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飞鸟抱着肩膀什么都不说,于嬷嬷纠结再三,还是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贴着距离门最近的墙根儿站好。 “真乖!” 游飞鸟捞起铁刷子,对着屋里的大床努努下巴,于嬷嬷不想过去,却又不得不过去。 “游小姐,求你给老婆子个痛快!” 于嬷嬷颤巍巍的趴在床上,旁边烧水的铁壶冒着热气,游飞鸟、邵文缤绑住她的四肢。 水开的哨声惊得于嬷嬷想要跳起来,像是上岸的鱼,扑腾两下就没劲儿了。 “之前有新娘子求你给一个痛快,你是怎么说的?” 游飞鸟的语调非常温柔,于嬷嬷看着她指尖捏着一块湿淋淋、血糊糊的布,脸色惨白如鬼。 “我……我说!我说!不要这样对我!” 于嬷嬷抗拒的往后缩脖子,抹布一塞,她只有被折磨致死的份儿。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我不想知道什么啊!” 游飞鸟耸耸肩把堵嘴的血布扔在于嬷嬷脸旁边,她瞳孔紧缩,身子最大限度往后缩,手腕勒出肉条也要离血布远远的。 “邵文缤,你想知道什么?” 游飞鸟兑盆温水洗手,慢条斯理的样子,仿佛这就是她家一样自在。 游戏面板上通关任务68%,大概率走完剧情,关卡就算通过。 第一规则放松玩家心情,第二规则折磨玩家半死,等到第三规则就是拼哪个玩家命硬了。 “啊?” 邵文缤反应过来,邪恶的笑几声,站在于嬷嬷面前,单脚踩在她脸旁边,拿起一旁的烧火棍敲敲打打。 “说!” “你们为什么要‘梳洗’?” 游戏副本处处危机,但总体设计会在夹缝中留下一道生机。 如果不是游飞鸟会武功撂倒两个壮汉,现在就是他们趴在床上任人宰割,生死不知。 “因为大管家要求送去的新娘要经过梳洗,缠上白色绷带送到主院去。” 于嬷嬷不怕邵文缤,戒备的看着站在叶怡身前的游飞鸟。 邵文缤看起来算正常,游飞鸟像个冷静的疯子,随时可以暴起伤人。 “送到主院之后呢?” 邵文缤皱眉沉思,嬷嬷们把人搞得半死送进进主院,还怎么做新娘子?难道古宅的主人有特殊癖好? “我们负责把人送到门口,后面我们就不清楚了。” 于嬷嬷期待的看着邵文缤,一心求干脆死去。 “鸟鸟,杀吗?” 邵文缤从另一个大汉身上摸出匕首,放在手心来回翻转。 “你们把新娘子搞个半死,怎么送到主院?让人抬进去吗?” 游飞鸟以为把于嬷嬷交给邵文缤,她可以专心研究叶怡身上的绷带是怎么缠绕的? 事实是,她还是天真了! 邵文缤问了,但又好像没完全问,不上不下的叼着难受。 “对!对!对”于嬷嬷急忙点头,“我们叫护院抬过去!” “撕拉~” 游飞鸟走过来用匕首割开于嬷嬷的衣服,拎起热水壶往她身上泼。 “啊!!!” 于嬷嬷疯狂扭动身体,热水烫起一背的水泡,看起来特别像毒大的癞蛤蟆,疙疙瘩瘩的恶心人。 游飞鸟在邵文缤惊诧的目光中拿起铁刷子往于嬷嬷后背重重一按,向后一刮,连皮带肉下来好大一条。 “啊!!!啊!!!啊!!!” 于嬷嬷最热衷的梳洗环节用在自己身上,痛苦的只想马上、立刻死去。 “怎么送去主院?大管家叫什么名字?他接收新娘子的条件是什么?绷带正确的缠绕顺序是什么?” 游飞鸟晃晃铁刷子,属于于嬷嬷的血肉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于嬷嬷刚想开口就听见“厉鬼”说。 “我劝你想好了再回答!” 游飞鸟将铁刷子轻柔的放在于嬷嬷背上,轻轻晃动两下,吓得她直接失禁,黄色的液体从床边淌下来。 血腥味儿混着尿骚味儿……游飞鸟瞬间暴躁! “答得慢,刷;答错,刷刷;我耐心有限,你痛快点儿!” 游飞鸟表情不变,还是那个清冷美人,如果忽略她又给于嬷嬷刷一下子的话,大概率发现不了她是真的生气。 “答慢了!” “我说!我说!” 邵文缤不知不觉间退到墙根儿的位置,既害怕游飞鸟,又羡慕她反应好快,短时间内可以想到这么多问题。 不过……游飞鸟怎么知道于嬷嬷的答案不对? 他们进来的时候,叶怡被缠的只剩下头,什么有用线索都没说。 “绑带一头是硬的,放在新娘脚下,从下向上缠绕,送到主院门口,大管家挥挥手,新娘子们就跟他进去。 大管家叫王林。 新娘缠上绷带后可以自己走,我在前面带路就好。 大管家没有挑新娘的标准,他……全部都要!” 于嬷嬷颠三倒四的回答完游飞鸟的问题,忐忑的看着她,希望能得一个痛快,后背火辣辣的疼,已经让她顾不上使坏。 “哦~” 游飞鸟扔掉手中的铁刷子,恰好扔在叶怡身边,她对邵文缤招手,研究绷带。 叶怡僵硬的手臂捞起铁刷,一步步摇晃的走向于嬷嬷,尖叫与刷肉的声音交相辉映,邵文缤背对着不敢回头。 游飞鸟拿起绷带刷浆硬的一头,对着外面的阳光看,里面似有一个个灰白的小点儿,眨眼间仿佛在艰难的游动。 她打开门到外面,这次没有任何阻碍,通关进度涨到72%。 绷带在阳光下慢慢软化,灰白色的小点儿顺着绷带快速向上游动,很快布满整条绷带。 灰白色的小点儿四处游走,没有发现宿主,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颜色变得越来越深,随后绷带无火自燃,散发出淡淡的臭味,混着蛋白质的香气。 “这什么味儿啊!” 邵文缤捂住鼻子,他见游飞鸟没捂,放下手深吸两口。 “咳咳咳咳!” “好怪的味道!” 邵文缤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深吸两口气,难道不是因为喜欢?” 游飞鸟以为邵文缤是特殊气味爱好者。 有些人就喜欢闻汽油、洗甲水,等味道。 “谁会喜欢这种东西?” 邵文缤看到密密麻麻的虫,鸡皮疙瘩起一身,怎么可能会喜欢烧虫子的味道。 “别废话!过来帮忙!” 游飞鸟裁剪掉刷浆的部位,放到阳光下烧掉,臭味越来越浓,她皱着眉、忍着恶心,没有躲开。 “鸟鸟,你为什么不躲开啊?” 邵文缤裁剪完绷带,硬的部分扔过去,他根本不想靠近,站在上风口的位置。 “我猜绷带里虫子应该是某种寄生虫,烧过的味道会骗过同类。”游飞鸟用手背擦擦眼角的生理泪水,“一会儿我们身上缠满这种绷带,万一有残留的寄生虫呢?” “不缠绷带可以吗?” 邵文缤瞥一眼还在梳洗于嬷嬷的叶怡,动作很像僵直,拿着铁刷的胳膊像两根棍子。 叶怡……还算是活人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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