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游飞鸟回头看向一脸崩溃的高丰,“你可以理解为我在给大boss找麻烦。” 游戏人物建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绝对谈不上。 毁掉无限重复使用的npc,娱乐至死公司势必要重新建模,重新加载程序测试稳定性。 游戏想搞死她,好啊,她死了,谁都别闲着。 高丰瞳孔紧缩,隐隐明白游飞鸟的意思,她是想打破空乘人员的循环,哪怕是以毁掉的方式。 “你专心一点!” 吕安吉见能威胁到他的空乘都死了,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收起打火机,给自己倒杯水。 “噗嗤~” 一把刀横砍脖颈,吕安吉感觉喉咙一凉,腿软摔倒在地。 游飞鸟冷漠的看着他,眼神孤傲,跟他曾经追过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拒绝!”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真的不喜欢你!” “没有嫌你穷,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要碰我!你混蛋!你放开我!” …… 吕安吉耳边响起女人说过的话,她挣扎时抓手臂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他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要叫!不要动!”最后她真的不动了。 “为什么?” 高丰不明白游飞鸟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像个冷静的疯子,挥刀杀人,不分敌我。 “机长先生,联系最近的塔台,准备着陆。” 游飞鸟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双手拄着刀,眼眸漆黑的看着高丰。 她不会做罪犯的同伙,吕安吉这种暴力挟持飞机的人该死! “这里是705次航班,呼叫塔台,机舱内出现歹徒劫机,有死伤,请求迫降!” “705次航班,呼叫塔台,机舱内出现歹徒劫机,请求迫降!” 高丰一次次呼叫,终于有塔台回复。 “这里是b市塔台,地面风103米,ll2a06号跑道可以落地。” 塔台的回复让两人同时松口气,高丰操作驾驶台,往最近的b市机场准备降落。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 苏蓉听见广播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紧张的盯着窗外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直到飞机轮子“咚”的砸在跑道上,她的心彻底落地。 不愧是游飞鸟,她总能从绝境中找到活路通关。 “下了飞机,你要怎么办?” 高丰目视前方,他能明显感觉到游飞鸟在飞机落地后,身体松弛不少,刀也收起来,安安静静的缩在副驾驶的位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平安落地出机场,游飞鸟估计无限死亡副本就通关了。 她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双眼盯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停机坪。 飞机停稳,打开舱门,乘客如同出巢的鸟,蜂拥往外跑。 苏蓉被推搡着走出狭窄的机舱,看到虚掩的驾驶舱门,迟疑的功夫,已经被推到登机桥上,随着人流往外,她激动的小跑起来。 跑出去,她就能通关! “你不害怕吗?” 高丰不理解,明明可以在循环中无限生存,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破坏循环? “每次都驾驶一定会出事的飞机,你不害怕吗?” 游飞鸟起身整理衣服,大踏步往外走,每一步都非常坚定。 『艹!我感觉自己要哭!』 『还好鸟鸟成功着陆!』 『这一次次的死亡循环,我估计一轮就崩了。』 『通关无限死亡副本啊!游飞鸟,牛b!』 『鸟鸟这些辛苦也是值得的!通关一次无限死亡副本,以后再进来,可以正常通关。』 『你们看苏蓉的直播间!有人在候机大厅准备引燃炸弹!』 『鸟鸟,快跑!快跑!』 『努力到这种程度……还是不行吗?』 飞鸟直播间打赏+567、+1346、+12789…… “轰隆!” 一股热浪带着玻璃碴子扑面而来,将游飞鸟重重砸在飞机舱内。 高丰走到满身玻璃碎的游飞鸟身边,半蹲下来,在她脸上细碎的伤口刮下一抹血迹放在指尖轻捻。 “你努力活着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高丰忍不住放声大笑,起身离开机舱,颇为怜悯的回头看满身伤痕的游飞鸟一眼。 没有人可以逃过轮回!!! 高丰走出登机桥,游飞鸟轻抬眼皮,景象越来越模糊,光线越来越暗,身体越来越冷…… 不甘心啊! 游飞鸟不想死了还要给游戏当凑数的npc。 可惜……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游戏不会放过她的。 游飞鸟缓缓的低头,手无力的垂下,砸在冰冷的地毯。 机舱门自动闭合,舱内陷入黑暗之中,正当游戏打算重组数据的时候,游飞鸟的位置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红光。 一朵巨大的红玫瑰包裹住游飞鸟的身体,拔出碎玻璃,滋润血肉,重新给她注入生机。 虚空之中传来恼火的声音,听不清,也能猜出来骂的很脏。 游飞鸟,无限死亡副本,通关成功! 『哦吼~鸟鸟可真争气!』 『在游戏明显恶意针对的情况下依旧通关,牛b我都说累了。』 『游飞鸟有保命道具,没有这朵玫瑰花,她现在已经回候机大厅做npc无限循环死亡。』 『有保命道具也是游飞鸟的本事!』 『我弱弱的问一句,她活着……我刚才打赏的巨额金币,是不是退不回来?』 『弱弱的同问!』 『算啦啦~看一场精彩的直播,打赏也值得啊!』 游戏副本通关,游飞鸟重新出现在沙发上,屋里黑漆漆的,弥漫着臭烘烘的味道。 游飞鸟摸索着拉开窗帘,看到原本温馨的小家变成猪窝,眉头忍不住轻跳。 “鸟鸟,你回来了?” 程多乐胡子邋遢的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游飞鸟站在窗边,阳光打在她身上,落下曼妙的影子。 他像是许久未见主人的伯恩山,冲过去一个熊抱,感受她在怀里的温度。 “你再不放开……我要晕了!” 游飞鸟屏住呼吸,终于懂得,什么叫“臭男人”?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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