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大皇子很熟？”温芸有些好奇道。 张清灵眼神有些躲闪，“也，不算是那么的熟吧。” 温芸挑眉，觉得这丫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了。 “真的？你不会以前也揍过大皇子吧。” 张清灵眼睛一瞪，“说什么瞎话呢，我怎么舍得打他，不是，我的意思是，人家可是皇子，我打皇子，你是觉得我有几个脑袋。” 也是，在元后去世之前姬岩可是受到万众瞩目的皇长子。 “你说，那瘟疫是不是你治好的？”张清灵突然道。 温芸挑眉，咽下嘴里的点心，“你这么看得起我？” 张清灵哼了声，“别的不说，但在医术这方面我对你还是有点信心的，当时青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时，我娘就说药方肯定是你想出来的。” 温芸没想到自己在张清灵母女心里这么有地位。 “我作为去治疗的大夫，自然是参与了……大头。” “那皇上这回肯定会好好地奖赏你了，嘿嘿。” 张清灵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喜悦。 “这回你家老夫人肯定没话说了。” 温芸听得奇怪，老夫人不喜欢她这事她也没跟张清灵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张清灵撇嘴道：“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陶欣然都快把镇国公府当成她家了，三不五时的就往这边跑，偏偏你家老夫人还高兴得很，就是去参加宴会都护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陶欣然才是她孙媳妇呢。” “哦。” 老夫人喜欢陶欣然，只是到哪儿都带着她，这多少有些过了。 一向注重礼仪规矩的老夫人能不知道这事在外人看来意味着什么？ 温芸觉得她不是不知道，甚至是故意的。 “随她喜欢。” “你就不着急？万一她真把陶欣然给弄到府上，你不得膈应死。” 温芸缓缓的摇摇头，先不说她没打算一直留在镇国公府，就是她真的要留下，那陶欣然是不是能进府的事还是由谢云烬来决定，如果他屈服于老夫人，那也是他们祖孙的决定，她绝对不会去搅合人家的好事。 “等世子回来再说也不迟。” “也是，就谢云烬的性子，他不想做的事谁都强迫不了，他要想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清灵陪着温芸坐了好一会儿，看着温芸除了瘦点，身子没什么不妥后她就回去了。 张清灵前脚刚走就又有人来了。 “世子妃，温姨娘来了，说是想要来问候问候世子妃。” 温歆？ 她过来做什么。 温芸想了想还是让丫鬟带她进来了。 算算日子，温歆的肚子也有五六个月左右的，已经显怀了。 丫鬟搀着她小心翼翼地给温芸行了个礼。 “给世子妃请安。” 温芸勾了勾唇角，规矩还挺到位。 “温姨娘有什么事？” 温歆抬起头看了温芸一眼，眼底有一丝丝哀求，“世子妃，婢妾肚子大了，久站不住，不知世子妃可否赐坐？” 温芸挑起眉头，这要是换做从前温歆直接就坐下了，哪里能跟她这么客气。 她倒是好奇她想要做什么。 “坐吧。”biqubao.com “多谢世子妃。” 温歆坐下后，视线在温芸身上细细的端详了一番，虽然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放到桌上。 “听闻世子妃从青州回来了，婢妾就一直想过来看看，又怕打扰到世子妃歇息，这是婢妾做的一些米糕，送来给世子妃尝尝。” 米糕看了米糕一眼，上面还冒着蒸腾的热气，空气中还能闻到散发出来的米香味，看着确实是刚出锅的。 “温姨娘有心了。” “世子妃不要嫌弃就好。” 温歆垂下眸子，手轻轻的搅着帕子，看起来有些无措。 温芸也不着急，既是有事，她就等她开口。 过了一会儿，温歆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抬起头望着温芸。 “我希望在生产那日，世子妃能保婢妾跟孩子平安。” 温歆说着，扶着肚子起身在温芸跟前跪下。 “前些时日，大夫来号脉时说婢妾身量太窄，恐会难产，婢妾害怕……” 温芸面色渐渐下沉，“温歆，你不会以为本世子妃没有记性吧？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你以为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温歆颤抖着肩膀哽咽道：“是，之前是我糊涂，是我自不量力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取代大姐姐，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从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我又害怕，害怕有一日夫人幡然醒悟将我抛弃，是我的错，过去都是我的错……” “我，我现在只求能够平安将孩子生下，不敢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念想，求，求大姐姐帮帮我吧。” 温歆说完，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她跟前如此卑微。 “温歆，我不可能相信你，也不会给你任何保证，你走吧。” 温歆惊愕地抬起头，眼底尽是绝望之色。 没人知道她在听了那大夫的话后内心有多惶恐，其实更让她惶恐的还有一点，就是谢云泽的身体好转了，她甚至还偷听到赵氏想要给谢云泽娶亲的消息。 她敢给谢云泽娶亲就说明他或许还能再有别的子嗣，若真等到正室过门，她要如何自处？ 她不是没找过周氏，可周氏只让她不要多想，安心养胎，之后就不再理会她了。 可没人能够理解她内心的恐惧，她怕生产时出意外，她还不想死。 思前想后，她觉得只有温芸能够救得了她，故而上门哀求。 只是没想到温芸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她。 温芸拒绝后，温歆也不敢纠缠，她不想真的把人再得罪死了。 送走温歆，春芽端着热茶进屋忍不住道：“之前温姨娘对付世子妃时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现在有事了知道求到世子妃跟前了，早干什么去了。” 温芸看温歆刚才那惶恐不安的样子不似作假，这人呐，只有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知道怕。 “这段时间府上有发生什么事吗？” “有，奴婢差点忘记告诉世子妃了。” “什么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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