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元今歌长得好,但还是头一次直面她的容貌,不由失神片刻。 而紧紧贴着龙非绝的楚妍儿,此刻满含嫉妒的看着元今歌。 眼前的女人身着华贵礼衣,头戴精致的金银珠宝镶嵌花钗,艳丽动人。 而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明明王爷喜欢的人是自己,凭什么王妃的位置会被元今歌抢走! 她怨毒的看元今歌一眼,这个贱人! 她扯了扯身上所穿的普通衣裳,暗自下定决心,要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抢回来! 几人行至府门,门外停了两辆马车。 一辆富丽堂皇,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王府的御用马车。 而后面一辆……嗯,普普通通,与前面这辆相比,就显得破烂不堪。 元今歌踏出府门,看都不看,直接上了第一辆华贵的马车。 开玩笑,既然能选择,为什么自己不坐最好的? 她上得理直气壮,分毫没有给后面的人选择的机会。 龙非绝站在府门口,见元今歌上了马车后,面色铁青。 末了,他牵着楚妍儿的手,径自去往后面的那辆马车。 楚妍儿震惊不已,她恋恋不舍的看着第一辆马车,“王爷,这……不合规矩。” “合不合规矩,本王说了算!”龙非绝断然不可能和元今歌一道,哪怕路途不远,他都无法忍受。 楚妍儿浅浅笑了笑,看着和自己一道的龙非绝,她原本嫉妒不已的心稍稍平复了些。 王爷果真还是爱她的! 上马车后,楚妍儿贴在龙非绝身边,娇声喃喃:“委屈王爷了。” 龙非绝脸色少有的温柔,轻声安慰:“说什么呢,在本王心中,妍儿早就是本王的王妃。” 就这样,马车晃晃悠悠驶向皇宫,到了宫门外,元今歌率先下马车,看了眼宫门。 她从原主记忆里见过这里,认得路,懒得理会后面姗姗来迟的龙非绝,她先走一步。 谁要看那两个狗男女亲亲我我啊! 不想—— “元今歌,你给本王站住!” 还是被渣王制止住了,元今歌表示很遗憾。 龙非绝上前,目含警告,低声道:“今日面见皇爷爷,你最好管住嘴,若让本王听到不该听的,后果自负!” 元今歌心中冷嗤:怎么,这是怕她在太上皇面前告状? “不必王爷提醒,臣妾心中有数。”说罢,便装作恩爱夫妻一般,一道入宫。 而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楚妍儿,恨恨咬牙,独自走在后面。 荣光阁是太上皇的居住地,里面建有一座小塔,平日里太上皇闲来无事,都会待在塔里。 元今歌登上塔顶,进入正厅,就见太上皇正拿着一根像望远镜的物什,放在手中把玩。 他身旁立着一位面色不太好的中年男子,凭借原主存留的记忆,元今歌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原主的父亲,如今的护国将军元龚辰。 龙非绝进入厅内,见到元龚辰后,脸上顿时一片阴郁。 元龚辰,当年和皇后一起害死他母妃的人,此仇不共戴天! 他压抑住情绪,转而恼恨的瞪了眼身边的元今歌。 元家人,都是心思恶毒之人! 元今歌被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觉得龙非绝这疯王爷当真是阴晴不定! 进入正厅,龙非绝俯身给太上皇行礼,元今歌照着龙非绝的动作,同样俯下身,照猫画虎行礼。 而落后两人几步的楚妍儿,则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察觉到元今歌的举动,龙非绝余光冷睨一眼,“见皇爷爷为何不跪?” 元今歌懵,他没说要跪啊?那他也没跪,为什么就偏要女子跪? 不等元今歌回应,坐在上方的太上皇便眯起眸子,摆手道:“我这里不是朝堂,哪有那么多规矩。” 说着,他目光打量起眼前的皇孙媳妇,“不愧是元家女儿,今日一见,容貌气度果真不凡!”biqubao.com 站在一旁的元龚辰听到太上皇的夸奖,脸色稍有缓和,皇家到底还是顾念着元家的。 元家三朝为官,在朝堂有一席之地,尤其是太上皇,这段时间总是让他进宫喝茶,促膝长谈。 元今歌却是穿越后第一次见到人上人,还以为会是个严肃的老头,不曾想却是个不拘小节的老爷爷。 没有庄严肃穆,反而透着些许调皮。 元今歌松了口气,她抬眸对上太上皇的视线,蓦地微微皱眉,奇怪…… 这位皇爷爷,好像有点眼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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