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过?” 游飞鸟的反问让苏蓉的悲伤戛然而止。 “好歹我努力帮你拦住乘客,他们不能过去打扰你。” 苏蓉不服气的嚷嚷,迫于周围人的目光闭上嘴巴。 她瞟游飞鸟一眼又一眼,见对方完全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咬咬牙,问个蠢问题。 “我们还能活过下一次循环吗?” “我不知道!” 游飞鸟看向停机场外的蓝天白云,悠闲自在的景象在无限死亡的阴影下变得恐怖惊悚。 “连你也不知道吗?” 苏蓉彻底蔫了,垂头丧气、双目无神的盯着候机大厅的棚顶,纵横交错的钢管,仿佛是她曾经浪费的生命。 “我为什么会知道?” 游飞鸟弓起脊背,像只疲惫又不得不警惕危险的猫儿。 她体力还是太差,打两场就遭不住,疲惫到手抖。 “你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苏蓉喃喃说道,“新手局的时候,其他3个老玩家都以你为首,你还能带着我们跳关过副本。 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觉得心都乐开花,认为再难的副本都拦不住你。 这一次又是被大佬带通关的副本!” 如果是其他副本,或许真是这样,可惜她们进的是无限死亡副本。 一遍遍经历无序死亡,不知道哪一次会变成候机大厅中失去记忆的“乘客”。 上一次轮回是她们最接近着陆的一次,依旧逃不掉坠机的命运。 游飞鸟缓缓坐直身体,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束缚做挣扎。 世界从来都不公平,她……不想认输!!! “各位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j市的705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c区4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广播再次响起,苏蓉像弹簧一样跳起来,不安的看向游飞鸟。 她看着游飞鸟神情自若的站起身,比前两次更加从容,宛如女王一身战袍奔赴刑场。 游飞鸟检票登机,看到陌生的空乘,嘴角缓缓勾起。 她活动、活动肩膀,吓得空乘往后退一步撞到墙壁上,两个被烟熏黄的眼珠子里满是恐惧。 马晓莹听说有玩家砍杀空乘人员,等他们看到两条回传过来的监控视频,常年干燥的身体竟然冒出冷汗。 她当时还跟空乘长-高萍开玩笑,说咱下次飞,千万别碰到这个女煞星。 每次飞机失事,空乘人员都会回到机场,乘客回到候机大厅。 上两次飞机空难,空乘没有回来,他们还纳闷,是传送故障吗? 等看到延迟传回来的视频才知道,乘客里有个女人是疯子,拿着一把雪亮的大刀砍杀,还要碎尸,凶残的仿佛是人形怪兽。 游飞鸟坐在头等商务舱,座位大且舒适,她深陷在座位中,隐晦的看向另一侧的男人。 他看起来很胖,上身鼓鼓囊囊,两条腿很瘦,仿佛四喜丸子上扎两根牙签。 “看什么看!” 吕安吉恶声恶气的吼隔壁漂亮女人。 他现在非常紧张,任何人的眼神都会让他做出应激反应。 “抱歉!” 游飞鸟轻轻柔柔的道歉,收回视线,闭目盘算怎么能让飞机平安着陆? “女士,您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有什么不满意也可以找我。” 马晓莹半蹲在游飞鸟身边,可怜中带着刻意的讨好。 “好的!” 游飞鸟睁开眼看到扶手旁边的焦尸,应声后继续闭目思考,速度比自然闭合明显要快许多。 “乘务长,我感觉被她嫌弃了。” 马晓莹委屈的找到高萍述说委屈,她想让游飞鸟开心一些,不要没事儿就动刀。 “你打扰到客人,当然会被嫌弃!” 吴萍观察游飞鸟,发现她不像视频里那么癫狂,甚至比普通人更加冷静,没有情绪。 那么游飞鸟两次杀空乘,一定有她的目的!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飞机缓缓上升,吕安吉长出一口气,只要起飞他就算成功一半。 整组空乘时不时晃悠在游飞鸟身边,紧盯着避免她暴起伤人。 事实上游飞鸟一直在等吕安吉动作,她打算配合活人npc,只要能让飞机平稳落地就gameover。 “乘务长,你说……”马晓莹踮脚看一眼睡着的游飞鸟,“她是不是这次就不砍人了?” “盯着点儿吧!” 高萍把游飞鸟的情况打电话告诉机长高丰。 “你们辛苦先盯着,有任何异动,立刻找空警……不!你现在就找空警过来,最好坐到游飞鸟身后的座位。” 高丰、高萍的想法差不多,认为游飞鸟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合理防范才是首选。 “好的!” 高萍去机尾找到空警说明情况,带着他们回到头等舱。 她掀开帘子,吕安吉回头看到有空警过来,立刻站起来冲向驾驶室。 吕安吉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自制炸药,凶神恶煞的对他们吼。 “立刻打开驾驶舱!”他拿出藏好的打火机,“我这里有7公斤炸药,你们如果不开门,我就引燃炸药,大家一起玩完!” 吕安吉打火机上的火苗往引子上靠,高萍立刻高喊“机长,开门!” 高丰听到外面一阵嘈杂,高萍让他开门,按下开关,驾驶舱的门打开一条缝儿。 “除了机长,其他人都出去。” 吕安吉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计划顺利实施,他距离自由更近一步。 副机长-钟川佰缓慢起身,面对着吕安吉一点点挪蹭出去。 “我要去t市!你立刻改航道!”吕安吉威胁高丰,“别耍花招儿!我知道去t市的航线方向!” 吕安吉发现两个空警慢慢靠近驾驶室,紧张的把打火机更靠近引子。 “噗通!噗通!” 鲜血崩了吕安吉一脸,空警倒下后,他看见坐在隔壁的漂亮女人手持长刀站在尸体旁边微笑。 “我想要飞机安全着陆……”游飞鸟勾起嘴角,“无论在哪个城市,安全着陆就好。” “成交!” 吕安吉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合作伙伴,兴奋的盯着航线图,后背交给游飞鸟。 高丰耳边不断传来空乘的惨叫,他回头看到一地碎尸,双眼赤红的看着挥刀如割菜的女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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