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菊看向邵文缤、宁光亮,他们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显然是没听见这样的声音。 为什么只有她能听见? 娱乐至死游戏也对女性不友好吗? “来了!” 邵文缤低声说,杜月菊心提到嗓子眼儿,紧张的绷直身体,仿佛一只僵硬的人偶。 沉重的脚步踩着楼梯上“咚咚”响,巩栗看向游飞鸟,鬼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怎么会发出这么沉闷的声音?游飞鸟猜测错误? 旅客身穿黑色长风衣,头戴黑色大边沿礼帽,墨镜、口罩、脚下是统一的黑色皮靴。 过于整齐的着装让程多乐忍不住吞咽唾沫,这比《鬼怪》里的地狱使者还黑啊! 程多乐下意识看向游飞鸟,她已经热情的迎上去,服务属于她那个区域的客人。 旅客分散站在不同的展台,游飞鸟仿佛看不见他们身上怪异的着装,低声为他们讲解展台上标本的生卒年,生前的辉煌事迹。 “这位林先生,生于1950年~死于1988年,享年38岁,是成功的企业家,对合作伙伴、员工都非常好!” 游飞鸟轻声讲解,旅客盯着标本不回应,也不知道在听,还是在跑神。 旅客缓慢的向标本伸手,黑色的皮手套与袖口间露出一截金属光泽。 “非常抱歉!” 游飞鸟握住露出的一截,冰冷刺骨,她没有松手,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变化。 “亲爱的旅客,我们展馆的标本禁止触摸哦~” 旅客僵硬的转头,游飞鸟放手,脸上依旧是标准的服务笑容。 【恭喜游飞鸟玩家触发主线任务:寻找展览馆人体标本的真相,将标本物归原主。】 游飞鸟背手揉捏着被冻伤的手掌,微笑目送旅客离去。 2层展览馆旅客沉默的参观,讲解的声音哪怕再低都会变得尤为明显。 旅客陆陆续续的来,每个展台都有人站,随后沉默离开。 4:30闭关,送走送走所有旅客,展馆外的天变得灰蒙蒙,一切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游飞鸟站在2楼窗边向下看,旅客踏出展馆,步调一致且僵硬的往外走,出了铁栅栏门,他们上大巴车,车子晃悠悠的离去。 “我们要开早会,请各位同学到1楼集合!” 吕叶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玩家陆陆续续来到1楼。 程多乐握住游飞鸟的手,感受她柔软的指尖轻抚手背,内心的焦躁、恐惧被慢慢抚平。 “我先说今天晚上的工作安排。”吕叶拿着平板,“1层王文巧、李书云;2层邵文缤、宁光亮、杜月菊;3层游飞鸟、程多乐、巩栗,以后你们就按照这个顺序轮层讲解。” 吕叶眼眸闪过一道亮光,中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接下来我公布昨晚的工作成果,被投诉最多的讲解员是杜月菊,业绩销量最差的是王文巧。请两位跟我接受惩罚!” “凭什么?”王文巧指着游飞鸟,“他们没有卖出任何周边商品,我至少卖出去1个,为什么我是业绩最差的人?” “展馆对于1~2层的考核主要是旅客评价,3层考核是旅客评级+业绩。”吕叶摊手,“他们都没有机会到3层,怎么可能卖得掉商品?” “这……”王文巧猛的转头看向李书云,“贱人,你骗我!” 3层一共卖出去5件周边商品,李书云说楼下的玩家肯定完不成业绩考核,她们可以借此机会试探规则漏洞,业绩按照4、1分,看吕叶有什么反应? 王文巧听信李书云的说辞,美滋滋等着看游飞鸟受罚,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我没骗你!”李书云表情很无辜,“我没想到是这样考核的!” 事实上,无论业绩怎么考核,她都不会是受罚的那个人。 大家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李书云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相比游飞鸟的“横冲直撞”,李书云暗地里阴人背刺更恐怖。 游戏副本之所以难通关,人心不齐、自相残害是很大的原因。 “贱人!我杀了你!” 王巧云情绪激动的冲过去,被李书云一脚踹开,力道不比游飞鸟弱。 “大家各凭本事,你蠢,还怪别人用脑子?” 李书云面无愧色,高冷的看着王巧云被吕叶拖走。 “还以为多凶,呸,就是个窝里横的怂货。”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月菊骂了一句,见吕叶停下脚步看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呵!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来参加慈善晚会的!” 李书云脸色并不好看,她没想暴露这么早,藏的越久,对通关越有利。 “多乐、栗姐,我们去吃饭!” 游飞鸟有些累,靠在程多乐身上休息,由着他抱着进电梯。 “哼!我估计是来参加恋综的!” 李书云精神高度紧绷几个小时,很累,也想找个温暖怀抱。 她觉得游飞鸟很蠢,找个男朋友一起下副本,不怕程多乐在生死关头撇下恋人独自逃生吗? 娱乐至死游戏是按着玩家的人性在地上反复摩擦,没有任何亲密关系能经得住考验。 “哼~” 邵文缤大大的哼一声,跟上游飞鸟他们一同进入电梯。 李书云留在原地,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不跟上去凑热闹。她转身走进应急通道,往下走去-1吃饭。 走到楼梯转角位置,听到王文巧凄厉的惨叫,李书云纠结2秒,轻轻扒开楼梯间的小门。 刺目的白光从门缝泄出,李书云忍不住紧闭眼睛,适应一点儿便眯着眼睛往里看。 楼梯间的门又窄、又小,门内却极大,四周雪白的墙,顶棚无数白炽灯,仿佛是一个极度暴光的世界。 王文巧、杜月菊双手环抱柱子,双手、双脚被绑着,吕叶拿着手指粗的钢鞭,一下一下抽打她们的背,每一下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极致的白与刺目的红形成鲜明对比,吕叶很享受,每一下鞭打间隔时间很长,视线若有似无的看向门边。 李书云的视线与吕叶相撞,吓得她立刻躲开,轻手轻脚关上门,一步跨两级楼梯台阶往下跑。 “溜的到是挺快!” 吕叶舔舔飞溅在嘴角的血迹,享受的眯了眯眼眸,手腕一甩,鞭子狠狠打在王文巧身上,她像没电的玩具,粗嘎无力的喊叫……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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