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敲响,2楼客房的房门悄悄开启,李良、苏叶、顾文馨、陈雪眼神呆滞,脚步轻飘的走出来。 他们排成一排,手搭着前一个的肩膀,步调一致的往楼下走。 游飞鸟没睡熟,听见开门声就醒了,给程多乐留下防装,身姿轻巧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到大厅,走进地下室。 卡尔·达身穿黑色斗篷,三角眼兴奋的盯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人。 游飞鸟躲在拐角处没下去,窄窄的通道无处藏身,她拿小镜子探出小小的边角,映出下面的情况。 “为什么只有4个人?”卡尔·达暴跳如雷,“少一个!少一个!” 游飞鸟看的聚精会神,地下室画的是倒着的五角星,玩家分别站一角,缺一个人。 她身后突然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四周无处可躲,亮出从多乐那里顺来的匕首,警备的盯着上一个楼梯拐角。 人几乎是飘下来的,朗伯对上游飞鸟冰冷的眼神,吓得肩膀一缩,见她对自己比“嘘”,乖巧的捂住嘴巴。 游飞鸟想了想对朗伯招招手,在她掌心写下“少一个人!” 朗伯恍然大悟,害怕的抱住自己,头顶传来一阵暖意,游飞鸟轻轻揉揉她枯黄的头发,眼神在黑夜里如太阳般温暖。 “朗伯呢?朗伯怎么还不来?” 卡尔·达无能狂怒,像只发疯的猴子。 朗伯视死如归的想要下去,被游飞鸟拉住手腕,摇摇头,不让她在这个时候下去。 卡尔·达长期与恶魔交易,疯狂、贪婪、恶毒……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只要无穷的力量。 “朗伯不行!朗伯还有用!” 卡尔·达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朗伯的耳朵,感觉浑身冰冷,唯有握着她手带着沁人心脾的温暖。 游飞鸟再次伸出小镜子,卡尔·达薅过旁边的侍者到缺失的一角,地面上的倒五星由慢到快转动,正中心向外冒着黑红色的烟雾,预示着不祥。 黑雾缓缓成型,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出现,声音又低又糊,完全听不清。 朗伯双手捂住耳朵,吓得瑟瑟发抖,游飞鸟伸手抱住脆弱的女孩,轻抚她瘦骨嶙峋的后背。 卡尔·达诚惶诚恐的跪在黑雾面前,“大人,我已经尽力凑够献祭,请您赐予我不死的生命,永恒的力量!” 游飞鸟困惑的挑挑眉,这么过分的要求,恶魔也能答应? 那也太好说话了吧! 恶魔说什么,游飞鸟依旧听不清,一双冰凉的小手捂住她的耳朵,示意她不要听。 游飞鸟点点头,黑雾迫不及待的缠绕五个人的身体,随之像是被放气儿的气球,人渐渐干枯瘪塌。 五具尸体化作粉末堆在地上,黑雾临走时说了什么,卡尔·达咬咬牙答应下来,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人也年轻几岁,将死之气消失不见。 黑雾消失在地下室,游飞鸟收回小镜子,一把抱住朗伯,踮起脚尖快速爬楼,跑出地下室。 “呼~” 游飞鸟长长吐出一口气,轻轻放下朗伯,拍拍她的小脑袋。 “抱歉啊!没经你同意就抱你!” “没……没事!” 朗伯长这么大,从没感受到别人温暖的怀抱,游飞鸟抱着她跑着一路,幸福的都快哭了。 如果不是怕被卡尔·达发现,她真想这条路永远都不要走完! “有些饿了,你能带我去厨房吗?” “可以!” 游飞鸟晚餐没吃多少,跟着朗伯走到厨房。 齐法诺亚宫的厨房24小时有人轮守,避免卡尔·达想吃东西没人做,会被执行鞭刑,驱逐出去。 一旦被伟大的占卜师驱逐,在整个国家都无法生存,相当于社会性死亡。 “尊贵的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厨师靠着火炉打盹,听见脚步声,见是占卜师助理朗伯和女客人,急忙起身打招呼。 “您好!我需要一份烤牛排、煎鹅肝、春鸡烤扇贝、牛尾清汤,适量黄油面包,谢谢!” 游飞鸟报完菜名,厨师、朗伯都傻了。 “这么多?” 厨师目瞪口呆的看着游飞鸟,这比占卜师的晚餐还丰盛啊! “不可以吗?” 游飞鸟语气温和,态度却很坚决。 厨师没办法,开三炉火,煎炒烹炸,很快做好她要的菜品。 “麻烦你了!谢谢!” 游飞鸟伸手与厨师交握,将掌心夹的消费一并握给他。 “不麻烦!不麻烦!” 厨师没看多少,但能得外快,谁会不高兴呢? “朗伯助理,能麻烦你帮我拎黄油面包吗?” “……可以!” 游飞鸟将面包小篮子递给朗伯,她傻傻的接过去。 俩人来到楼上最后一间房,画布灰白、房间凌乱,游飞鸟反手将房间上锁,吓得朗伯脊背僵直。 游飞鸟是不是知道墙上的油画是她画的? 白天给她糖衣炮弹,晚上就要剥皮拆骨的报复吗? 游飞鸟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轻微的触碰声吓得朗伯往后退一步。 “我……我……墙上的油画是我画的!”朗伯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但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的!” “原来画是你画的呀~” “好厉害!” “别傻站着!过来吃饭!” 游飞鸟把朗伯推坐在餐盘前,把刀叉塞到她手里,“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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