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飞鸟的老家在山沟沟里,程多乐从来没去过农村嚷着要去,赫伯特第一次从游戏世界出来,看什么都新鲜,自然要跟着。 她发队内信息说明一下情况,好家伙,另外三个男人也要跟。 游飞鸟无奈撇嘴,原本她是打算一个人走的,没想到组了个小旅行团。 “你多少年没回去了?”岳千白揉揉游飞鸟的头,“我们这次回去把你妈妈、妹妹接过来,男人多,乡下遇到什么事,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岳千白以前跑任务去过乡下农村,那里不仅有憨厚的农民,同样也有人性极致的恶意。 拦路收过道费,进村必须给村长买东西,靠过来的小孩必须给红包……不然办点事儿,哪怕是有利于村里的好事,他们也能给搅和黄了。 游飞鸟再厉害也是小姑娘,哪怕是回老家,身边多几个男人,对那些心怀恶意的人是非常有力的震慑。 “好!” 一行人开车往游飞鸟的老家走,路上大家嘻嘻哈哈,轮流开车。 在游飞鸟的坚持下,所有油费、过路费都是刷的她的卡。 三天后,他们来到游飞鸟的老家黑城县,住在县城里唯一的快捷酒店。 “你们开几间房?” 老板娘很热情,看他们的眼神很像待宰的肥羊。 “5间在一层的房,有吗?” “有!有!有!” 游飞鸟递给老板娘一摞身份证,等老板娘看到她的时候,顿时瞪大眼睛,紧张的吞咽唾沫。 老板娘快速给他们办理入住,看他们上楼后,急忙给警局打电话。 “张叔,我是牛彩春。”她捂着手机话筒,压低声音,“你猜我看见谁了?” “彩春,你有话快说!我这里还在调节邻里矛盾,没功夫听你八卦!” 张玉堂那边背景嘈杂,明显已经进入混战状态,吵得难解难分。 “游飞鸟回来了!” 牛彩春明显感觉张玉堂呼吸变重,他捂着话筒吼一句,然后走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鸟鸟回来了?” 张玉堂眼眸中满是痛色,他以为经历那么惨烈的变故,游飞鸟这辈子都不会愿意踏足黑城县。 “她和4个男人一起住到我家酒店。”牛彩春似乎感觉这话有歧义,急忙补充,“游飞鸟开了5间房,出手特别阔绰。” “他们如果要出门,你先替我拦一下,我马上就到!” 张玉堂撂下电话,跟同事交代一声,开车往快捷酒店方向赶。 “鸟鸟,我不能和你住一间房吗?” 程多乐赖在游飞鸟的房间不肯走,他心里感觉到非常不安,双手紧紧抱着她,仿佛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 这一路走来,不管游飞鸟怎么跟大家一起嬉笑,程多乐还是能感觉到她似乎游离在大家之外,甚至世界之外,像个旁观者,冷冷又悲伤的看着他们。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像漂浮在空气中的薄雾,太阳出来,雾就散了。 “多乐,我需要想一些事情……我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游飞鸟坚定的拒绝程多乐同住的邀请,半哄、半强迫的把他推出门,迎面撞上正要敲门的张玉堂。 “鸟鸟啊!”张玉堂有些尴尬是搔搔头,“你还记得张叔吗?” “……记得!” 游飞鸟眼前晃过一幕画面,她披麻戴孝,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牵着妹妹,往坟地里走,身边只有面前这个老警察……那个时候,他比现在要年轻许多。 死的人,是谁? 游飞鸟头痛欲裂,后槽牙咬得死紧,额角青筋蹦起老高。 她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或者说……丢失了很多记忆…… “鸟鸟!鸟鸟!你怎么了?” 程多乐的声音忽远忽近,游飞鸟觉得世界在不停旋转,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 “起来!少特么在这儿给老子装死!” 游飞鸟浑身疼痛的醒来,四周黑漆漆一片,有男人不停辱骂、踢打她,想反击根本找不到人。 等她能看清周围景物,置身于深山老林,脚下小路是人踩出来的,前面男人像牵牲口一样拉着她……她们。 游飞鸟身后有5~6个女人,什么情况不言而喻,她们是拐来的。 “村长,你可回来了!大家都快等不及了!” 尖嘴猴腮的中年妇女从拐角处冲出来,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她们,嘴里不停说着村长好话。 她们被牵到一处大院,周围站满男女老少,从衣着上看他们非常穷,但看她们的眼神宛如饿狼。 “今年运气比较好,买到6个媳妇儿,你们几家单身汉出价儿吧!” 村长点燃烟袋杆儿,由尖嘴猴腮的女人负责住持拍卖,一个个女人被粗暴的男人牵走,轮到游飞鸟的时候,她试着转动手腕挣脱绳索,被村长狠狠敲一烟袋锅,手腕立即被烫的通红。 “这是个烈性的!”张全瞥一眼游飞鸟,“路上怕她喊叫,我给毒哑了。张荣家的,你家要买没问题,回去好好调教,别弄死就行。” 游飞鸟试着发声,果然什么都说出来,嗓子火辣辣的疼,她还以为是缺水,没想到被这个老货毒哑了。 “村长放心!到我家肯定服服帖帖的!” 张荣牵着游飞鸟往家走,一路上开始给她灌输封建糟粕,进到黄土垒的院子里,他开始介绍家庭成员。 “这是你婆婆—高菲;你丈夫—张成;你小叔子—张文;我是你公公—张荣。” 张荣不客气的打游飞鸟一下,凶神恶煞的问“记住了没有?” 游飞鸟不了解情况,顺从的点点头,张荣把她锁进猪圈,在脚上扣上锈迹斑斑的脚镣。 高菲看到脚镣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转头去灶台上做饭,当晚所有男人都很高兴,张家父子兴致勃勃的喝小酒。 游飞鸟低头摆弄脚镣,想看看怎么把这东西弄开? “别费劲儿了!” 高菲端着碗进来,放到游飞鸟脚边,麻木的眼神看着她。 “这玩意儿锁了张家几代儿媳妇,没道理在你这就能解开,你不怀孕,他们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性子软和点儿还能少挨打。” “你没想过要逃吗?” 游飞鸟端起饭碗,里面咸菜、糙米饭,城里健身减脂都不吃这么素。 “逃?”高菲冷笑,“深山老林,你认路吗?我婆婆逃三次,腿被打瘸,人被打傻,还得给他们老张家生孩子。” 她指指周围哼哼唧唧的母猪,“我们跟这些牲口没区别,生儿子还好,生姑娘就得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至于你生出来的是孙子,还是儿子就说不好了。” 高菲临走时撂下这么一句话,游飞鸟震惊的看向她离开的背影。 等游飞鸟看到张荣出现在猪窝里的时候,三观碎一地,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恶魔的手掌心,一夜父子三人,她在猪圈里奄奄一息。 高菲再次出现的时候,重重叹口气,“都说让你软和一点儿,为什么不听呢?这后山埋了数不清脾气不好的女人,你也想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吗?” 或许是高菲的话起了作用,游飞鸟不再挣扎,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 张家父子恩准游飞鸟进屋养胎,越是临近生产,他们越是放松警惕。 游飞鸟孩子出生的时候没人知道,她冷冷的看着刚出生的婴儿,毫不犹豫的用枕头闷死了他。 对! 是他! 不知道是儿子,是孙子,是侄子的玩意儿。 张家人肮脏的基因,不配繁衍……游飞鸟眼中流淌着浓烈的恨意……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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