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温芸知道她们都是在为她抱不平,但她真的对现在的一个状态非常非常非常的满意! 她既然已经跟这两个地方不相干了,那就没必要再回去跟他们牵扯,至于跟王氏的生意,私底下往来就可以了。 “现在挺好的,你们别去,我说真的。” 她们看着温芸平静无波的眼神,都好奇不已。 “大小姐,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温芸摇头,“不生气,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所以你们也别气,他们不是觉得我们是累赘吗?那我们就努力将自己的日子过好,若是一直跟他们计较,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大小姐说的是,别管他们,过好我们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李妈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眼神坚定道:“老奴相信,世子妃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几个人确定温芸真的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后,李妈妈给温芸吹了灯才安心的退了出去,不管怎么样,对她们来说,温芸现在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温芸躺在床上望着素色的帐顶,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谁知脑袋刚沾到枕头上,人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温芸看见有人快速地奔马朝她跑来。 待到那人靠近后她才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是谢云烬。 谢云烬一身黑色的劲装几乎要融入黑夜,他策马就快要到她跟前,可他就像是看不见她一般快速地从她跟前跑了过去。 温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说什么等他回来就会给自己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在都离了,还婚礼个屁! 温芸在睡梦中气得咬牙,却不知道此时的城门正有两抹狂奔的身影正在靠近。 守门的禁军见状上前将两人拦下。 其中一人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禁军看过后惊了惊,不敢有半点耽搁地打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 谢云烬快马加鞭地跑到了刑部大牢。 “我要见温芸。” 狱卒看了他的腰牌后道:“白日的时候温芸已经无罪释放了,人不在大牢里了。” 谢云烬微诧异,他早上赶到驿站时收到的消息还是温芸还在大牢里,怎么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人就出来了。 谢云烬翻身上马朝镇国公府的方向跑去。 到镇国公府外后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直接翻了进去直奔荷花院,他现在恨不能下一秒就出现在温芸跟前。 可当他到荷花院时,发现整个院子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以往,即便是夜里睡下了,院子里也会有几盏灯,可今天什么都没有,谢云烬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他飞身到了温芸屋外伸手推门,发现屋门根本就没锁,他疾步走进屋中,屋内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她的一应用品都不见了。 谢云烬眸子旋出一抹浓浓的暗色,立即找到了管家。 管家看见谢云烬时还以为在做梦,但他手中冰冷刺骨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时管家才回过神来。 “世,世子,您,您怎么回来了?” “世子妃呢?”谢云烬不想跟他废话。 “世子妃……世,世子妃她,她已经离开府上,搬出去了。” 谢云烬黑眸一眯,不可能,温芸明明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的。 “不想死就说实话!” 冷剑朝脖子压了一分,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几乎让管家尖叫出声。 “老奴说老奴说,被,被休了,世子妃被老夫人休了!” “什么!” “啊!” 谢云烬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管家都要吓尿了,“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先前世子妃被皇上惩戒了,老夫人担心她会牵连到镇国公府就,就……” “是谁给你们这样的胆子!” 谢云烬脸色黑沉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温芸受了这么大的屈辱! “不,不仅如此,温家,温家也将世子妃逐出族谱了……” 管家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谢云烬的身影。 他惊魂未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抚着胸口。 “完了完了,世子回来了,他们谁都别想好过了。” 谢云烬立即找到他在府上的人,查问温芸所在。 “世子妃被休那日,她院子里的丫鬟就被老夫人赶出了镇国公府,小的当时多了个心眼,一路跟着她们到了一处宅子。” 那人将自己记下的地址告知了谢云烬。 谢云烬是在三更天来到那处宅子外的。 他站在屋檐上,放出了明显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他看见春来出来了。 这东西即便不小,寻常人在沉睡时也极难发现,但习武之人不同。 春来看见谢云烬震得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世子?您回来了!” “世子妃呢?” 春来指了指主卧的位置,正准备说话,谢云烬就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春来想拦着,却被谢云烬一眼瞪了回去。 她摸了摸鼻子,好像大小姐也没说若是世子来的话要拦着…… 应该不会拦着的吧? 屋门关上,靠近的那一瞬间谢云烬就闻见了温芸身上独有的气息。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可谢云烬却放慢了脚步,像是害怕会惊扰她一般,没有着急着上前。biqubao.com 温芸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都掉床下去了。 借着浅浅的月光,他看清了她的模样。 即便是睡着了,她秀气的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也不知道在烦恼什么。 她瘦了,瘦得小脸上都没肉了。 谢云烬心口发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走到她跟前将她轻轻地拥在怀中。 感受着她身上真实的温度,谢云烬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温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睡梦中,温芸仿佛看见已经跑马离开的谢云烬又跑回来了。 他来到自己跟前,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 “温芸,我回来了。” 他下一瞬就拥住了自己,霸道的亲吻。 温芸想要将人推开,奈何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想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他这是在调戏良家少女! 可随着他的侵袭,她竟然沉沦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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