙非绝这么坚持,元今歌分外不理解,这渣王爷究竟在执着什么? 她都主动提出和离,不打扰他和楚妍儿深情款款了,没了她,他就能迎娶他心爱的楚妍儿为正妃,何乐不为? 元今歌想不明白,龙非绝也看不明白。 眼前的元今歌和以前相比,当真是变了。 但变归变,却依旧不改她是个毒妇的事实! 前后态度差距这般大,更让龙非绝觉得这背后有阴谋。 “元今歌,收起你的阴谋诡计,不论你有何算计,本王都不会让你如愿!” 元今歌:…… 神经病啊?这渣王爷莫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这时,行刑的廉珩回来禀报—— “启禀王爷,婢女迎春已受刑六十杖,但身体支撑不住,已经咽气了。” 龙非绝听后,目光瞥向元今歌,却见她面上毫无动容,这婢女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死后却换不来她的一丁点怜惜。 哼,果然心思狠毒,冷血无情! 元今歌察觉到某王爷看自己的视线,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想说她冷血无情? 元今歌心中冷笑,论心思歹毒,她实在是不及渣王爷的心尖宠半分! 连自己的婢女都不放过,主动害人,她元今歌甘拜下风! 她不想再和龙非绝继续下去,装模作样的勾起一个毫无感情的笑,“多谢王爷主持公道,处置叛徒,臣妾告退。” 说完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背影潇洒且六亲不认…… 翌日。 晨光熹微,元今歌还在睡梦中。 片刻后,院内忽而传来一阵喧哗,她不由蹙起眉。 “烦死了!”元今歌转过身,用被子蒙上头,但还是能听到院内的动静。 只听龙非绝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都辰时了,元今歌你是猪吗?把她叫醒!” 辰时……也才七八点而已,龙非绝有病吧这么早叫她! 元今歌死死闭着眼睛,分毫不理会战战兢兢进来的小丫头。 迎春不在了,这个小丫头是被临时派过来伺候她的。 “王、王妃……该起了。”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叫她。 就在元今歌装听不到时,一声巨响传来,门轰然倒塌! 天光透亮,还伴随着丝丝冷风侵入屋内。 元今歌这下子彻底清醒了! 这红木门啊,放到现代不知值多少钱!就这样被龙非绝一脚踢碎了! 啊……心痛! 她穿着中衣起身,深深吸了口气,“王爷大清早闯入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寝房,不知王爷那皇家的礼仪丢哪里去了?” 龙非绝霎时沉了脸,“放肆,皇家礼仪岂是你可置喙的!” “绝哥哥别生气。” 而后一道娇娇弱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元今歌抬眼,这才发现原来楚妍儿也在。 只见那娇滴滴的女子环着龙非绝的手臂,身形似若无骨般贴在他身上,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 怪不得龙非绝被她迷得半死,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依附性的女子。 龙非绝沉着脸色好转一点,对下人道:“还不进来给王妃梳洗更衣!” 顿时,空荡的房间鱼贯而入几个婢女,伺候元今歌盥洗换衣。 婢女们一个接着一个,手里都拿着物件,上面有华钗冠,下面有云头锦履,以及一些她都分不清的珠宝首饰,让人目不暇接。 元今歌还是头一次体验这么多人伺候自己,茫然中夹杂着几分无语。 她就仿佛一个待宰的羔羊,还是缺觉的羔羊。 最后换好衣裳,元今歌被按坐到铜镜前,几个婢女为她‘改头换面’。 原本凌乱无序的发丝被重新盘好,头上佩戴一支上好的步摇,发髻上的钿花雍容华贵,衬得她的容貌更胜一筹。 然后描眉画眼,扑粉上唇。 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全新的元今歌就站在了龙非绝的面前。 看到眼前焕然一新的女子,龙非绝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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