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在木屋里跟谢云烬待了两天。 确定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之后才让他骑马送自己去青州。 “世子,要不让小的陪您去吧?”安宁一脸不放心,这次去青州谢云烬不打算带一个人。 “不必。” 易容后的谢云烬利落地翻身上马朝温芸伸出手。 “不带人真的可以吗?”她会担心谢云烬回来时遇到危险。 “人多容易引起怀疑,走了。” 谢云烬说的小路是真的偏,连路都没有,但好在马儿走得很稳,温芸又有谢云烬这个靠背,路上倒也不算太辛苦。 “世子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谢云烬黑眸闪过一抹异样的幽光,“当年有个朋友在青州那边,年少不知事时经常往那边跑去找他。” 那时怕被父亲发现训斥他乱跑,他不敢走官道就自己寻了一条小路出来。 “世子的朋友?” 谢云烬点点头,“恩,如今他还在青州,也不知如何。” “等到了青州后我帮你去问问?” 谢云烬摇头道:“我已经让人给他传信,你到青州不要乱跑,以免有危险。” “好,我知道了,这话世子已经念过八百回了。” 谢云烬看着她含笑的眉眼,觉得自己就是念上万回也是应该的。 夜里,山中黑,谢云烬就找了一个不大的山洞落脚。 火燃起来后,将带的干粮拿出来在火上烤了烤。 温芸闻着烤馒头的香气肚子都饿了。 “前头有条小溪,吃了我再带你过去洗洗。” 出门在外温芸其实没那么讲究,但有水的话擦洗擦洗倒是能让自己更舒服些。 吃饱后,谢云烬就将洞里的火给灭了,他带着温芸出了山洞往后面的小溪去。 山里的温度会低一些,尤其是到了晚上会有些冷,温芸拧了帕子擦了脸,正准备跟谢云烬回去就听见小溪边上传来一阵动静。 她还没反应过来谢云烬拉着她隐身到了一颗大石后。 “哎哟你个死相的给我轻点,弄疼老娘了。” “你个骚娘们儿,早就等不及了吧……” “那是,也就是你能让我快活起来了,那些都是个不中用的……” 黑暗中,温芸隐约的能够看到两抹交叠的身影,听着两人的声音,温芸只觉得身边的人身体越发的滚烫。 该死的,看现场也太刺激感官了! “我已经打听到了,用不了多久送粮的队伍就会到了,那可是一车车粮食啊,只要我们干成了这一笔就可以收手了。” 男人的动作不停,嘴里却骂骂咧咧道:“你个娘们儿是想钱想疯了,那可是官粮,那么多精兵护着你也敢打主意,嫌自个儿命长了不是?” 女子卖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笑得张狂,“官粮怎么了?在青州封城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跑出来了,我们就伪装成灾民的样子先唬住那些官兵,然后趁机动手。” 男子没有立即应声,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女人见状继续道:“想那么多,你以为你不去抢这批粮朝廷就能放过你了?等他们摆平了青州的事后,回过头来还不是要来收拾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只要我们能抢到就往南走,出了边境谁还管得了我们,有那么多粮在手,还怕没饭吃吗?” “你这骚娘们话是一套一套的,老子都给你绕进去了。” 女人哼唧了翻了个身,双腿狠狠地缠绕在他的腰肢上,如同风中柳叶般狂摆。 “干,成了我就跟着你,不成,咱们一块儿死。” “好,干!” 听着两人的对话,温芸过快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他们想要劫持送往青州的那批粮食! 两人疯狂过后简单地在溪水里洗了洗就离开了。 谢云烬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才带着温芸回到山洞里。 “世子不必管我,还是跟着那两人去查探一番的好。” 谢云烬凝眉。 温芸知道他不放心自己在这里,“我就躲在洞口里,你出去时用藤蔓将洞口遮挡,不会有人发现的。” 谢云烬沉默片刻点点头,“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恩。” 谢云烬出了山洞后用树枝将洞口遮挡,黑灯瞎火的若是不知道这里有山洞的根本就不会发现。 温芸心中也是忐忑,这些人很可能是山里的土匪,胆子也太大了些,官粮都敢抢。 为了安全起见,她就坐在洞口处,透过细小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m.biqubao.com 不知道多久,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她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下一瞬,洞口的植被被掀开,谢云烬走了进来。 “世子。” “恩。” “找到他们了吗?” “恩。” 谢云烬握住温芸的手,发现她的手竟比自己还凉,当即拉着她到石头上坐下将她的手护在掌心。 “我发现了两个匪窝,在很隐蔽的位置,人数大概在三百人上下。” 三百人对上两千多人,胜算并不大,但这一段都是山,穿过山下的官道是通往青州的必经之路。 如果这些山匪借助地势抢夺粮食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世子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给安宁传信,他会跟最近的羊城联系上。” 羊城距离这里有几十里地,那里有大几千戍守的官兵,可以从中调取一千人过来,加固粮草的防守。 按照姬睿他们行进的速度来算,最迟明天午时之前就能到这里了,因为她跟谢云烬是奔马走的小路,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赶超他们了,现在他们应该是在某处落脚,明天一早就会继续出发,到这里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但最好还是能够将这些山匪的行动扼杀在摇篮里,但他们只有两个人,想要跟那些山匪硬来是不可能的。 谢云烬坐在火堆旁,拿起树枝在画着什么。 温芸凑过去看了看,应该是类似于地形图的东西。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谢云烬动作顿住,“说便是。” “我这里有几瓶子的药,只要喝进去一点就会陷入深度昏迷,但前提是,一定要喝进去。” 谢云烬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174/735591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