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飞鸟出门后回头看一眼,村长家依旧干净,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可能是想多了! 现在副本都在她手里,有异动应该会有所提示。 整个副本在她脑海里像生活游戏,谁谁谁回来,谁谁谁进副本,谁谁谁死亡……有字幕提示。 游飞鸟第一次体验boss视角,感觉非常奇妙,同时对于娱乐至死的做法非常憎恶。 回到镇子里的快捷酒店,牛彩春对于他们能毫发无伤的回来感到非常稀奇。 牛彩春帮忙订好饭菜,赖在房间不肯走,游飞鸟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简单挑点儿能说的说。 “就这?”牛彩春索然无味的砸吧砸吧嘴,“他们之前有人去过张家村,十几个老爷们,还有警察都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听不到想要的八卦,牛彩春无趣的离开,岳千白忍不住摇摇头,受不了这种八卦妇女的盘问。 “鸟鸟,赫伯特说你去的是平行空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大活人在眼前突然消失,他们还不能从这样的打击中释怀。 “赫伯特说的不太准确,但差的不多。”游飞鸟喝口热茶,“我进入类似副本回溯,旁观过去作为NPC的几辈子。” 游飞鸟悠悠的叹口气,每一世过的十分凄惨,这些都是人为造成的,让她怎么能不恨? 或许是恨意过于浓烈,她连带着副本生出反抗精神,逐渐脱离娱乐至死的控制。 同样生出反抗意志的还有玛丽、七王座,他们大力收集动荡的副本,积攒与娱乐至死抗衡的资本。 “真是人生无常啊!” 赫伯特听完全程,感叹一句,眼睛瞟一眼游飞鸟腰上的大手。 啧~ 碍眼! 游飞鸟说的有些累,程多乐见她没吃多少东西,拿着筷子一口口的喂。 武离默默撂下筷子,岳千白手捂住额头,赫伯特嘴角含讽的看着甜腻腻的情侣。 这些人被设定成“玩家”不觉得,赫伯特作为NPC里的七王座,对副本变化比较敏感。 游飞鸟从副本的记忆回溯中出来,周身的气质变得更加凌厉,也更加通透睿智。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游飞鸟身上却融合的非常好。 他们之间有契约羁绊,他感受更加明显,只不过她与其他副本中的boss不一样,总有一种缥缈的、让人抓不住的感觉。 大家吃完饭,踏实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返程,牛彩春、张玉堂来送,还塞车里不少当地的特产。 “鸟鸟,等你不忙,常回来看看。” 张玉堂握住游飞鸟的手,殷切的情谊让人看着眼热,仿佛他是她的老父亲。 “好的!”程多乐上前分开两人的手,“张叔,放心!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你这小子!” 张玉堂笑骂一句,目送他们离开黑城县。 车子渐渐消失在张玉堂的视线中,他眼中的温情消散不见,神情逐渐麻木,旁边的牛彩春同样失去八卦女呱噪的色彩,仿佛一下子被人涂成灰色。 俩人缓缓走回黑城县,动作缓慢,步调完全一致,抬脚、落下,分秒不差。 岳千白、武离一辆车,游飞鸟、程多乐、赫伯特一辆车。 原本岳千白想让赫伯特坐过来,可惜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事实上,赫伯特除了在游飞鸟面前态度温和,其他人从没放在眼里,不愧是傲慢王座啊! 几经波折回到家,游飞鸟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程多乐颠颠儿的抱着她去洗澡,顺便把这些日子堆积在身体里的Y望一并清空。 月上高空,程多乐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睡得十分香甜。 游飞鸟穿着碎花小熊睡衣站在阳台,仰望浑圆明亮的太阳,脖子上留下几处明显的草莓印子。 观察脑中的现实副本,游飞鸟所在的区域是彩色明亮的,其他灰色地区没有字幕弹出,应该是没有玩家存在,节能减排,自动灰调? 游飞鸟拖动、放大黑城县的位置,灰色的地带,人们缓慢的移动,跟疗养院里做复建的人一样。 她拖拽到张家村的位置,无论放大多少倍,画质非常高清,她甚至能看见雾气中游动的黑影。 越靠近张家村,雾气越浓,哪怕游飞鸟是boss也看不清的程度。 或许,她明天可以再试试。 “鸟鸟,你怎么不睡啊?” 程多乐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双手环抱住游飞鸟,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亲亲。 “看!”游飞鸟指指天空,“月色多美!” 她有怀疑过程多乐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被娱乐至死设定出爱她的程序? 游飞鸟想破头也无法得到答案,除非她能出去,找到娱乐至死公司,查到切实的代码数据才能确认程多乐的爱情。 每一步都很难,求证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人啊! 及时行乐最重要! “没有你美!”程多乐抱起游飞鸟,“我们回去睡觉!” 程多乐的父母回老家了,他的房子让给赫伯特住。 鸟鸟这个房子很大,招待客人没问题,但招待情敌他可不高兴。 程多乐不知道的是,在他抱着游飞鸟陷入甜甜的梦乡后,他的情敌正在质疑他们爱情的真实性。 赫伯特:{我亲爱的主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游飞鸟:{说!} 赫伯特:{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 游飞鸟:{我困了!} 赫伯特:{主人,这里是现实副本,所谓玩家与我们同样是NPC,你说,他们的情感是真实的,还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呢?} 游飞鸟:{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或许可以问问自己,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赫伯特:{主人的提示总是那么犀利,让人眼前一亮啊!} 游飞鸟:{没其他事,我睡了。} 赫伯特:{有!主人,下一个副本,请你只带我去!} 游飞鸟:{……好!} 赫伯特眉头轻挑,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他亲选的主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鸟鸟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种默契十足的感觉真是太好、太好了! 我亲爱的主人,下个副本,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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